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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的边角缓缓落下,二十四名黑衣黑靴的特勤武警战列成排,立正转身,咔嚓咔嚓,参差错落的机械声中,二十四名武警腰间的步枪纷纷上膛,抬过臂肩,枪口向前。
我没有让武警用喇叭叫酒厂内的人撤出来,因为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司伏见代表的专案组成员到来之前,我要抢先得手。
“a组1到2号,突入车库,把所有汽车的轮胎放气。b组1到15号,从正门进入,c组1到7号,从后门包抄,封死所有出路,不要给对方逃跑的机会!”
在我的号令之下,二十四名武警分成三路冲入了玉祁酒厂。
我让其中的两名去放了玉祁酒厂车库内所有汽车轮胎的气,以免矮子的人到时候乘车逃跑,而剩下的二十二人中,其中十五人从正门冲入,剩余的七人则是作为后援,从酒厂的后门进入,把矮子的人两面夹击。
兰桂坊有地下暗道,那是准备已久,我就不相信玉祁酒厂也有暗道。
同样的失误,我不会犯两次。
我带领着十二名武警从正门狂冲而入,玉祁酒厂值班室的值班员看到了我们一大批全副武装的武警,直接吓得哆哆嗦嗦,闷声不响。
“警察查案,全都跪下!举起手来,不准动!!”
在我的带领之下,十五名武警冲入了摆满了橡木桶的酒厂造酒车间,车间内满是横列的白漆长桌,桌上满是空心酒瓶或者大型的橡木酒桶,角落里则是品字型堆放的巨型酒罐。而五百到六百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员工正在长桌前组装着酒瓶,看到突然冲入大厅的武警,顿时大惊失色。
“全部跪下!举起手来!警察查案!如有不从,一律开枪!”
我走在最前面,高声重复着警告性的话语,手里握着一把从小分队队长处要来的64式手枪,走了两步后,我直接举手冲着车间天顶开了一枪。
砰!!!
刺耳的剧烈金属枪声响起,瞬间传荡百米,整个造酒车间都在猛烈地震动着。顿时,整个车间都陷入了一大片死寂,而每个人的脸上都贴满了畏惧与惊骇。
被我的响声和大批的武警吓到的员工们左顾右盼,在几番犹豫之后,纷纷高举双手,弯曲了膝部,朝着地面跪了下去。
这真是相当震撼的场面,整整接近六百名员工在我的一声枪响之下,居然如同波浪翻涌一般,一律当场跪下,双手高举,用惊恐、审慎和诧异的目光打量着戴着奇异头盔、古怪着装的我。
“检查所有可疑人物。尤其是地下生产车间、地下储酒室和休息室。”我转头对着小分队下达了搜查令,十五名武警迅速地从我两侧穿过,向着车间尽头的安全通道口狂奔而去,据我所知,那里有着通往地下车间的阶梯。
我高高举着手枪,如同自由女神高举着火炬一般走在光滑的包装车间大厅内,穿过纷纷让出甬道,作惊恐状的男女员工群。
冰亮平滑的大理石倒映着我黑色的斗篷和扭曲的身影,我走在最后,如同穿梭在夜幕之中的孤独死神,带着名为绝望的黑炎,缓缓穿过了被恐惧占据的员工们。
跪在人群最后面的是一名留着淡墨色卷发的年轻女员工,她清明的眸光定格在我高举的枪杆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当武警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还算笃定,但是当看到我走近时,她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死神降临。
我落脚站在了她的面前。
有着一双美丽大眼的年轻女员工颤着声,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柔薄的嘴唇因为恐惧而微微发白。
“你怕我?”
我低下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员工,讶异道。
女员工闷声不响,双手抱脑,微微颔首,眼中却是泛起了些许的水雾。
我嗤笑一声,微微俯下身,缓缓道:
“不用这么怕我,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顿了顿,我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64式手枪,从底下取出了弹匣,在惊慌失措的女员工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空的。”
我嗤嗤一笑,晃着手掌里的空心弹匣道。“就像二战时的空国大厦一样空。”我哈哈一笑,然后收回了弹匣,重新举着枪,从惊魂甫定的女员工身边缓缓走过,走向了酒厂地下储酒间的楼道。
虽然没有子弹,但是刚才开枪时的剧烈声响,也和实弹相差不远,也足以起到不小的威慑作用。
随着我进入地下楼道口,生产车间里的员工已经纷纷开始逃离车间,奔着外面走去,而走在我前头的十五名武警已经走入了地下生产车间和储酒间。根据我的猜想,矮子的临时大本营应该就在那。
刚走出车间,我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激烈枪声,我定了定心,加快了步伐冲到了楼道口最高层阶梯位置,往下眺望,看到楼道口下方的十五名武警正蹲伏在地,以两个巨型酒罐为掩护,隔着酒罐和对面的什么人在交锋,对面不停地有猛烈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射击而来,击打在酒罐之上,或是冒起一串火花,或是打出数个窟窿,酒罐内的红棕色酒液涓涓流出,如同春泉一般流淌在地上,浓郁的酒气弥漫在地下大厅之内。
显然,是矮子的人在做临危反扑。
这么看来,矮子的人果然在下面。
高雪芹的情报果然是对的,矮子在地下有一个小型的军火库。现在我已经封锁了正门出口,矮子的人想要出去,只有击毙武警,杀出一条血路才有希望。
我屏气凝神,等候在阶梯的最高层,但是武警隔着酒罐和对面的人一直周旋交锋,脑袋不停地在酒罐上下来回探出回缩,几个轮回下来,对面的子弹数量没有丝毫减少,显然我方没有击毙一个人。
从目前相持不下的形势判断起来,我断定对方肯定是穿了防弹衣,或者是有隐蔽物之类的物具,不然不会如此的难缠。
看来我不亲自出面下点猛药是不行的了。
看着楼道下方相持不下的局势,我微微吸气,先退回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包装车间,掀卸了一块玻璃管制的长条长桌桌盖下来,作为盾牌。
之后我就轻抬腿,轻落脚,缓缓走下了楼梯,走到最后一阶楼梯时,我收住了脚步,心头默默地根据前方酒罐被子弹打出的窟窿密集部位计算出子弹射来的方向后,我左脚立定,脚尖微微踮起,右脚则是猛然踩地,一瞬间,我双手架着长桌,整个人都如同弹药跑车一般俯身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