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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爆声的影响下,我的耳膜内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在一刹那间几乎失聪,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般。
数千吨的酒罐爆炸恐怖的冲击波充斥了每一个房间,就连我所在的房间里都有热流肆虐着。我死死地趴在地上,背后上方是躁动的热浪,脑海内传来一片晕眩感,威力惊人的爆炸冲击力导致了我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混乱现象。
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白酒气息弥漫开来,那是酒罐被炸裂所导致的酒罐内白酒燃烧和溢散产生的气味。
“咳咳……”在地上匍匐了好一阵,我脑海里的眩晕感才勉强消失,我支撑着疲惫而算麻的身体,单膝着地,一手扶墙,才勉强站起身来,但尽管如此,我依旧感觉到浑身上下的206块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尤其是两只脚的趾骨部位,似乎有骨折的趋势。
欧洲人有206块骨头,中国人和日本人只有204块,我本来有206块骨头,因为这一点从小就被阿雪和烟烟说我不是中国人,现在这样一搞,感觉倒真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了。
“好一个丑哥……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居然敢事先在原酒酒罐里装上引爆和井喷装置……想把整个酒厂夷为平地么……”因为the one面具的保护,我的头部没有受损,我晃了晃头,勉强站起身来,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着储藏室外蹒跚挪移出去。
“这样一搞,恐怕外面的那些刑警,除了跑进楼道口的司伏见,怕是没几个活得下来的……”
我心中满是惆怅和钦佩,喃喃自语着走出了储藏室。
当我走出了储藏室时,整一片视野里都是无尽的火光,令人窒息的炙热火焰扑面而来。
混凝土结构的生产车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浓烟伴着火光不断向着门窗内冲入。酒罐区与生产车间连接处的遮盖棚,支撑架被大爆炸炸得只剩下骨架,生产车间的弧状天顶处,更是被出现了一幕极其诡异的景象——一个飞天而起的酒罐顶盖居然飞起数十米高,斜插入了屋顶顶棚之中,半个盖身都没入了顶棚。
包装车间门外停放的一辆推车,也被烧得七零八碎,只剩下一个残躯般的光架,连四个轮胎都报废了。
但这并不是最惨烈的,更惨烈的是满地的刑警尸体和武警残躯。
司伏见带来的一百米刑警,我带来的十多名武警,几乎全都没能够幸免刚才的酒罐爆炸,难以计数的穿着刑警警服的男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或是手臂被以诡异的角度反折,或是整一个脑袋翻转一百八十度,又或者是胸腔被炸开裂,带着紫青色血管的粘稠泡沫状肺泡和脏器裸露在空气之中,或是断臂残肢,或是尸首分离,有的甚至下半个身子就在我的脚边,可是上半身却飞到了十米开外的支撑架上,头首朝下挂在那里,满脸血污,一对带血的眼球完全弹出了眼眶,只靠几丝纤薄的眼球神经连接着荡在半空。
有些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的刑警武警倒在地上,而有些刑警则是痛苦地惨叫着在火海中挣扎,还有一些断了一条胳膊或者一条小腿的刑警则是在地上缩着身子呻吟着,蠕动滚爬着,惨叫连连,痛不欲生。
浓重的血腥味带着强烈的酒气弥漫飘散在空气之中,我的胃部一阵翻滚,几近呕出胃酸来。
“我本来不想这样……毕竟这酒厂老板跟我是老交情,我不想拆了他的地盘……”一个虚无而飘渺的声音突然在滚滚的氤氲浓烟中传出,
“可是现在呢,是你们逼老子的。”
狠厉的声音从浓烟中传来,我缓缓回头,看到了数道刺眼的灯光从烟雾中投射而出,紧接着,三道突突的摩托车引擎发动声响起,接着,三辆通体乌黑发亮的铃木suzukj摩托车从烟雾中缓缓驾驶了出来。
“亏在老子以前偷了三辆摩托车藏在这里的储藏室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哈哈,真是天不负我。”矮子的笑声响起,而我也看清楚了摩托车上的人影。
三辆车身流线型的摩托车,其中两辆的坐垫上各坐了一人,而在第三辆摩托车上,则是坐了三个人,分别是一名高大男子,矮子,还有如同搂抱枕一般死死抱着矮子,低着头,闭紧了眼睛的方夏雨。
矮子,居然事先在地下仓库里藏了三辆摩托车?
难道又要被他逃走么?
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猛地掏出了腰间的枪,想要对着前方载着矮子和方夏雨的摩托车车轮开枪,可是我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三辆摩托车就齐齐发动起来,蓄池点火系统启动,发动机高速转动,控制离合器的接合。三辆车身漆黑摩托车就这样呼啸着从火海中冲了出来,如同持着镰刀穿着黑色斗篷的撒那特斯疾奔而来。
而就在摩托车朝我冲来时,我看到坐在摩托车上的矮子拿起了一把漆黑的仿54式手枪,枪口对准了我!
我心头怵惊,迅速地蹲下身,从我脚边拉起了一具被炸的满身伤痕的武警尸体,作为盾牌挡在我的面前。
砰!!
枪声响起,我的双臂一振,扶在手中的武警脑袋瞬间被锋利的子弹削去了小半块,粘稠花白的脑浆井喷般从后脑的枕骨传出,喷满了我的the one面具。
“反应挺快嘛~再见,王一生。”
丑哥轻佻而嬉笑的声音从我的身边擦过,他所乘坐的摩托车冲着生产车间的前门狂冲而去,当我迅猛转头时,隔着面具上的血污,正看到三个冒着黑烟的排气管迅速缩小。
“混账!”我怒骂一声,迅速抽出了身上的对讲机,然后对着对讲机下令,“d组和e组的人注意,有三辆黑色的铃木suzukj摩托车冲出了酒厂,立刻守住玉祁街道两侧,阻止摩托车逃逸……”
下达了指令,我收起对讲机,打算起身追去,可我的右脚才迈出了一步,脚尖前处的混凝土地面突然炸开了,裂出一个小坑,而与此同时,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上方洋洋洒下:
“别乱动啊,王一生。不然我可不介意当场击杀你这个头号危险分子。”
是司伏见的声音。
我咬牙切齿地抬向着二楼的悬空廊道斜望而去,却看到在廊道的正中央,一身白色紧腰制服长衣的司伏见正持着一把银黑相间的54式手枪对着我,一对明明内含着无尽的怒意,却显得无比森冷的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