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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一张小嘴着实凌厉,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她居然叽叽喳喳给了我一连串连珠炮一般的回击,而且句句犀利刺耳,丝毫不留余地,其中的倨傲之气更是咄咄逼人。
“和氏璧哪怕用最简陋腐朽的木盒包装也不会丝毫减少它的内在价值,只有一钱不值的败絮需要镀金来包装自己。”我直视着女孩目光,淡淡地道,随即我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可以走了,这是我家,别以为你的guieauparfuii香水很高雅。”
听到我的话,少女脸色一僵,眯眼道:“哟呵,你这个土鳖倒是怎么闻出来我用的香水品牌的?”
我淡淡地道:
“guieauparfuii香水的香调是清新花果调,前味是香橙花、柑橘、黑加伦子,中味是黑莓、紫罗兰、茉莉,后味是麝香。有点嗅觉细胞的人都能判断出来。当然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为了掩盖你自己身上的狐臭味。我再说一遍……滚出我家。谢谢。不然我不介意在你屁股上施加一马力的脚力。”最后一句话,我加重了语气。
“你……!”听到我的警告,少女面色大怒,小脚丫子踮起,削尖的耳垂挂着的耳坠也是剧烈晃动,一对小眉更是大大皱起,这个不识大体自以为是的女人突然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用眼神烧成碎片一般。
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这个女孩,心头微尘,最后有些下了狠心,打算对她使用勾魂术把她给办了,可是就在下一秒,我突然感觉到我眼前的这个女孩的眼里放过闪过了一道一闪即逝青光,紧接着,我的大脑像是针扎一样剧烈地疼痛了一阵!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但是就在下一秒,一种莫名的躁动情绪在我的心头涌起,那种躁动就像是一片火海,在我的胸口猛烈地灼烧,又像是一片冲天而起的火山爆发出浓浓的岩浆在我的心田里翻涌着,把我的心脏剧烈焚烧,让我狂躁不安,各种急躁、焦灼、烦恼、焦炙、焦躁、烦躁等等情绪一窝蜂般涌上了我的心头,让我整个人呼吸都加速,心神再也无法平定。
这个女孩也会妖术!
几乎就在瞬间,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这个……丫头崽子……”我咬着牙关,怒视着眼前的女孩骂道,心跳却是无比的急促,心情烦躁到一种几乎崩溃的地步,怎么也静不下来,就像要疯癫一般。
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女孩却是得意地一笑,随即她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再次闪过了一道青光,而就在下一秒,我却是感觉到心里的所有烦躁情绪瞬间消失了,紧接着,无比浓郁的悲伤情绪像是洪水喷泉一般喷涌了上来,瞬间,无数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闪烁:
烟烟被送出手术室……阿雪失明……我被御镜堂欺侮……狐仙离我而去……妈的噩耗……
各种负面的情绪与画面涌上我的心头,我的大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处理着这些负面信息,但是最终还是无法阻挡那源源不断加强的负面信息,就在下一秒,我彻底崩溃了。
我的泪腺一阵抽搐,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居然就那样无可制止地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野。
到了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操控别人情绪!
当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时,女孩正得意洋洋地抱着胸原地踩踏着鞋板看着我,活像是个胜利者。
“够了,珂珂,别闹了。”
“啊,三叔!”
就在我打算退后数步拉开距离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孩时,一道让我整个人都猛烈一震的苍劲男子声音突然传来。
那声音是那么的浑厚、苍劲,但同时却又充满了成熟感与沧桑感,那声音是那么的威严,那么的神圣,就仿佛来自仙宫深处的君主之声。
这声音,对我来说,既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同时,也是那么的……让我恐惧。
让我憎恶。
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憎恨,一点一点地转动僵硬地脖颈,才发现,不知何时,客厅左侧的第二道门已经开了,原本属于我妈卧室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革履,尖头皮鞋的男子,男子佩戴着一条紫金色的金利来纳米真丝防水钻石,显得无比高雅与威严肃穆。
比起浑金打造的叫珂珂的女孩,眼前的男子着装非常的简洁,但是剪裁得体,工整端庄,圆贴袋,丝毫不失大气与典雅,简单的商务西装,没有任何亮点,唯一稍微显眼的点缀也就是胸口的那条钻石领带罢了。
但是他站在那里,我却有一种如坠深渊的绝望感觉,同时,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强烈恨意也开始在我的心脏里涌动,这一股恨意,瞬间就超过了对珂珂的反感。
伟岸宽阔的身躯,比例搭配极其完美的身躯,七三分、后梳、脸部与额头不沾染任何发丝的短发发型,干爽利落,透露着成熟男士的魅力,将精致的五官完全展现在外面,隐隐透着一股子英伦绅士的韵味。
高阔的额眉,挺直的鼻梁,刀削般的嘴唇,线条明朗的英俊中年男子脸型,还有一双仿佛尖刀般能够直直刺穿人双目的眼瞳。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面容,和我,居然有九十以上的相似!
如果不是因为他眼角的那一点鱼尾纹以及眼中的沧桑感,我甚至会以为在卧室门口立了一面反光镜子。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静静地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捕捉不到任何的信息。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死死地看着,就像两只随时会扑向对方的恶狼,静静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虽然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我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是他制造了我。
这个……我本应该叫父亲或者爸或者爹的男人。
“三叔,都怪他,是他先对我出言不逊辱骂中伤我的。我可没一开始给他下马威,给他难堪。”叫珂珂的女孩突然指着我,跺着脚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别闹。珂珂。去一旁候着。”那个男人的语言简洁而明了,三言两语就让叫珂珂的女孩缄了口,女孩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退让到了客厅的一脚,很不客气地把沙发上的垫子一扫,丢在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像是看好戏似的看着我和那个男人的对峙,显然,虽然这个女孩性子张扬执拗,但是对于那个男人的话,还是从令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