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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这类地方有规定,那就是干警任何时候都不能接受来自犯人家属的礼物,哪怕是一支烟都不行。这个规定,以其说是廉洁规定,还不如说是为了保护干警的安全,有谁知道这些家属会不会迁怒于这些执法干警,从而在礼物中下毒呢?
“领导,请抽烟!”翟墨也不确定对方能否接受这支烟,因为他以前就散过,但除了一个警察在私下里收过一包烟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接收,更别说这种众人在场的场合了。
谁知,翟墨面前的这个领导伸手就接过了烟,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掏出打火机直接就点燃了,吸了一口后还说了句,“嗯,这烟不错。”
“哎,只要领导喜欢就好。”翟墨当即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烟,递到了陈仲容的手上。
“好了,你去吧。告诉你的家人,好好劳动改造。”陈仲容十足地过了一回领导瘾。至于这人是谁,翟墨此前已经听到有人招呼,一说“陈公子”,一说“陈监狱长”,作为混社会的人,翟墨又怎么会不知这个陈公子和陈监狱长的背景呢,此前,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罢了。
再说,陈仲容这种人,巴不得全梓州的人都知道他的老子是省委副书记,那样,岂不是金钱、美女大大地有啊。
第二次,翟墨在探望了他的大哥之后,竟然直接到领导办公区去找陈仲容。没想到的是,陈仲容竟然也接待了他。
陈仲容这种人,压根就不懂得什么纪律规矩,完全是有什么来什么,在上次见面后,他就找人问清楚了,那个送他烟的人是个混社会的,迟早都要送到第三监狱来。但是,陈仲容却不以为然,混社会,自己不也是个混社会的吗?在这时,陈仲容竟然起了结交翟墨这类人物的心肠。因为他想起了,虽然自己在白道关系很广,因为上头有老头子罩着嘛,但他在社会方面却两眼一抹黑,迫切需要有人,让他在社会上也能过一把公子瘾。
如果是别的转业军人,可能会很珍惜这个职位和身份,轻易不会将自己出卖。但陈仲容本身就是个人渣,而且还是个草包,他根本就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在他利用职权轻易就可将翟墨这类人捏死的情况下,竟然委身结交别人,这不是草包又是神马呢。
这种极品人渣不用多说,当翟墨手下的混混抱出几马砍刀,正准备分配时。小巷中突然刮起了大风。初时,风力并不强,大约四五级的样子,但是,这股风很快就达到了七八级的力度。
有民谚称:“四级地面飞纸片,五级小树摇,六级举伞难,七级迎风走不便,八级以上很少见”,当然,这可能是内地民谚,沿海的八级大风肯定不会少见。
“快,这股风很奇怪,去拐角处躲避一下!”翟墨的表现比陈仲容强多了,风一起他就在注意四周的环境,远处路灯下的小树,静静地伫立着,哪有风吹的样子?
但是,这股平地而起的风开始突破八级、九级、十级,变得狂暴起来。有的混混,已经被狂暴的风给吹倒在地,并在地上翻滚。
“咣当——”
抱着砍刀的混混终于再也抵受不住狂风,手上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此时,地面上的泥土、垃圾、小石块等,也开始飞向空中,向着四处逃窜的人群砸了起来。但是,非常奇怪的情形发生了,只要有人快要离开这个风暴的中心时,都会突然刮起一股更强大的风暴,将之重新卷入风暴中心。
“哎哟!”
终于有一个混混,被一个东西给击中了,而他在睁眼看的瞬间,他突然看到一个石灰包正向他的眼睛砸来!
“哎哟,哎哟——”
惨叫声连绵不绝地响起。有的人是被飞起的垃圾、小石块等击中,有的是一下子没控制住身体,突然一头撞向了墙壁,有的是胡跳乱窜,两个混混的头在风暴中相撞……
陈仲容此时还没出事,他被三个军大衣死死地压在胡同的一角,风力似乎抵达不到那儿。
“陈公子,快跑,这风有古怪!”终于,一个军大衣透过远处路灯的灯光,发现了正在高空中舞蹈的翟墨一行。
此时,风力已经高达15级以上,远超米国经常出现的龙卷风的威力,哪怕是一头牛,都有可能被吹向空中!
在那个军大衣的注视下,他看见一块小木片,直接划过了一个混混的裆部,吓得他立即想跑。
只是,他的提醒来得太晚了。就在他“这风有古怪”的话刚出口时,真正的古怪来了,只见小巷深处突然出现了几只磨盘大小的石头,这些石头在风暴的加速下,以近乎枪弹般的速度向陈仲容等人砸来!
看到这种情况,军大衣哪还顾得了陈仲容,当即闪避开去,虽然他的结局可能会如翟墨等人一样,但那不还是活蹦乱跳着吗,总比被这石头给直接砸死要好一些吧。
“啊……”
陈仲容虽然人渣兼草包,但逃命的本事也不是盖的,当他看到巨石飞来时,也像军大衣一样,向着一个方向飞扑而去,只是他的运气不太好,那飞驰而来的巨石正好砸中他的一只大腿,顿时就昏倒在地上。
三个军大衣正手忙脚乱地躲避着飞石之时,谁也没注意,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从陈仲容的胯间划过,并带起了大片血肉。
但是,三个军大衣的好运似乎也到此结束了,他们与翟墨等人一样,被风暴卷向了空中,然后狠狠地向着人头,或向着小巷的墙壁砸去。
三个军大衣,也是省第三监狱的狱警,家里的父辈或大或小都是一个官员,在陈仲容来到监狱后,这些官宦子弟,很快就围在陈仲容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陈仲容等人选择的地方很不错,这个小巷两边的墙壁,都是用大石条垒就的,狂风想将其吹起,似乎力有不逮。
五分钟后,风暴突然消失不见。
“哎哟,哎哟,哎哟……”没有一个还能站立的身影,完全是遍地菊花残!
“哎哟,我的眼睛好疼啊!”风暴散去,感觉重新回到身体,有人终于发现自己已经睁不开眼睛。
“快,快,去个人叫救护车!”一个军大衣满脸都是刀砍似的伤痕,望着一群混混大叫道。因为,他发现陈仲容早已人事不醒,而他的胯间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陈仲容的那玩艺儿,竟然不翼而飞!
大约二十分钟后,整整20个轻重伤员被送到梓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个小时后,医生的初步诊断结果出来。
陈仲容,下身齐根部被不明锐器切割丢失,其锐器的锋利度估计为医院手术刀的5至10倍;右大腿被重物砸中,造成粉碎性骨折,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三个军大衣,即三个省第三监狱的警察,其中一人的大腿也被重物砸碎,能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二十;一个人的眼睛被石灰石烧伤,复明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十五;另一人的脸上被树叶、树枝或火柴棍等划伤,其伤痕虽然不足1深,但数量太多,像鱼网和蜘蛛网一样,完全复原的可能性为零。
十五个混混中,有1名混混在送到医院时就已经死亡,经检查,死亡原因为气管破裂和颈椎骨断裂;翟墨的腰部被一重物击伤,并伤到了脊椎,即便能治好也是半年或一年之后的事了;其他的混混,有5人的眼睛被石灰石烧伤,复明的可能性同样不高于百分之二十;有4人被砸得头破血流,其中二人颅骨遭到重创,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另有4人则与那个脸上成蜘蛛网的军大衣一样,算是被毁了容。
在这之前,陈仲容和四个军大衣的身份已经被确认,梓州市公安局长李春明亲率何青等20余名刑警队员控制了医院,并对混混们开始审问。
同时,市委书记方平在得到消息后,立即冒着被骂的危险,将电话打到了省委副书记陈向前的家里。梓州市代/市长何克礼也带着两名副市长和市政府秘书长来到医院现场办公。
不久,李春明得到了一个线索,这些混混在翟墨和陈仲容的安排下,准备去找“牵白化妆”的麻烦,准备石灰石和砍刀等物件,是因为“牵白化妆”的点子太扎手!
“什么,牵白化妆?天啊……”李春明与何青同时想到了“牵白化妆”的后台。那个后台的官职非常小,仅仅是一个乡长,但是,李春明与何青却相信,此次事件,绝对是那个新任/乡长的杰作。
“马上去牵白化妆,将其人员全部控制起来!”李春平哪怕与赵无极是朋友,而且李春平还答应赵无极要照顾好童紫馨,但牵涉到省委副书记的公子,李春平再也不敢循私。
在小石巷的风暴结束10分钟后,一辆摩托车从凤山方向的公路上,向县城骑来。在路边的一家小卖部,骑手紧急刹车,并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笑脸,对着小卖部喊道,“刘大爷,给我来一条肥皂。哎呀,这肥皂真不经用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