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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刚走他就进去了,不过很快就被陛下赶出来了,陛下似乎很生气,听说摔了东西。”
司宇脱了长袍,里面是一件无袖的贴身内衣,白皙的手臂上一圈紫痕触目惊心。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了笑:“看来,果真是不同的。”
“他的动作很快,手段雷厉风行,大王子以前留下的心腹被他拔了一半,据说,越来越多的追随者闻讯而来,他要恢复秦家往日的声望指日可待,殿下,长此以往……”
司宇摇摇头:“不许动他,陛下需要他。”
那仆从眼中划过一抹怜悯,应了是。
楚越的将军府原是萧原的府邸,以前跟着司昊的人,除了自己主动卸权离开的,凡是与当今国王有过冲突或者存在冲突的要么被扫了个干净要么正在监控之中。
萧家的府邸宽敞,楚越又只是兄弟两,所以这府邸就变成了军事中心,是楚越办事的场所。
他回来瑟斯等人还在,见他除了脸色不好神情还算正常,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忙,楚越忙着料理司昊留下的烂摊子,蓝息忙着结交王城的贵族。
国王的宫殿装饰一新后,蓝息的宴会就没断过。贵族们也忙着巴结他,走了一拨又来一拨,络绎不绝。蓝息往往只是露个面,一般都交给司宇接待。
被提了个头的国王大婚的消息一夕之间又销声匿迹,宴会上携带女儿参加的贵族很多,旁敲侧击下来,司宇的回答一律都是“陛下政务繁忙,暂时不考虑大婚。”
这日,将军府接到国相陈起生辰宴的邀请函,陈起三十八岁,并非整寿,这个寿宴却摆的相当铺张,邀请函雪花一般洒遍了王城大小贵族。
楚越到达萧府的时候恰好与靳禹依夫撞上,楚越见他两人形影不离的,忍不住玩笑道:“你们两都这样了,何不趁机搞个婚宴,也好帮陛下扳回一城。”
靳禹听了高呼这个可以有,拉着依夫的手就开始讨论。
依夫横了楚越一眼,视线在楚越身后的瑟斯身上扫了扫,“你们倒是形影不离起来了啊,最近都没看到将军,将军大人忙啥呢?”
瑟斯抿唇笑了笑,这种场合轮不到他说话。
楚越顿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瞎忙。”
靳禹过来勾住他的肩膀,附耳道:“听说陛下也会来。”
“他来干什么?”楚越吃了一惊。
依夫学着楚越刚才的强调:“贺寿呗。”
楚越想了想,跟靳禹和依夫说了一声“稍后再来”,就带着瑟斯急匆匆走了,两人莫名其妙。
原本国相没有什么实权,现在蓝息手上内有长老院,外有楚越,本不用忌惮陈起。不过这陈起不是一般人物,上位不过五年,与王城很多贵族都交好,更重要的是,蓝息上位过程中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按理说,这个陈起应该是蓝息的拥护者,但是他不,从未向蓝息示好不说,朝会的时候还时不时捣一下乱。现在他手里握着王城的城防,并且知道蓝息上位的□□,蓝息轻易不敢动他。
楚越最近烦的就是如何把王城的城防从陈起的手里抢过来。这件事本来也不着急,这陈起既然帮助蓝息上位,就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短时间内谅他也不敢有什么举动,他原本打算把手上的事情捋顺了再来跟陈起交涉,不过听说蓝息今天也要来贺寿,看来,蓝息是忍不了陈起了。
蓝息到的时候寿宴都快开始了,他带着司宇道夫,护卫自有雷根雷森萨等心腹,浩浩荡荡一行人进来,宴会上立刻鸦雀无声,众人在陈起的带领下齐齐参拜。
他穿着明黄长袍,头戴王冠,不怒自威,却又俊美的出奇,天神一般耀眼,引得在场的贵女少妇们春心荡漾不止。
说是来给人家贺寿的,他却照旧冷着一张俊脸,连祝词都没有,还是司宇代言说了一些场面话。
蓝息看着陈起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拒绝了司宇的提议,而是带着他自己的人马一刀一剑的杀过来,届时坐上那个位置,他是不是能笑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每想起,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他驱逐,既然不管怎么做都是不择手段,司宇的提议无疑是最稳妥最快捷最省事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原本应该继承大统的司昊成了叛贼,不管外人怎么想,明面上他这个王位来得光明磊落又理所当然。
蓝息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只是,不想见到楚越却是真的。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没有看见楚越。
楚越做事自有他自己的章程,除了必要的汇报和请示,他一般都不会进宫。
以前还在凯瑟城的时候就算是没有借口也会找借口死缠的人突然间就不见了,蓝息觉得周围一下子清静下来。这种清静无法言明,因为他的身边其实也算不得清静,大批仆人跟着,司宇几乎形影不离,每天那么多繁琐事务需要处理,但是他偶尔的一次抬头,一次转眼,还是会觉得宫殿太过空旷。
陈起是个非常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脸上一直带着浅笑,不似别人那般阿谀,言语中也不见奉承,坦坦荡荡,看着是个正人君子。他的视线与蓝息的对上,毫不意外的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一抹杀意。
请蓝息入了宴席,陈起啪啪啪击了三掌,歌舞开始,另一边,一名婀娜多姿的美貌少女款款而来。
坐在司宇下手的靳禹和依夫对视一眼--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司宇脸上的微笑僵了僵,满含警告意味的看了陈起一眼。
此女正是陈起唯一的女儿陈蜜,传闻中蓝息要娶的女人。
见了礼,陈起让陈蜜坐在身边,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看见英俊潇洒的国王陛下早就心如鹿撞,爱慕的不行,那眼神也是火辣辣的,可恨的是国王陛下自从始终都没看她一眼。
陈起这个寿宴办的很热闹,本来有国王陛下的加入更应该热闹非凡才对,可惜蓝息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意思都是“我不是来贺寿的,我是来踢场子的”,下面喝酒的人哪还敢放肆,乌泱泱一大片人,整个宴会除了歌舞就剩碰杯的声音,气氛很是压抑。
陈起一直忍着,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下去了,朝陈蜜使了个眼色。
陈蜜得到父亲的示意,双眼兴奋的发亮,端起酒杯朝着蓝息走去。
不过她的酒没有送到蓝息的手上,路过司宇身边的时候被司宇抢了。
这个意外实在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被抢走了酒的陈蜜。
陈起的目的傻子都看得出来,国王陛下不是要王城的城防吗?行,女儿进宫,城防就给你。
他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与国王谈条件,何其大胆,但陈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多,有些事办起来就容易。
他想过蓝息恼羞成怒与他翻脸,他也不怕蓝息翻脸,但是他没想到出手的是司宇。
陈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愤怒,失望,仿佛想把司宇撕碎。
司宇喝了酒,牵起陈蜜的手,对陈起笑道:“国相大人,令爱端庄雅致,我心欢喜,趁……”
啪的一声,有人拍了桌子,蓝息总算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把那个女人给我拉出去。”
雷森一愣,立刻回过神,上去直接在陈蜜的脖子上砍了一手刀,把人弄晕扛出去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司宇好似有点尴尬:“这,这……”只能苦笑着对陈起抱歉道:“对不住了国相大人,陛下有点醉了……”
陈起并没有看蓝息,也没有因为自己女儿被拖出去有什么说辞,只是死死地瞪着司宇。
蓝息一把抓起司宇的手,脸上乌云密布:“回宫。”
他话音刚落,外面有人高声禀报:“将军大人道贺,送美男十人,美女十人,美酒十坛。”
众人感觉眼睛都不够使了,齐刷刷又朝门口望去。
只见领头的楚越一身黑色劲装,衬得他高大挺拔,身边跟着一个妖艳美男,再后面则是十男十女,男子着红衣,女子着白衣,男的妖娆,女的清丽。
所有人都搞不明白楚越这是想干什么,贵族之间私下送奴隶很正常,但是从来没有人在人家寿宴上大张旗鼓送美人的,并且还是男女皆有。
靳禹附耳依夫:“真正砸场子的来了。”
楚越的视线在蓝息和司宇的手上扫了扫,拜下去:“参见陛下。”
“起来。”声音依旧冷冷地,却松开司宇,又重新坐了回去。
陈起还以为楚越不来了,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怎么跟楚越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这个秦家新任家主的秉性,只得缓了脸色好好招待。
只是他的寒暄还没出口,就听楚越指着身后的美人道:“今日国相大人大喜,楚越虽然粗人一个,但也知道送礼要投其所好。听闻国相大人是个猎美好手,不知我带来的这些人可否入眼?”
国相陈起,传言是凯撒大陆硕果仅存的旷世长情男,发妻生女难产后一直未娶,王城中的贵女说起梦想中的婚配对象,那必定是放言嫁人就嫁陈起那样的。
何来猎美好手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