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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天,早晨六点,诺丁山就被程迭戈从床上捞了起来,睡意正浓的她任凭着他摆布着,张手,拉链式的运动外套穿在她身上,之后是运动鞋,再之后他居然用塑料圈把她的头束成了马尾辫。
看着他笨拙的给她束头发的模样她笑倒在他怀里。
等一切妥当之后诺丁山睡意差不多也没有,他推着她来到浴室,牙刷和杯子交到她手上:“给你五分钟刷牙洗脸。”
看着程迭戈诺丁山笑意更盛。
“又笑?”程迭戈挑了挑眉头。
想起了昨晚遇到的特殊状况,诺丁山一下子收住笑容,手里的牙刷让她心里头融融的。
二十四岁的诺丁山给二十五岁的程迭戈准备牙刷和水,现在,二十九岁的程迭戈给二十八岁的诺丁山准备牙刷和水。
梳洗完毕,诺丁山被程迭戈带到住宅区的橡胶跑道上,这个男人这么一大早让她起床该不会让她跑步吧?她可没有每天早上跑步的习惯,脸朝着程迭戈。
他点头!
程迭戈没有给诺丁山任何拒绝的机会,把她扯到了跑道上,手搭在她肩膀上,似乎在做着最为慎重的嘱托。
“以后,我们每一个周末都会到这里来,你每一个早上都得陪我跑步。”
好吧。
诺丁山懒懒的跟在程迭戈身后,几百米之后程迭戈掉回过头来,倒着跑,他们之间已经拉出了不少的距离,他在数十米之外喊着她的名字“诺丁山。”
他放慢了脚步,似乎是在等待着她,诺丁山只能加快脚步,漫不经心的追赶着,做出我有在陪你跑步的姿态。
“诺丁山,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老太太,肌肉都生锈了吗还是骨头的钙份都流失了?”他继续朝着她喊。
这个男人是在和她使用激将法吗?不过……脚步渐渐放慢了下来,心里的阴影总是就像是夏天的骤雨说来就来。
会忍不住的胆怯着,她对生活有很多的质疑,她也不敢去憧憬未来,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距离她这么近,可她还是不敢全心全意的去拥抱他,生怕着太爱了太在乎了反而会失去。
克莱儿也是这样没有的,在她们通完电话的七个小时之后就没有了,照片里克莱儿依然在笑着,她送给她的礼物还在,只是克莱儿没有了。
她所有想拥有都拥抱不了。
“诺丁山,跑起来。”
诺丁山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
清晨的风送来他的声音。
“诺丁山,不需要太着急发力,慢慢的,慢慢的打开你的脚,往前跑,不要回头,一步一步的去找寻二十四岁时期的那个诺丁山。”
“让程迭戈不管怎么努力想去忘都忘不掉的诺丁山。”
低头,手腕翻转过来。
lifeisbeautiful,美丽人生。
“诺丁山,没有了克莱儿你还有我,诺丁山,过来。”他朝着她伸出了手。
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先不一样的是这清晨里从她耳边刮过的风,鼓鼓的仿佛正要驻入她的心灵,之后,是脚步,就像是尝试奔跑的孩童。
在晨雾中,程迭戈的脸越来越近了,近到她能清楚的看到挂在他嘴角的笑意,还有属于他眼眸底下的期待。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加快着脚步,风里,她闭上了眼睛,往前跑,不要回头,一步一步的去找寻二十四岁时期的那个诺丁山。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诺丁山终于追到了程迭戈,奔跑让她的头发还有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属于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仿佛被汗水蒸发,背贴在电梯墙上诺丁山为能追到程迭戈而得意不已,得意到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在笑声中程迭戈的那张脸逐渐朝着她靠近,“干什么?唔…”声音如数被他堵住,电梯是直达式的,从第一层直达第四十九层,第四十九层楼就只住着程迭戈,所以这部电梯更像是专属于程迭戈一个人所用,胸衣已经被他抽掉,运动服外套拉链已经被分开往外扩,吊带背心的肩带一边已经被扯下半边在他的刻意为之之下被解脱了出来,他的唇沿着她锁骨一路往下,头埋在了她胸前唇已经迫不及待的含住她顶端所在,用牙齿轻轻的刮擦着,另外的手已然从她的腰侧往上,手掌隔着背心覆盖住了另外没有解脱出来的半边,几番肆意的揉捏之后拇指部位找到了已经竖起来的那一粒,挑准时机恶作剧的往下压,与此同时属于被他含在嘴里的也接受到来自于他牙齿的破坏力,怎么忍受得了?从脚趾头里所传达出来的直接串进她的喉咙口,然后如数释放出来变成了断断续续声响,最终一直在做徒劳抗拒的手也缠上了他,而且想要更多了,电梯门打开时她整个身体已经挂在他的身上,运动裤的松紧带也已经松了。
耳边听着他在输入房间密码时发出了的声音,头搁在了他的肩窝上,被撩拨起来的身体不停扭动着去蹭他已然硬起来的所在,低声要求着,程迭戈快点,嗯,头顶传来他暗哑的叱喝声,闭嘴,什么?居然让她闭嘴,一生气诺丁山就犯浑,她也像刚刚他扯开她运动裤的松紧带一样扯开了他的松紧带,伸进去好不害臊去握住,不出意外的她听到了来自于头顶的吸气声“诺诺别闹。”“谁让你和我说重话来着。”手指去轻触被握在的,程迭戈觉得要疯了,电脑系统数次提示密码输入错误已经让他头疼万分了,这个女人的举动更是让火上浇油,这下他更是记不住密码了,呼气警告“如果不想让我在这里直接要了你的话,就给我闭嘴还有把你手给我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边。”他的话还真的收到了效果。房间门一关上,她的外套迅速掉落在了地板上,当只胳膊就把她吊起,一路往着沙发移动,手机第二次响起时她推开了程迭戈,她的手机就搁在了沙发几上,眼看手就要触到,下一秒间他从背后狠狠的贯穿了她,就像是故意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似的,他的律动又凶又狠,都把她的思绪撞飞,唯一的感觉就只有他带给她最为原始的冲击感,脸深深的埋在了沙发上,全心全意的去承受他,手机铃声什么时候停歇下来她也不知道,第三次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着魔般的听从了他的话把手机丢到了水杯上去,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把陷入酣睡的女人从沙发上抱到了床上去,拉上了房间拉帘,程迭戈打开浴室门,洗完澡来到沙发前,慢悠悠的从水杯里捞出了那只手机,程迭戈大约可以猜到连续往诺丁山手机里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被扣飞的篮球急速下坠,连续在地上弹了几次之后沿着篮球场的一角滚动着,驼色的休闲皮鞋压在了篮球上,荣骏站在了篮球框下看着程迭戈逆着光朝着他走来,他单手拿着他扣飞篮球,站在罚球点所在位置,手腕抖动着,球飞离他的手往着篮球框,篮球在球筐上转了几圈之后滑进了网窝,荣骏手一伸,滑进网窝里的篮球再次回到了他的手掌心,球还没有拿稳,一抹迅速串上来的身影从他手中偷走那颗篮球,球还是回到了程迭戈的手里。
正午,日光垂直。
荣骏和程迭戈躺在了草坪上,这是北京一家音乐学校,饶了大半个地球最后荣骏来到了这座古老的城市,然后成为了这所学校的一位音乐老师,等2015年到来时候他会回到维也纳,开始筹备他的新专辑。
所罗门说,太阳底下,永无新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改继续的照样继续,荣骏觉得他和程迭戈大约如此,属于父辈们的恩怨距离他们好像是太过于遥远的事情,一场酣畅漓淋的篮球赛仿佛把属于他们之间的隔阂轻易的丢到了太平洋去。
那颗篮球还放在他们的头顶,他们的衣服上还有运动时留下的汗水。
太阳底下,永无新事。
荣骏也大约猜到了程迭戈找他是因为什么,几个钟头前他连续往诺丁山的手机里打了三通电话,第一通和第二通没有接,第三通干脆石沉大海。
果然。
程迭戈开口和他说:“阿骏,我和诺丁山在一起了。”
荣骏心里苦笑。
“介于你们以前的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再往她的手机里打电话。”
目光望着天空,耳畔还回响着苏格兰郊外星空下清透的风笛声,和那位穿着大翻领衬衫的女孩,自从诺丁山离开他之后那一幕无数次回荡在荣骏的脑海中,让他想念不已。
荣骏第一次知道原来程迭戈也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似乎是不满意他的沉默那位如是和他昭示:“知道你的爱尔兰风笛女孩现在在哪里吗?她现在躺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
“如果还觉得那没什么,那么我再告诉你,当你往她手机里打电话时我让她把手机丢到水里,她曾经也让我这么干过,就那样她想也没有想的把她的手机丢在水里,诺丁山是多么抠门你也知道的,不过一些的事情在特殊时刻的话……”
“这是你要对她前男友说的话吗?”荣骏打断了程迭戈的话,之后慢悠悠的说:“那么你要对她前夫说的话呢?我很好奇假如有一天你见到那位叶医生的话你会奉送给他什么样的话,那两个人曾经连孩子都有了,诺丁山和我稍微提前她的事情了,我们再来假设一下,假如那个孩子顺利的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此时此刻你也就没有机会和我说出刚刚的那些话,最有可能的事实是,那位我们共同的前女友现在正躺在一个叫做叶光中的男人床上呼呼大睡,那两个人的孩子刚刚学会叫爸爸妈妈。”
程迭戈仓皇而逃。
看着程迭戈匆匆忙忙的背影,荣骏心里不无得意,他总算让程迭戈也尝到一次在伤口上撒盐的滋味了。
程迭戈的车已经停在停车场约有五分钟时间了,从住处到酒店这一路上程迭戈都是沉默着,诺丁山知道,这个男人在不高兴。
又过去数分钟了,程迭戈依然一声不吭。
“怎么了,是不是……”诺丁山低声问着。
“你先回去。”程迭戈打断了她的话。
诺丁山解开了安全带,想了想问了一声你要去哪里?
“我答应今天陪荞姨吃晚饭。”程迭戈的声音有些勉强。
脚刚刚踩在地上程迭戈的车子迅速从她身边擦过,就仿佛唯恐她会伸手拦住他一样,诺丁山知道朱莉安就住在程迭戈的那位荞姨的家里,诺丁山还知道那位荞姨很喜欢朱莉安。
是夜,诺丁山叫住正在准备上夜班的陆小萌,涨红着脸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陆小萌,晚上你能不能找一下你的朋友,我的意思是说……”
接下来的话诺丁山不好意思说下去,好在陆小萌一下子就领会过来。
低声和陆小萌说了一句谢谢之后诺丁山关上了门,她不确定程迭戈晚上会不会来找她,他有这个房间的房卡,老是在半夜三更赶陆小萌走让诺丁山觉得过意不去。
这个晚上,程迭戈并没有来找她也没有回到酒店。
次日,倒是朱美宝找到了诺丁山,她把手机和银行卡交到了诺丁山手上,接下来的两天里诺丁山都没有见到程迭戈,他还是没有回到酒店,第三天那支朱美宝交到她手上的手机在临近傍晚时刻响了起来。
“晚上在房间等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程迭戈挂断了电话。
程迭戈回酒店在差不多午夜时分。
今天北京天气越发的冷,他在西服上面加了一件深色的长外套,诺丁山想帮忙他把外套脱下被他避开。
没有关系,她知道他忙她知道他烦,朱莉安昨天在她个人社交网站上贴了一张她和程迭戈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妇人三人合照,照片背景为北京的某私立医院,坐在轮椅上的妇人脸色苍白。
诺丁山站在程迭戈身边,去接他脱下来的西服,这次他没有避开,把西服挂在了衣架上,想了想,诺丁山还是顺着程迭戈的叫法问了一句“荞姨的身体还好吗?”
他停下了解开衬衫衣袖扣的动作:“你怎么知道的?”
程迭戈的目光让诺丁山觉得难受,就好像她是那种时时刻刻躲在暗处窥视的人一样,要知道朱莉安是社交网上的红人,她的一言一行总是会惹来人们广泛的关注,这是因特网时代。
“对不起,我不该问。”手贴在了身体两侧,低声说了一句。
然后,她和程迭戈进行了枯燥的对话。
“没有什么不该问的,荞姨每一个月都会住进医院几天,她下午已经离开医院了。”
“嗯。”
“手机喜欢吗?”
“喜欢,我去给你放水。”
“好,谢谢。”
终究,还是走到了程迭戈身后,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程迭戈,你怎么了,告诉我。”
明明礼拜天的时他们还很好很好来着,可也只不过三天时间他怎么一下子对她冷冰冰了。
程迭戈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荣骏那天和他说的话居然整整影响了他三天,一想到他对她做的所有事情也有别的男人对她做过,用最为简单的话来形容那种心情就是仿佛有人在割着他身上的肉一样。
甚至于那些话还引起了连锁的反应,到底她都经历了些什么?那三次以上的自杀是不是也和那个男人有一丝丝的关系?可他什么也不敢问她,甚至于假装着对她手腕上的那个纹身视而不见。
“怎么了,告诉我,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细细的声音从他背后渗透了出来。
程迭戈在心里苦笑,要告诉她他这几天来对她的刻意冷淡是因为那该死的嫉妒在作祟吗,要揪着她告诉她,女人,我给你的手机是让你来打电话给我的。
她一次也没有给他打电话,程迭戈发现自己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