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道旁边一条弯弯曲曲的胡同里,热闹非凡。
“繁星,繁星。”陶星玲站狭小的客厅里温声喊了两次。
“唔……”阳光从小小的窗子里照射进来,洒在一间温馨简单的房间内,被窝里的人动了动,不一会儿就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来,趴在枕头上,眯着眼睛伸手摸索手机,手脚并用的摸索,也没有找到。软软地问:“姑姑,几点了?”
“才八点,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去店里了,厨房有早饭,起来别忘了吃。”自客厅里传来回答声及脚步噔噔的声响,陶星玲已经从小吃店里回来一次了,买了早饭送回来,又返回去。嘴里嘟囔着说:“这几天连着加班到半夜,这样的工作谁受得了呀。”嘟囔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因为这几天,繁星所在的K集团子公司国际公司有一批最新款型的商用车,要发往国外阿拉伯。于是她有半个月时间没有好好休息,都在为此事加班,昨晚十一点半才算结束,今天总算可以好好的补个觉。陶星玲怕她睡过头了,忘了吃饭,又回来了一趟。
要说陶星玲对繁星,那真把繁星当自己的女儿看,繁星也知道疼姑姑。如今繁星长大了,越发俏丽懂事,为人处世也让她满意,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繁星的父母应该也都长的好看,有知识。不然像自个儿这样哪里能生出这样优秀好看的女儿来,只是繁星刚生下来没几天就给丢了,忒心狠了。
习惯早起的繁星,因为加班太晚,此时困顿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多享受一下被窝的暖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神清气爽的起床,打开窗子,迎着太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阳光暖洋洋地打在身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暗影,透过薄薄眼皮,红通通的光感,一切那么美好。
六年前,繁星和姑姑自尧家出来,有那么一两年的时间十分艰难。陶星玲除了尧家的酒店和尧家,有一二十年没在社会上待过,猛然一下子就没了住所,没了经济来源,难免两人在起初的那几年如无头苍蝇一般,处处碰壁,吃苦。好在,繁星随遇而安,又不矜贵,课余时还能帮点忙。后来陶星玲在房东的介绍下,在菜市口盘了一家小小的门面卖些小吃,不说多赚,算是可以让两人的日子过的不至于拮据。
三年前,繁星奶奶去世后,陶星玲很少再回县城,多少是为了繁星,繁星在这里上学,在这里工作,这里有她的同学朋友,她不说回去,陶星玲也就自然不提了。
如今,再回头看那几年,可以笑的坦然地说曾经的眼泪。
繁星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轻薄的白中透着粉蓝,星期六是个想念的日子,她再次想起来了,远方的那三个人,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好?
六年了,他们是否还记得她?
繁星冲着晴空笑了笑,可能都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啊,生活如此美妙。”甩了甩头,伸了一个大大懒腰,“起床了……”
平坦的公路上,一辆车子稳稳的行驶。开车的男人一身铁灰色西装,俊雅帅气,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放在方向盘上,专注地看着前方,目光里有些淡漠。
与此情景格格不入的是车厢内一会儿是劲爆的音乐,一会儿是舒缓地,一般人都会被折磨成神经病。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着休闲装,英俊的脸上有些痞痞地感觉。配合着音乐摇头晃脑,不时舞动十指,活像个神经病。
音乐中止,他立正坐好。转头兴致勃勃地问:“扇子,怎么样?怎么样?这样的音乐做那场游戏的背景音乐,带感不?”
方棋善沉吟,“舒缓之处,和游戏没有完美契合,差了点火候。”
尧征手指揉着太阳穴,表示赞同。话锋一转:“你要把我送到家门口!”
“好。”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回国,方家有人来接,但是方棋尔因为工作的事情压后几个月才能回来。尧征没有通知家人,他想给家人一个惊喜,他想看看现在他的阿呆变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就觉得很激动。虽然姜辛慧每年都会去国外看他一次,他也问了阿呆的情况,起初姜辛慧说很好,后来也都转移话题了。
对他来说,与其说爸爸把他送出国,不如说是把他扔到国外,随他自生自灭。连个电话都不打,倒是起初的时候爷爷打了几个电话,天天哭着说:“臭小子,丫头每天自个儿上学,可孤单了,回来把她娶了,生个娃儿陪着她。”
他当然乐意了,可是还不是时候。
家还是那个家,大黑依然对着陌生人吼叫了两声。尧征斥责了两声,它倒老老实实的了。但是来开门的并不是陶阿姨,而是一位偏瘦陌生的中年女人。
开口问:“请问,你是?”
尧征与方棋善两人一愣,这时从房间出来的姜辛慧刚好看到站着门口的儿子。手上的一本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惊喜地喊道:“阿征……”
“嘿嘿,妈,我回来了。”尧征笑的可开心了,目光扫向客厅,怎么不见人出来了呢。
姜辛慧一边让人倒水,一边请方棋善进来。
“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这一年没见,成熟了不少。”
几人坐定后,方棋善温和礼貌地对着姜辛慧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姜辛慧问了几句两人的生活。尧老爷子去他兄弟家了,尧父在公司。
“妈,陶阿姨和阿呆呢?”尧征还在张望,他回来弄出那么大的声响,也不见陶阿姨出来,以前他一出现,陶阿姨就在的。
“你陶阿姨和繁星走了。”姜辛慧见儿子一直问,只好坦白说。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