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征有些不明白自己对繁星是出于什么样子的一种情感,要说爱吧,一个大老爷们的爱来爱去的,忒矫情了。这话说出口可是要被尧老爷子拍着肩膀哈哈大笑的。自小在一堆贪玩不拘小节的朋友们影响下,爱是啥?用鲁迅笔下的阿Q说那就是:“我想和你困觉。”
可要用这句话来诠释他对阿呆,又太猥琐了。更不会是徐志摩波心荡漾般酸的倒牙。
在国外的几年,见过了形形j□j的女生,连一些奔放的洋妞摆出性/感的S型,撅着嘴巴凑上来,他都想一巴掌给拍过去,当然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嘻嘻哈哈调笑之后给挡过去了。至少怜香惜玉他还是懂那么一点点的。
这几年来,他的脑中时常浮现繁星呆愣愣的样子,水嫩嫩的,一双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可就是心眼太实,呆!问什么她都如实回答,说错了小脸会羞的通红。棋尔生日那天之后,他又把李续打了一顿,着实了让他再也不敢侵犯他的阿呆。虽然后来连累着家人亲自登门赔礼道歉,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就算被爸爸流放在国外,不准回来。他也觉得值了。
每每看着别人出双入对时,他想他的阿呆,真想她。想和她做一些无聊的,没意义的事情,哪怕无聊他也觉得这样想着都有意义。想好好保护她,疼爱她。
当方棋善拉着繁星,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人行道时,尧征刚将车停稳,坐在车里等着繁星出来,他要带她去吃大餐,他还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他时常抢她的盒饭,她总是气的不吱声,明明很愤怒,却又不敢愤怒,特别可爱。
可是他看到了牵手走出来的扇子和阿呆。
他不敢相信的咬了下手指,才觉得是真实,深呼吸一次才能平抚内心一下掀起的巨浪。
“你们在干什么,玩过家家吗?”
繁星没有想到会突然撞见尧征,他早上已经来过一次了,怎么傍晚又来了。被方棋善拉住的手,因为遇见熟人而尴尬的抽回。
方棋善转目看了繁星一下,繁星正不好意思的望着他,接着看向尧征。
“尧征,你怎么又来了?”繁星温声问。显然是因为与方棋善的关系而被熟人撞见,露出羞赧之色。
又?这个字里是有厌恶吗?
尧征望着繁星,原来最呆的人是他,他一直以为世上多数的事情是相互的,他对繁星那么强烈的感觉,他以为繁星对他亦是如此。可是他错了!她用从未有过的微笑、温柔看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这种落差让他无所适从。
“路过。”尧征说,藏着不为人知的难过。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方棋善接着问。
“闲扯淡去了。”看到两人手牵着手,就算他智障了也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了,希望落空,忽然生出自暴自弃之意,无所谓的说:“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就是不务正业的人。”说完又像平时那样不正经,痞痞地笑。他幼稚的以为这样的自我嫌弃至少可以引起阿呆的注意力,得到她的同情,事实上他又错了。
繁星讲不好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不是滋味,侧首看向方棋善,他若有所思的拧眉。
见繁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波澜,甚至看的是扇子,他突然烦躁起来,空落落的烦躁,“你们继续,老子要去找伙伴们组队了。”话音刚落,毫不迟疑的转身,转过身去便是生硬的笑容僵在脸上,大步向前走。
“阿征。”方棋善在身后喊了一声。
尧征停下步子,没有回头。
“晚上我们谈一谈。”
尧征没有吱声,他不说谈谈,尧征也打算今晚找他问清楚。听到后,再次向前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快速地打着方向盘,转个弯,从倒车镜中看见繁星笑靥如花的任由方棋善拉着她过马路。
尧征一踩油门,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方棋善回来的时候,尧征正靠着他的房门玩手机游戏,却不似平时那样玩的专注玩的上心,而是纯粹打发时间。电梯声一响,他便将手机收到口袋里。
方棋善自电梯中走出来,左手搭着西服外套,看到尧征并没有意外。
“吃饭了吗?”他如平常一般相处的问。本来这个时候尧征会上前勾肩搭背的说:“扇子,我们再杀一盘,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新武器。”可是这次没有。
“吃了。”随着方棋善开门,他跟着走进来。方棋善的房子很简单,三室一厅,黑白装饰,冰冷大气,没有什么杂物,看起来空荡荡的。
方棋善将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上,准备去煮咖啡。
“不用了。我喝纯净水。”尧征说话之际,已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纯净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
“我煮了是自己喝,没打算加你一个。”方棋善淡淡的说。
尧征并不在意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是坐回沙发,将视线调向窗外,幽幽地说:“扇子,下个月雅芯跟棋尔就要回来了。”
方棋善的倒水动作一顿,哗啦啦的水声,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停止而及时停止水声。“嗯,我知道。”
“那你让阿呆怎么办?”尧征从未有过的认真。
方棋善沉默。
“雅芯会允许她的存在吗?还是你根本就是跟阿呆在玩?其实你只是寂寞找了一个雅芯的替身。”尧征看着方棋善的背影,因为自己的猜想而有些激动。
这时,方棋善的手机滴滴地响了两声,他放下手中的事情,掏出手机,是繁星,“你到家了吗?”看着短信,他笑了笑,“到了,早点睡。”
转过身来,坐在尧征的对面,缓缓地说:“我很认真。”低低的声音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