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赢了?赌赢了!竟然赌赢了!?
我心中顿时狂喜,但丝毫未表现出来。
面色平静地看着炜笑长老,我轻轻道:“不会杀我?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告诉你,我可不会上当的!”
“呵哈哈哈~”炜笑长老轻轻笑了出来,这次的笑里,满是轻松,听不出半点虚伪和造作。
笑完之后,他竟然凑近身子,搀住我的臂膀,将我轻轻自地上扶了起来。“本尊说了,不杀你便是不杀你,不必多虑和猜忌。”
见这番样子,我猜得出他转变态度的原因。此人定是看准了我身上有关于上官荻的重要秘密,因此才想故意拉拢我。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我被他搀着起身后,先是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借着试探性问道:“你不是上官家的人吗?为何要帮我这一个窃取秘密的外人?就不怕被你们家那上官荻知道,迁罪于你?”
抛出这一连三问,我是依旧故意试探那炜笑长老,若他真与上官荻有不可调和的嫌隙矛盾,听了这话必然反应强烈,那是我便顺水推舟,兴许可以拉拢他作为盟友。如此,便能化险为夷,乃至于反客为主了。
那炜笑长老听了我的话,虽面色平静,但在听到上官荻三个字时,却被我看得出,是在尽力压制着想要发泄而出的怒火。片刻后,他慢慢说道:“我虽姓上官,但与那上官荻却不是一路的人。今日是凭自己的意志,帮助阁下的,若阁下一直觉得我与她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话,可真就令人寒心了。”
“什么?”我故作惊讶的表情,忙问:“你这话的意思......莫非,你也与那上官荻有所嫌隙?”
“哼!嫌隙?可不止这么简单。”炜笑长老面露阴狠之色,沉沉道:“若说出来,怕是只能以恩怨来形容!”
听了这话,我心中再次庆幸自己赌对了,当即转变了态度。抱拳冲着炜笑长老作揖,正色道:“原来如此,前辈,之前有所得罪,还请您恕罪。”说完,便要鞠躬赔礼。
“欸,自是我没问清楚原由,才会弄得此番境界,真是惭愧啊。”炜笑长老立刻笑着制止我。“唉,刚才误伤了女侠,多有得罪,失礼失礼。”
这态度变得倒也忒快,任凭这一点,我便看得出,他是个心机很深且会识得形势之人。这样的人,切不可鲁莽与之为敌。眼下我诸事缠身,不但许诺要帮晓竺拿下武榜魁首之位,阴暗里,那上官荻杀我之心犹在,还要应付她的种种刺杀诡计。如此危难之时,不能再为自己再树一个强敌了。这炜笑长老,能拉拢便尽力拉拢吧。
心想着,我佯做疑惑地问:“前辈,你真要放我走?”
“呵哈哈!吾说话自然不会失信。说放你走,便就是要放你走。”
“前辈,恕我冒犯,小女子有一事不解。”
“哦,何事?”
“既然前辈与那上官荻有很深的芥蒂嫌隙,那今日你放了我,若是被她知道了,岂不是跟前辈您会有更大冲突,到时候您岂不是陷于危难之中了?”
如此一说,倒令炜笑长老眉开眼笑。“谢谢女侠关心了,此番话,倒是挺令我心暖的。不过你放心,今日之事无第三人知道,我放你了,自然心有准备。而对于那上官荻的发难,我还从未怕过。”
“既如此,小女子多谢前辈了。”我听了,话锋一转,巧妙地另问道:“但小女子有一言,请前辈静听。那上官荻为人猖狂、坏事做尽,既然前辈与我都和她有恩怨仇恨,何不你我联手共同对付她。前辈身怀绝技,若能予以小女子支持,那对付上官荻便易如反掌了。”
我此番话,依旧是激他的,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那炜笑长老闻言,并未急着答应,而是平静说道:“我有绝技,而女侠你掌握有那上官荻不可示人的秘密,如此联手之策,的确是个错的选择啊。只是不知道你所掌握的秘密,是否重要到,能让那上官荻一夜之间颜面扫地的程度呢?若不及,吾还是得掂量掂量。”
听这话,我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让我分享一点从上官荻那里窃听到的秘密,看值不值让他联手。好吧,既如此,我便与你说上一点。
我静思了片刻,看着他,沉沉说:“前辈,此处说话方便吗?那上官荻,可就在楼上。”
“我明白你的顾虑,那好,我们便出去说。”炜笑长老笑了笑,向我一伸手。“吾这就带你出去。变回兽身,钻入我的衣袖之内。吾这袖里内有乾坤,足可成为你的藏身之所。”
我看了看,心里有点忐忑。不过,此时想着,经过刚才的打斗,吾的隐匿之法已经被破了,而且此刻身上的那道剑伤已经渗了血,若自己单独出去,就算运气爆棚能躲过巡逻的护卫,却也势必会被这居阁里用来看护院子的灵犬嗅见血味,那时准是逃脱不了。如此,倒不如赌一把,信他一回,反正我身上有他想知道的秘密,不怕他半路翻脸。
打定主意后,我作揖道了声谢,便化回狐狸身,钻入了他的衣袖中。
进了衣袖之后,才发觉这里面确实另有乾坤,四周昏蒙蒙一片,目不可视,但却很为广阔,约有几间屋子大小,容得下我上下翻腾。此时开口闭上,却闻炜笑长老说:“衣袖内静静呆着,一炷香内便带你出去。”
自此后,袖子内与外恍若两个世界,在里面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半点声响,只是内面的世界会不时晃动,似乎是因外面的人走路引起的。
过了不知多久,晃动停了,此时身侧的混沌黑暗里开了一道口子。一道明晰洁净的月光自那里照射了进来。
“出来吧,已经到外面了。”与此同时,炜笑长老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听了之后,我毫不犹豫,一个飞扑冲了衣袖。落地四下看看,此时自己身处一处山坡上,向后望去,落霞居那里灯煌闪闪,显然已经是到了居阁之外的空旷山麓。
到了这里,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见四下无人,只有炜笑长老静静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什么,便舒了口气,对着他认真说道:“前辈,小女子斗胆问一句,在世人眼里,那上官荻是何样的人?”
炜笑长老未想到我会这么开头,思忖一会儿便回答:“在世人眼里,贤良淑德、文雅大方、蕙质兰心且德容兼备的玄门大小姐。”
我嘴角向上一扬勾出一抹笑,轻轻道:“炜笑长老一连用四个词来形容那上官荻,看来修真界之人,对她的评价是相当之高了。那小女子再问,试剑大会是整个修真界每逢十年才有一次的盛会,是许多刻苦修习的修真者赖以扬名的‘圣地’。但,若是有人在这样的盛会上暗中舞弊,请问会有什么后果?”
一听这话,炜笑长老身子微微一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将想到的联想在一起。蓦地,他冷冷说:“若真有人在此盛会上舞弊,那无论他(她)是谁,都会一夜之间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所属的门派之中,也不会有人继续护着他(她),反而会忙着和他(她)撇清关系。这舞弊之人,会被整个修真界所唾弃、鄙夷,世上皆无其容身之所!”
我听了炜笑长老这番话,亦是有些心惊,我之前不曾关心过这些,亦不知舞弊的危害有这么大。难怪,那夜游子亭中,上官荻对沈涣说,自己是豁出一切去帮你了。
不过,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自然要故作镇定地说下去了。
“呵哈哈!不错。这舞弊的后果,便是如此之重。那,若是我刚才说的这两者,联系到一块去......”
“你的意思是......”
“那上官荻,在试剑大会中舞弊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