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门口,叶妃舒一个人站着等车,她是被赵媛接来的,回去的时候却没有车。
空中花园是本市最高级神秘的会所,可是所处的地段有点偏僻,再加上从这儿进出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都是有专门的座驾出行,所以在这个地方很难等到车。叶妃舒站在空荡荡的街头好一会,都没有等到一辆的士经过。
无奈之下她只好漫步朝前走,万幸这个点街上没有什么人,否则她这一身在晚上看着漂亮迷人白天实际却有些暴露的晚礼服会别提有多吸引眼球。
没有走几步,一辆黑色的林肯加长滑到了叶妃舒的面前。
“妃舒。”陌生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了,口中却叫着她的名字,还称呼得挺亲密的。
叶妃舒双手环抱在胸前,警惕而又迷茫的眼光看着这个男人。
一双魅惑的丹凤眼,风情地眼尾向上挑起,略带着琥珀光环的眸色,组合成了一个极具侵犯美感的清俊男人。
“我认识你?”
叶妃舒的记忆里还是搜寻不出有关这个人的信息。
“妃舒,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脸的激动,雀跃地几步跨到了叶妃舒的面前,“妃舒,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他的手眼看着就要到了叶妃舒裸露的肩头,叶妃舒及时的往后一退,“对不起,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我是你的池哥哥。”男人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就跟被定住了一样,“妃舒,我是封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就不记得我了?难道是还在怪我当时的不辞而别吗?”
池哥哥?一起长大?
无比沮丧地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是跟她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叶妃舒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封池定定地看着叶妃舒,神情严峻,眼光里面都是研判和探究。
“阿嚏!”叶妃舒居然在清凉的早上忽然间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又是两个喷嚏。
叶妃舒的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奇怪了,好好的大夏天怎么会有突然间要感冒的倾向?
“穿上吧。”
叶妃舒感觉到身上一暖,封池已经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了叶妃舒身上。衣服里的暖意和舒适的香气让叶妃舒骤然间觉得舒缓了许多。
“俊彦还好吗?那小子有没有长高了很多?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封池提到了俊彦,叶妃舒感觉跟眼前这个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即使是陌生人,可是他的贴心,让叶妃舒心生了好感,因为她感激他在她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
“走吧,要去哪儿?我送你?是回家吗?”封池主动替叶妃舒拉开了车门。她没有多犹豫,反正这个地方打车困难,何必在这儿干耗着时间。
弟弟俊彦还在医院里面等着一夜未归的她呢!
就在对面的一条街,白禹坐在轿车里,静静地看着那一出“感人”的相认戏码,叶妃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上了封池的车。
难道说有些人,有些关系哪怕是时隔了多年,也无法斩断?
又或者说,叶妃舒其实只是单单地忘记了他?忘记了那些是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管是甜蜜也好,痛苦的也好,羞辱也好,仇恨也好,只要是与他有关系的,她都选择了忘记吗?
后视镜里映出了自己这一刻的脸色,面沉如水,幽深的一潭死水,沉寂了百年,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底。
按下了车窗,随手就将一件女式外套给扔了出去,准确地投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面。
那是给她准备的,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别的男人的外套,那他宁愿把这份心意给扔掉了。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叶妃舒,都有各种招蜂引蝶的本事。仿佛只要他一出现,那些个平常似乎不出现的男人,就都出现了。
“回毕氏。”
白禹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关窗的按键,寒着声音命令道。
医院的病房里面,封池看望了在病床上的叶俊彦,听了叶妃舒简略地说了几句出车祸的经历之后,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就是前段时间因为酒驾撞人现在还在监狱里面的厉纬干的?”
厉纬当初可是红极一时的政界新星,居然毁在了一次车祸上面。
叶妃舒并不怎么关注厉纬的事情,反正他已经为自己做错了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谁举报的,但是叶妃舒不得不说一句,那人简直就是在为民除害。
如果能让叶妃舒知道那个人的身份的话,她一定要给举报人送上一面锦旗,中国良心!
“妃舒,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俊彦的手术费,我已经交了五十万记在了你们账上。”封池不过是出去了趟,不动神色地豪气地出手了五十万!
“真不用。”不是叶妃舒故意客气,而是俊彦的手术费,毕家已经给医院打过了招呼,她现在完全都不用担心医疗费用的问题。
“妃舒,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现在要尽我所能补偿你。”
封池的态度非常坚决,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我一回国就在满城的找你。谁知道这么幸运,居然会在路上就碰到了你。”
他说的过去,每一句都让叶妃舒觉得陌生而好奇。她的生命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拼图,每个人说的话都是一块小拼图,来拼凑她遗忘的人生。
封池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叶妃舒听得认真。他口中的那些事虽然没有了印象,可还是让她觉得无比的亲切。
到了晚上的时候,封池又专门带了私家厨房的饭菜过来。
他亲自动手给使用左手吃饭还不灵便的叶俊彦喂饭吃。
一身服饰考究的男人,放下了姿态,在旁边帮着叶妃舒做着那些琐碎的事情。不得不说,这样又帅气又愿意做事的男人,本身就极具打动人的魅力。
连着一个星期,封池都是这样按时过来。
叶妃舒觉得不好意思了,在晚上送他出门的时候提出来让他还是不要老过来了。
“怎么?难道不欢迎我?”封池挑眉笑问。
“怎么会。我只是怕耽误你自己的事情。”叶妃舒一向独立惯了。
“难道妃舒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一阵沉默之后,封池忽然间开口,“你当初心里就有我,我当时没有及时回应你。现在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