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审视的目光落到花纹精致繁复的旗袍上,揣测着会是谁送来的。
“看……”叶妃舒惊呼一声,从旗袍的下面抖出了一张洒金的卡片。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白禹凝眉扫完,只觉得莫名其妙,读起来拗口得很,弯弯道道太多,“这是什么?”
叶妃舒会心一笑,温柔浅语,“希望我们幸福。”
白禹将卡片翻过去,后面倒是有一行手写的字,“愿你始终不疑真心,愿你所托付的真心始终不疑。”
他认出来了,这游龙走凤一般的洒脱惬意,正是正在国外疗养的欧阳岚予的笔迹。
这回轮到叶妃舒疑惑,那上面的字迹她不认识,看白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揣测这是白禹的熟人。
“谁啊?”
白禹将卡片贴身收好,将旗袍放进叶妃舒的臂弯里面,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不是……”叶妃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骤然扬高的声音在白禹的目光注视下不得已收了回来。
白禹只是微微一笑。
叶妃舒想到当初白禹假死的事情,转瞬间也明白过来。她牵住白禹的衣角,“那能不能告诉叶辰?叶辰……他很伤心。”
白禹将她的手攥在掌心,“他们已经在一起。”
叶妃舒的双眼瞬间点亮,刚才还有颓丧的心情立时就一扫而空,晴空万里的清朗。
“快去换装吧。”见叶妃舒笑得发傻的样子,白禹忍不住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颊。
叶妃舒用力地点点头,这才急忙忙地到里面去换衣服。
白禹立时给卫少卿打去电话,俊颜上阴沉而冷厉,“人抓到了吗?”
卫少卿这会正在楼道里面走呢,呼哧呼哧地喘,藏不住的笑意,“你媳妇有多厉害你知道吗?那个柳晚照被脱的只剩下了里面的衣裤被绑在那儿。”
白禹想到叶妃舒刚才狼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觉得与有荣焉,“那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能差吗?”
卫少卿没有耐心听他秀恩爱,“得,你赶紧把婚礼好好地举行了。这个女人,我替你处理了。”
更衣室的门一关上,叶妃舒脸上如花的笑意立时凋零了,整个人脱力一般倒在了墙根上,勉力没有倒到地上去。
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身上的婚纱,露出了肚子上的伤口,血已经染透了被层层包裹了的布条。红的血。白的婚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咬牙将身上脱下来的婚纱撕成几条,换下身上解下来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将伤口用力地缠住。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的脸色已经发白,胸口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甚至浸湿了后背。
“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就好……你可以的,叶妃舒,叶妃舒!”
脸上浮出倔强的笑,休息一会之后她立刻换上了旗袍,所幸是红色的旗袍,要是白色婚纱,恐怕更容易露馅。
多谢了,欧阳岚予和叶辰。
承载这么多祝福的我,一定会坚持把婚礼举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