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不说话，心里想，这个客人刚开始好说话，自己技艺不精，说不定一会儿被投诉了，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他按出来毛病了。
“你们这里有经验丰富，在这里工作时间长的吗？”贺丰收问。
“有，其他的我不认识，十七号在这里时间长，要不我把他叫过来？”
“算了，她来了，你这里服务了一半，还收费吗？要是不收费就换一个。”
“大哥，我今天是第一次上岗，你不要换了我，换了我，老板会批评我的。”
“你们的老板叫啥？”
“我不知道。”
“你们这里前几天是不是出事了？一个女孩从楼上跳下来了。”贺丰收漫不经心的问。
“好像有，我不清楚。”袁媛心里奇怪，这个客人怎么问起来这事？既然知道这里出事了，还来这里消费？
后背按完了，袁媛说：“先生，你躺下来，我给你按前面。”
“我眼睛不好，你把灯关了。”贺丰收说。
“我们这里不允许这样的。”
“我让你关灯就关灯，你是不是想要我投诉你？”贺丰收瓮声瓮气的说。
无奈，袁媛把灯关了，房间里一片昏暗。袁媛想，这个客人奇怪，要是他敢耍流氓，就大声的喊叫，不信这家伙敢霸王硬上弓。忽然又想，小玉死都不怕，为什么在高峰耍流氓的时候不喊叫？门外就有服务生。
贺丰收用毛巾盖住脸，这样说话袁媛就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
袁媛按着贺丰收胳膊，贺丰收忽然想捉弄一下袁媛，把袁媛的手攥住，袁媛像是马蜂蛰了一下，赶紧把手拿开。
“你们这里以前不是挺开放的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先生不可以，我们这里都是正规的。”袁媛说。
“有不正规的吗？现在。”
“我不知道。先生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来过，但不是经常。”
袁媛心里想，既然经常来，说不定会认识那个小玉，从小玉死亡的照片来看，生前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一定是这里的头牌，点她台的人一定很多。就问道：“先生来过这里，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小玉的？”
贺丰收心里咯噔一下，袁媛主动的问起来小玉，看来这个省城的名记说不定就是冲着小玉来的。
“认不准，是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是的，就是她跳楼了。”
“哦，怪可惜的。生命很可贵，有什么想不开的，用法律手段收拾那个家伙不就行了。你要是小玉不会这样吧？”贺丰收说着，把手放到了袁媛的大腿上，袁媛用力的贺丰收的手拿开，过了一会儿贺丰收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在袁媛的大腿上拧了一把，袁媛气的拿起东西就跑了。
房门重重的关上了。贺丰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一直捏着嗓子说话，真的难受。这个袁媛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一定就是为了小玉的事情，小玉父母是农村人，一直在报社门口等袁媛，看来是认定袁媛得了高峰家的好处，袁媛这一定是来给高峰脱罪的，一定是。贺丰收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十七号看见袁媛回来了，就问道：“姐，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钟至少四十五分钟，你不要偷工减料，客人要是投诉，你就白干了，不但不给你提成，还会扣你其他提成的钱。”
“这个客人不是好东西，动手动脚，我一生气就走了。”
“姐，你以前肯定没有干过这一行，客人都是这样，你把握住就行了。不要和客人真的生气，姐，要不我去给客人服务好了，还算是你的客人，我就算是给你救急的。”
“那就谢谢妹妹了。”袁媛感激的对这个黑瘦的姑娘说。
贺丰收正在躺着，又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袁媛由回来了，连忙把脸盖上。
“先生，刚才的那个姐姐是刚来的，她服务没有做好，请你原谅，我来给你服务好吗？不让你花两次钱，刚才那个姐姐算是免费给你服务的。”
贺丰收一看不是袁媛，就把毛巾取下。说道：“当然可以了。”
十七号，坐下，慢慢的拉住贺丰收的胳膊。
“刚才的那个服务员真的差劲，你们老板怎么招来这样的人，一点不懂=规矩。”贺丰收说道。
“先生请不要生气，那个姐姐可能是遇见了麻烦事，一时过不去才来这个打工的，没有经验，请谅解。”
“刚才的那个服务员以前是干啥？”
“她刚来，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个大老板的小秘吧。”
“你们这里的服务员多吗？”贺丰收问道。
“前些天多，最近放假了几天，有几个服务员模样来。”
“你们为什么要放假？”
“是这里除了事情。”
“是不是一个女孩跳楼了。”贺丰收直接问道。
“先生知道。”
“全省的人斗争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那个女孩的是处理到底了吧？”
“不知道。那是老板们的事。”
“那个跳楼的女孩你熟悉吗？”
“当然熟悉了。我是十七号，她是十八号，我们睡觉的床挨着。”
“那个女孩真傻，为什么要跳楼呢？”贺丰收咕哝道。
“是的，小玉真傻，好好的咋就跳楼呢？平时她是很开朗的，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
“那天的事情你知道吗？”
“当时我也在给客人服务，回去的时候，见小玉在哭，我们的经理在劝她。经理见我回去了，就说道，刚才有一个客人要服务员，你赶紧过去，我就走了，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听见外面热闹，一问是小玉跳楼了，我跑下去的时候，看见小鱼脸朝上，一只手往上举着，嘴里往外流着血，我吓坏了。后来警察来了，把小玉弄走了。本来我不想在这里干了，老是梦见小玉，醒来就害怕。可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你都梦见小玉干啥了？”
“大哥，我给你说了，你不要往外说啊！我梦见小玉浑身血糊糊的，哭着对我说，妹，我真的不想跳楼，真的不想跳楼，不是我要跳楼，是有人要我跳楼，你要给我报仇。”小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