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木隔天去找到那个中年男人,将一些灵石交给了他。蛮荒这边没有使用灵石的习惯,中年男人甚至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后来,还是一个白脸男子出面,将那些灵石给收下了。
没办法,桂木身上值钱的就只有这些了。他本来想用空间法则弄些虚空石出来,奈何身体状况不允许。
与那白脸男子交谈了一番,而后便离去了。
将东西送出去后,桂木心里也踏实了很多。望着土桩上的白馒头与肉干,也感觉变美味了。虽然嚼起来那馒头还是那么硬,那肉干依旧如扯不断的藤条。可他吃起来很愉快,很放松。
狼心这个女孩过来了一次,将一盘白馒头还有一碗干净的白粥拿了过来,中途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桂木盘坐在石床上静静的看着她摆弄,想起了那个为自己做糕点女孩。
他待狼心出去后,便又陷入了冥想中。在这里,除了尽快恢复实力,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这两天的实力恢复速度非常快,特别是融入了那颗种子,使识海与神魂都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恢复,这也就导致他肉身的修复程度越来越快。
桂木这一次冥想持续了两天,中途狼心进来,以为他在休息,将自己的餐点送到后,便安静离去了。
待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眼前的世界截然不同了,开始变得有条有理,有迹可循。那枚种子无时无刻的不在改变着他,使得他即使不动用精神力,也能感知到这世界元素的流动。
他以前也用过含‘楔’的精神种子,但效果远远没有这枚来得妙。他现在的身体气血充盈,浑身散发着一种道不明的气蕴。
从石床上走下,将那几天未曾更换的衣服整理清楚,抓了抓头上有些杂乱的头发,可惜没有那样干净得如平镜的水面,不然,他定少不了照一照。
白脸男子上次与他交谈,曾谈到过二天后的比武,当时他很认真的说:“小兄弟,这大荒中的武斗,虽比不得那山上神仙的华丽,边境武将的大开大合,可是他胜在质朴。”
白脸男子邀说,若有闲情,可到场观看一番。若是以前,他定不会去观看这无聊的战斗,可在与这荒族人相处久后,他在不自觉间会渐渐地想要了解这个大荒中的部族。
桂木将房门关紧,防止被这屋外的大风给吹开。这狭窄的小路上,即使是日渐正午,可行人还是少之又少。
那比武的场地他没有去过,但白脸男子与他提过路线,所以虽是第一次,走的,却甚是稳健。
在圆形的土坑周围,站着稀稀疏疏的人群。狼仁杀站在土坑上边,紧挨着那个白脸男子。武斗尚未开始,但场下的,却早已是蠢蠢欲动。
桂木来到外围这边,左右张望,见这地方宽敞,留有余地,且武斗尚未开始,便打算寻一处风水宝地。
不料,地方未寻得,却撞见了狼心。她并非一个人到此,在其身旁,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虽谈不上英俊,但身上却自然有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气势。
狼心见桂木到此,眸中闪过诧异的神色。未待她出言,其旁的高大男子便向桂木伸出一只手。
“你就是那个外来者?”他语气透着一股冰冷,身上逼人的气势压在桂木身上。
荒族,大多数的族人对于大荒以外的生灵存在一种敌视感,特别是模样白净的人族。他(她)们为何生活在大荒,就是端皇李氏将他(她)们赶到这里的。他(她)们像一个亡了国的无家可归的孩子,日日夜夜中饱受着风沙,他(她)们的仇恨,是祖祖辈辈刻在他(她)们骨子里的。
桂木并未知晓这等秘事,见这男子如此无视,脸上也不禁有些恼怒。
就在这时,狼心在那男子身后拉住了他的手,模样有些急切。可那男子不为所动,依旧将手摆在桂木身前。
“你好,打扰了。”桂木伸手搭上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本以为会出事的他,却很淡然的收回了手。
狼心见之,也是松了口气。在她看来,应该是身前的高大男子将力量收了回去,饶过了那个少年。
桂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向狼心挥了挥手,而后从容离去。先不谈这个部族如何,单单是别人将你从大漠中捞了回来,就这份恩情,足以让你为之低头。
高大男子望着离去的少年,双目中满是惊讶之色。他与那少年相握的手掌,此时便垂在大腿处,若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其手掌上竟有些许红印。
“骨大哥,你会不会怪我?”狼心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有些许委屈之色。若是桂木还在此,见女孩这副神色与语气,定是感到不可思议。
高大男子转过身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眸中尽是柔和之色。虽无言语,但彼此却早已知晓了答案。
桂木离去后,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角落,静静的待下来。在这里的这几天,发现浮躁的心境变得平静了些,或许是与这边的环境有关,这里的人生活节奏慢,映入眼帘的又是黄沙大漠,真叫人生不起啥心思。
待到正午时分,狼仁杀手持一串狼牙链,向着部族大门前的方向躬拜九下。然后将之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周围的人群也纷纷向大门方向那边朝拜,如虔诚的信徒。
“狼族的战士,请为你们心中的信仰而战吧!”狼仁杀口中发出嚎叫,那是狼的声音。
位于下方的青壮年纷纷将右手高高举起,向着天穹的漫天黄沙。于今日之见证,明来日之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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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大漠中央,有一片宽广的绿洲。在其上建有豪华的宫殿与屋舍,清澈的河水流淌于大街小巷的暗道,周围所见,尽是欢声笑语。
在绿洲最为奢华的宫殿上,有一高大的男人,他身着霞金皇袍,头戴紫金冠。坐于大殿中的王座之上,可谓威势。
在那大殿中,王座之下,站着一模样长得有些秀气的男子,这在大荒中着实少见。
“父皇,各族已应了我们的邀约。”那个长相秀气的男子将一份厚厚的名册递给了一个老仆衣着的下人,而后,低首站立,静候那王座之上的命令。
身着皇袍的男人随手拿起那本册子,随意扫了几眼。
“皇族这几年式微,可是让不少人蠢蠢欲动呢。”男人将册子放下,望着那低首的秀气男子。
“你怎么看?”
秀气男子突然跪下,双手合拢置于身前,低首急声道:“我皇族乃荒族中独一无二的王者,定当千秋万代统治各族。”
“哈哈哈哈!千秋万代。”中年男人突然大笑起来:“你可知上一代皇族是如何灭亡的?”
秀气男子身躯颤抖,不敢言语。
“任何的统治,都不是上层来决定的,而是那各族的族民。近些年来,内部奢华的风气逐渐兴起,皇族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他(她)们懂得奢侈享乐,懂得夜夜歌舞,懂得李氏那套官场礼仪,做的那丑恶的嘴脸。但那底下的矛盾却是越积越多。”
“父……父皇。”秀气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奈何无法将之平复。
“任何的王朝都会经历兴衰,历史的车轮总有一天会将我们连同那歌舞酒肉辗碎,永远尘封在大漠的深处。”中年男人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可在那大殿底下的秀气男子后背却湿透了。
“太子这职,你让了吧。”中年男人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底下那秀气男子浑身一震,仿佛身失去了力气。
“父……”
“下去。”中年男人一只手抚在额头上,双目微闭,模样十分温和。但那话语却是不容反驳。
大殿上,两个着重甲的侍卫上前,将那个秀丽男子给拖出去,手劲,毫不留情。
“父皇,孩儿知错了,求父皇饶过孩儿吧!”秀丽男子不断在挣扎,可那魔鬼的权力岂能是他可以反抗的。声音渐远,逐渐无声息。这奢华的大殿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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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那巨大土坑下,正上演着精彩的博杀术,每一招一式都去掉了多余的动作,显得简单粗暴许多。虽少了美感,但却能让在场的观众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杀机。
荒族的练气师。在被赶到大荒之后,由于灵气的匮乏,加之环境恶劣。练气师体魄脆弱,体内所含的灵气又久久得不到恢复,所以难以在这环境中生存下来,这条道路便早早葬送了在这大漠之中。
如今,这大荒仅剩的部族,所修行的大道,基本都是以肉身为主,也就是这练体当道。
土坑的上方,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桂木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他们的招式。原本他并未在意这些打斗,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这些人的力量控制与动作的轨迹都堪称精妙,甚至比之他的动作都来的顺畅。这让他怎能不聚精会神?
可见,这环境对生灵影响可真是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