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魌界。
外型如一棵漂浮在宇宙中的太空之树,但这棵太空之树并非单纯是棵植物,而是一个不属于苦、集、灭、道的全新异境。
四魌界界内由上而下共可切分成四个区块,分别代表四个国家、
由上而下分别是位于树顶的诗意天城、位于树干的慈光之塔、位于树底的杀戮碎岛、位于树根的火宅佛狱。
四个国家不可以直接往来,只能按照彼此顺序互通。
而四魌树的能量在诗意天城而降,流经慈光之塔,再经过杀戮碎岛,火宅佛狱永远只有残余的微末。
这也造成了整个四魌界的资源分配不均,造就了四个国度之间的争端,而偏属最下层的火宅佛狱更是资源极为贫乏。
同时火宅佛狱也是佛门流传已久,一个充满着邪戾之气的世界。
传说中能够凭借魂体的方式前往,因此一页书在与弃天帝一战后,便希望能前往火宅佛狱,使用以魔锻佛的方式迅速增强自己耗损的功体根基。
但在未尽全功之际,佛业双身便以先行使用妖世浮屠强行开启了部分通往火宅佛狱的通道,让火宅佛狱的仲裁者等人能够前来苦境中原,实行开启火宅佛狱的任务。
同时在久远之前,身为三公之一的凯旋侯便化身拂樱斋主已先行来到苦境,一方面接近楔子枫柚主人,另一方面与死国串通,最后顺利在死国的协助下,开启了血暗沉渊,正式将整个四魌界与中原苦境串通。
而火宅佛狱之主咒世主也像苦境发起了进攻。
直到今日兵败命危。
此刻,空虚的在火宅佛狱之内,有着一个无比荒凉的地方。
今天之后,注定不再平凡。
……
蛹眠之间。
枯寂的宫殿,唯有一座久经风霜而石化的巨大蚕蛹存在。
它已经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枯藤、灰尘厚厚堆积。
已经无数年没有清理过。
荒芜、残破、寂寥。
连动物都不想呆在这个压抑的地方。
破落的地方沉寂了无数年,没有人敢靠近这里,好似所有人都在有意遗忘这个地方。
就连火宅佛狱的三公也避之如蛇蝎,不愿提起,不愿回想。
而火宅佛狱的子民更是对此地充满了恐惧。
因为,这里封印着一个禁忌般的存在。
——魔王子!
火宅佛狱的异数!
火宅佛狱的禁忌!
没有善恶、没有爱憎、没有正邪。
性格反覆疯狂,叛逆无可捉摸。
一个不该存活于世的恐怖魔王!
……
没有人考虑过封印在蚕蛹内的魔王子的心情与感受。
就如同没有人知道魔王子现在的状态。
他是否变得正常了?
还是变得更加疯狂了?
“无聊啊!无聊啊!”
“睡觉!睡觉!还是睡觉……”
狭小的空间连腰都直不起来。
一个头有红玉犄角的模糊身影曲起双腿,头埋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双腿,就好似母胎中的婴儿一样,而这样的姿态也不知维持了多久。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连抬臂都艰难。
但他,无法挣脱这个空间。
无聊的空间内,除了睡觉别无选择。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在这里久待,更何况一待便是数甲子。
这样的环境中,即便是最理智冷静的正常人都会变成极端的疯子。
当然,时间对于他毫无意义,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里没有日月黑白。
睁眼便是看腻了的一切,没有丝毫变化。
甚至,他已经将眼前蛋壳上的纹路都来来回回数了无数遍,甚至他为每一个纹路都起了一个名字,闭着眼他都知道自己所摸到的纹路叫什么名字。
但是,哪怕他为所有的纹路已经换了十次名字,却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不,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精神早已经失常了。
生不如死已经不足以评价他此刻的状态。
奈何,他连死都做不到。
“到底还有多久我才能离开?”
“我又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
“一百年?一年?还是一个月亦或一天?”
无数次的反问自己,但注定不会有答案。
“魔王子?哈哈哈……”
“我究竟是宁渊还是凝渊?”
“对,宁渊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只有魔王子·凝渊。”
“一个知道了未来剧情,还有一个气人系统的魔王子。”
宁渊的前世是地球的一个普通人,或许是因为出生孤儿,所以性格孤僻而利己,也在追剧的时候对魔王子这个角色产生了共鸣。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魔王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与魔王子融合。
两者已为一体,不分彼此。
不管是意识、记忆都融合一体。
就好像是魔王子封印了记忆穿越到了地球,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又穿越了回来一样。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以后,自己再也无法陷入深层次的沉眠。
而他也没有等到很快的破封。
而是一直困在了这里,不知岁月。
当然,如果按照他每次小憩为一天,那么他在这个狭小的昏暗空间内已经待了足足一甲子。
一甲子啊,普通人的一生!
他想要突破封印,奈何咒世主的咒术很强大,至少不是已经被封印的他可以突破的。
他寄望于自己识海中的系统。
但在封印中,就连系统也都没有被激活。
他又寄望与自己的武功,但是,他的功体同样被封印,只有封印解除一日,他才能够恢复。
而他所能够做的,除了发呆、自言自语以及给蛋壳纹路起名字外,实在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干。
……
“苦境啊!”
幽幽感叹,又一次重复起不知重复过多少遍的话语。
“你究竟发展到了哪个阶段?”
“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们知道吗?憋在一个如此狭小空间内无数年是何等的痛苦?”
“但是,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的父王啊!你好狠的心肠!”
“哈哈哈……”
说着,魔王子肩头松动,发癫一样笑了起来。
“所以,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
癫狂的嘶吼回荡在蛹内,但是强悍的封印却不起半点涟漪。
而这样的一幕,已经发生了无数遍。
在很久很久以前,魔王子不知道多久以前,他对时间已经没有概念。
甚至睡的太久他太清醒了,已经彻底睡不着了。
不能用睡觉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也使得他的精神越来越几近崩溃与疯狂。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无数日子是怎么承受下来的,又还需要承受多久。
没日没夜的寂寥。
无聊都难以形容。
更何况,魔王子是一个极度讨厌无聊、平静的人。
每一天他都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但是在这既空荡又狭小的空间内,所有能打发时间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
就连数小绵羊都从一数到一亿都不知道数了多少遍,甚至他连蛋壳纹路的名字都起了好多遍,起到他都想不起还能起什么不一样的名字。
他想要一点刺激。
让他这无聊的人生出现起伏。
哪怕是死亡也好过现在不生不死的状态。
“我现在该做什么?”
“数羊?”
“起名字?”
“研究那已经被研究透彻到底的武学蛾空邪火?”
“还是继续起名?数羊?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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