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的,她又摇了摇头,若是这么做,省事是省事,但她若是真的这样干了,大王兄乱臣贼子的罪名,就洗脱不掉了!还是得按照原计划来。
随着澹台灭入了澹台明月的寝宫,便见着自己的父王母后,都躺在床上,面色浮白,看那样子是被下了药!她当即上前一步,担忧的扫了一眼,又冷冷回头看向澹台灭:“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放心,没做什么,只是担心父王坏了我的事,父王又不肯配合,便让他们昏睡着而已!现下,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和目的了吧?”澹台灭冷冷的扫着她,单刀直入!
澹台凰轻笑了声,这一笑,模仿澹台戟倒是模仿的很像,轻声开口:“我的目的和条件很简单,漠北的王位可以给你,连云十八骑我也可以为你说服,让他们都效忠于你,甚至父王我也能为你说服,让他将王位名正言顺的传给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父王和母后,毫发不损!”
这话,是十分符合澹台戟平日里的作风,和一贯以来性子的。故而澹台灭听罢,都觉得很在情理之中,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却没有忽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冷冷望了“澹台戟”一眼,开口道:“那王兄对自己的生死,就没什么要求?”
若是要自己放了他,那绝对不可能!谁知道他是不是假意说服,让连云十八骑陪着他演一场戏,出了监狱之后,再反戈一击!
澹台凰闻言,轻声笑了笑:“没有什么要求,到时候本宫任由二王弟处置!”
“好!”这笔生意划算,澹台灭十分果决的答应了!
“但,我有一个要求!连云十八骑,你必须让我见到他们,我才能劝服,不若就将我和他们一起关在天牢之中,天牢有重兵把守,我们也逃不掉,至于父王和母后,你也想点法子将我们关在一起,我也好尽快为你劝服不是?”澹台凰挑眉,饶有兴味的谈条件!
澹台灭眉头一皱,心中开始犹疑,总觉得对方让自己这样安排,是有什么深意在里头,但具体是什么深意,他一时间也猜不到!全部关在一起,似乎是想密谋什么,但既然是在天牢,他插翅也飞不出去,劝服成功之后自己就杀了他,按理来说,似乎也出不了什么事!
但:“那我要怎么才能确定,你入了监狱之后,是真的尽快的劝服他们,而不是拖延时间,延缓你的死期?”
“三天!”澹台凰伸出三根手指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只要三天!”
这下,澹台灭才是犹豫着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话音一落,便走到澹台明月屋子的内侧,打开了一道暗门,亲自扛起澹台明月,往里面走:“这条密道,是我这几日发现的,直通天牢!”
澹台凰没吱声,扛着赫连亭雨,跟着他走。
走过漆黑漫长的通道,还没看见那些个漠北的精英,便听见对话之声传来:“太子殿下现下生死未卜,我等又被困在这里,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一人冷哼:“太子殿下福大命大,决计不会有事!只是不知道澹台灭将我们关着,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呵呵,能打什么主意?他关着我们,无非也就是想我们为他效命,只是他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别说是他了,现下就是王上来了,说的话我也不会相信一句,除非太子殿下亲自来,否则我谁都不信!”又是一人接话。
这下,监牢之中,所有的人都开始附和:“没错!除非太子殿下亲自来,否则其他任何人的话,我们都不信!”
澹台凰听着这话,当即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幸好自己聪明,是易容成了澹台戟来的,否则就以自己的身份贸然进来,说自己是来救人的,他们或许都不信!只是若是这样,她的身份就不能表明了,只能冒充澹台戟到底了!
随着表情阴郁的澹台灭,从密道出去,便入了天牢!
这下,连云十八骑的那些个人,都看见了澹台凰,当即十分惊奇又错愕,面色还有一丝丝灰白的站起身开口:“太子殿下,您怎么也来了?”
太子殿下,也还是落到他们手上了吗?
澹台灭闻言,只冷冷哼了一声,打开天牢的门,将澹台凰,和晕倒中的澹台明月、赫连亭雨,都送了进去!上锁:“你们便在这里主仆情深,澹台戟,你最好记清楚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他这一走,连云十八骑的人都围了上来,开口便问:“太子殿下,您怎么也被抓来了,我们这……”
“别多问!睡觉!我自有打算。”澹台凰没多话,往墙壁上一靠,就闭上眼。现下已经是晚上,说睡觉也没什么问题。她不敢多说,因为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澹台戟,说得太多了,容易露馅!
大家听她这样一说,这才算是放心了!太子殿下已经说了有打算,就说明没问题,是以大家也都往地上的凉席上一倒,开始睡起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半个多时辰之后,那似乎早已熟睡的澹台凰,忽然睁开眼。
从天牢的窗户口,看向天外。明月高悬,并无星星点缀,一种孤凉之感油然而生。她并不担心自己现下的处境,因为一切都已经计算好,她有信心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在却也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些没底。
有些……挂心那个人。
不知道现下,他还生她的气没有……
或者,是她无边寂寂的思念,真的能够穿透空间,传到他的身边。
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君惊澜身边的南宫锦,低着头那一瞬,忽然看见他的手,轻轻的动了动。
这下,她瞪大了双眸,虽然只是一瞬,便是又惊又喜!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脉搏,旋即,便又看见他长长的羽睫,轻轻的煽动了几下。
“嗯……”剑眉微蹙,显然是背后的伤牵动。朦朦胧胧之间,他睁开狭长的丹凤眼,望着床顶,倒还萌萌的发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