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夫人。”栾晓晓突然看向薄荷有些好奇的问,“荷一威尼斯主题欢乐城是以你和湛先生的名字命名的么?”
薄荷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真好,我以前就总希望能在我所设计的建筑物上见到我的名字。所以有些羡慕你们呢。每个人都能有属于自己名字命名的东西不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吗?就好比蔡媛媛,我最羡慕她的地方并不是我觉得她比我出色多少,而是因为她曾经获得过一个设计奖项,这个奖项最终以她之名陈列在了校史馆,虽然我觉得她不像是能做出那种设计的人,但还是要佩服她,终究名字还是属于她的,不是吗?”
薄荷有些不明白栾晓晓的话,低头看向她,栾晓晓却一笑:“您还不明白么?蔡媛媛,我怀疑她盗窃。那一次的设计案。”
“所以你才接近她?”薄荷突然觉得,也许这个栾晓晓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单纯。
“嗯。真实目的是这个。”栾晓晓点了点头,“所以您不用担心我回去会说你和蔡媛媛今天发生的一切啦。因为你现在也握有我的秘密哦。只要你说出去,我会很没面子的,被人说成心机深重会很伤心的。”
薄荷一笑,这个栾晓晓……还真是让她看走了眼,比她想象中的有趣。
“还有啊。孤独的人,也有孤独活着的精彩。所以我并不需要所谓的‘朋友’。很高兴能见到荷一威尼斯主题欢乐城这样精彩的地方,也很高兴见到你们。至于飞机,我就不同行啦,下次见哦。”说完栾晓晓挥了挥手便转身先行一步离开了。
薄荷看着栾晓晓的背影才明白,原来她跟着自己过来,最后说的这几句话才是真实的目的,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倒是突然期待起与她下次的见面了。
薄荷一个人回到休息室,湛一凡没有见到栾晓晓表情并不意外。
“你怎么不奇怪我一个人回来的?”薄荷对于湛一凡这一副镇定自如的模样甚是不解,难道他早就知道那栾晓晓并不如普通的单纯女孩那样。
“栾家,”湛一凡伸手接过薄荷换下装在袋子里的衣服,“可能会有简单角色吗?就算他们生来单纯,也终究会被培育雕刻成有棱有角的人物。”
薄荷奇怪的看向湛一凡:“你似乎很了解栾家啊?”薄荷身为云海市的人都不清楚栾氏,不仅因为他们
湛一凡收拾好行李站起来握住薄荷的手:“先去过安检吧。”
薄荷看时间的确不早了,便又收拾了一下和湛一凡先去过通道的安检。过了安检两个人便在机场人员的引到下上了他们的私人飞机,上了飞机一切收拾好了,倒了两杯饮料湛一凡才解答了薄荷的疑惑:“我既然要在云海市落地生根,便要了解这里的每一个显赫家族。凌氏高调,栾氏低调,但是栾氏的势力却不比凌氏低上半分,可以说两个家族实力势均力敌,并列处于四大家族之首。但是栾氏神秘,为外界也为他们自己蒙上了一层薄纱。可是栾氏出人才,如果不是凌城,只怕栾氏就要超越凌氏了。但是栾氏会领先凌氏,这在未来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我的目标,是以我个人的能力,让湛氏亚洲能与他们并驾齐驱,终有一日再超于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商场原则。薄荷不是商人,所以不曾知道这些,但是湛一凡是,而且他有如此雄伟的目标,薄荷真心为他感到自豪。
“我相信,你一定能。”薄荷举起手中的杯子,一脸真诚道:“干杯。祝我老公早日实现这个目标!让湛氏亚洲,让我们俩个人所建立的家族能成为云海市四大家族之一!”
湛氏国际的根在英国,湛氏家族也在英国,中国和云海市对湛家来说都是一片全新的领地,所以薄荷理解湛一凡想要在中国想要在云海市立足生根并且造就一番成就的这颗心。
她知道,何其难,但是既然是湛一凡,再难又何哉?她始终相信他所拥有的凌云壮志能够实现,就像他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也始终相信着自己一样。
小丁来接薄荷和湛一凡,薄荷没有看到一羽有些意外,小丁像是知道薄荷在想什么似的,上车之前便对薄荷道:“夫人放心吧,一羽少爷被醇儿小姐和隐带出去玩儿了。”
“他们三个去玩了?”薄荷有些意外了,没想到醇儿还能这么有心带她小叔叔出去玩儿?她不是一向抵触一羽的存在吗?还有,他们能去哪里玩?
“不是。是李先生来接的他们呢。昨晚醇儿小姐就来了。早上李先生就突然来接他们,说是带一羽少爷出去玩,他们三个就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李泊亚吗?”薄荷看向湛一凡,似笑非笑:“没想到他还挺有心的。”
上了车,小丁在前面开车,因为还是昨天那辆加长车,所以当中有搁板,后面的空间很是安静舒适。只是很容易让薄荷回忆起昨天在车内的那些事儿,薄荷忍不住的打开窗户想要透些气,湛一凡也随她并不逗她,因为早上薄荷闹着腰疼他心里还有诸多的担忧和心悸。
薄荷拿出手机翻出醇儿的号码,电话一响醇儿就接了起来,声音也从电话那端传来:“小姑!你回来啦?”
“嗯,你们在哪儿呢?”薄荷听着声音,似乎有很多人,一羽从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
“在海洋馆啊。小姑我们正在看海豚表演呢,一羽可高兴了,真的,我从没见过他笑,你也没见过吧?啊哈哈……现在和隐那小子在我旁边都瞪着眼睛看的兴致勃勃呢。等会儿表演结束了我出去再给你电话啊,就这样,拜!”
‘啪嗒’一声醇儿就这样挂了电话,薄荷微微一愣,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没了反应。
“怎么?要不要我给李泊亚打电话?”湛一凡说着便摸出自己的手机,薄荷伸手按住湛一凡的手,抬头看向他竟微微一笑:“不要。”
湛一凡微微挑眉的看着薄荷前后有差别的反映,这是高兴?
“一凡,醇儿说一羽笑了。你见过他笑吗?”
湛一凡微微蹙眉,摇头。的确没见过那小家伙笑过。
“看来,我从前真的把他保护的太过了。没想到醇儿只是带他去看海豚表演就能让他这么开心。他笑了,一定就是很开心的。”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还是醇儿的性格更适合带动一羽,自己对于一羽来说一定太严肃又太认真了。
湛一凡轻轻的摸了摸薄荷的脑袋无奈的笑道:“傻瓜啊,我的傻瓜老婆。”
薄荷现在高兴,不想和湛一凡计较这些,反而觉得傻瓜也挺好的,只要一羽快乐了。
另一边的醇儿正拿着手机给一羽拍照,她要把一羽今天开心的模样拍下来拿回去给小姑看。一羽和隐都专心致志的盯着下面正在池子里表演的海豚,而醇儿是看台上唯二没有看海豚表演而在看他人的观众,另外一个则是她自己也没有注意的李泊亚,坐在她旁边,她看着隐和一羽,李泊亚则看着她。
醇儿自己也没想到李泊亚今天会主动来找自己。原本,她昨天在知道小姑和姑父竟跑出去过二人世界时便想着过来陪陪一羽,也许是因为自己和小姑长得像,一羽这个忒小的叔叔竟然对自己也比较喜欢,还让自己哄着睡觉了。醇儿原本也在想星期天要带着一羽去什么地方走一走,至少不能整日的和隐这只板着脸的臭小子呆在一起,原本也只是想着而已,谁知道李泊亚竟然在他们吃完早饭之后便来了,还主动提议去海洋馆玩,以为今天下午四点会有海豚表演。而且,一路上非常温柔体贴的对这两个孩子,让醇儿很是刮目相看,甚至有了一种如果有孩子他一定是个很好的父亲这样的感觉。
醇儿小时候来过数次海洋馆,因为爷爷奶奶比较疼自己,所以每到节假日几乎都会带自己到城里玩遍城里所有好玩的东西。不过后来长大了,她也许就没来这样的地方了,海洋馆又凉爽,又有许多的海洋生物,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游乐天地之一。醇儿想,一羽一定会开心吧?没想到,带到这一看,一羽这小萌货果然对这里充满了兴趣。
一直到现在,醇儿终于在一羽的脸上见到了笑脸,一个孩子真正该露出的天真表情。
醇儿在开心的拍着一羽,甚至摄影,另一边的李泊亚也在看着醇儿。与那些活泼可爱的海豚比起来,他倒觉得醇儿更加可爱。从前也从未觉得这丫头有这样的魅力,能让一羽这样的小家伙也露出笑脸来,这就是她的魅力吧?
“好可爱。”醇儿收回手机,像是忘了之前和李泊亚的冷战,转身便将手中拍到的照片翻给李泊亚看。
李泊亚低头,却依然只看着醇儿,醇儿终于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抬头,发现两个人的脸近的让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醇儿立即向后退去,李泊亚却伸手快速的揽着她的腰,向自己逼近而来。
“你干嘛?”醇儿吓得浑身惊汗,立即回头看了眼隐和一羽,还好他们二人还在热热闹闹看他们的海豚表演。
李泊亚紧紧的握着醇儿的腰,低声道:“还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醇儿看见,即便隔着镜片,却也能看到他那犀利的双眸,让自己总是不敢直视的那双眼睛。
“我……我又没躲你……”醇儿顾左右而言他,看到四周的观众都没注意他们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手下的力道也没有试图放弃扒开他紧箍自己腰的手臂。
“那你这些天对我冷眉冷眼是在做什么?”
“你还不是一样?不知道是谁对我先凶!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恶劣……”还反倒怪她了?
李泊亚的眸子渐渐的暖下来:“这么说,你是因为我的态度了?”
醇儿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只是脸色怪异的瞪着李泊亚。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醇儿犹豫了一下,场馆里突然想起观众们最激烈的尖叫和口哨声,因为海豚们在水池里飞跃,就连一羽都兴奋的站了起来,醇儿却在这时候抬头看向李泊亚无比认真的道:“我们……结束关系吧。”
不是问句,而是她肯定的决定。
李泊亚微微一怔,看着醇儿。眼神渐渐的冷冽下来轻轻的落在醇儿的身上,看的醇儿竟低了头,始终都不敢与他直视。仿佛在最开始,在他第一次取下眼镜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其实是玩不过这个男人的。
她可以把他当做玩物,但是他却不允许自己把他当做玩物。
其实,她真的是那样随便的人么?她自己知道,根本就不是。
她会想要玩这个游戏,第一是为了忘记那没心没肺的梁家乐,第二……她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意思,是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男人,他虽然戴着眼镜盈盈而笑,但是她就是能一眼看穿,他一定是匹黑心眼儿狼。她是个警察,天生具有挑战精神,她想要知道这样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另一面呢?后来发现,这个人会做饭,这个人在床上很勇猛,这个人真的不如外表那么斯文,而且这个人对自己似乎还不错……
但是事情变质了,游戏已经不再像游戏,他们更像是会争吵会闹别扭的恋人。醇儿不想和他成为恋人,醇儿知道,如果他们有了什么关系,那她一定会被他握在手里一辈子,而她更害怕输,怕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怕他会瞧不起自己竟然把游戏当了真。
醇儿不想再玩变质的游戏,所以她想……结束。
尖叫声还在继续,醇儿说的话那是那样清楚的就传入了男人的耳朵。
“你说……什么?”李泊亚原本已经温暖的眸子再一次冷冽下来,只如此的问了醇儿一句。
醇儿舔了舔唇瓣,终于抬起头勇敢的对上李泊亚的双眸,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们结束这关系吧,结束。以后,你还是做你的湛氏国际亚洲区总经理,做我白玉醇真正的李叔叔,而我……就只是醇儿而已。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是游戏,该结束时,就结束吧。”
她认为,此刻已经是最好的时机。
李泊亚只冷冷的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醇儿强忍着心中的颤抖继续与李泊亚真挚的对视,终于在尖叫声和掌声结束时,现在的人群开始散去,醇儿知道表演结束了。
李泊亚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醇儿身上移开视线后便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迈步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醇儿看着人群里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知道自己这个提议被他采纳了,心里又高兴却又浓浓的有些悲伤……而那悲伤似乎压过了高兴,让她竟然无法扬起一抹微笑,为什么?
醇儿只知道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复杂,去丝毫不知那个独自回到停车场的男人此刻又是如何的愤怒,落寞和失望。
为什么?就在他决定出击之时,她却突然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拒绝?将他击得全盘崩溃,瓦解……然后支离破碎。
薄荷正在楼上收拾行李,湛一凡去办公室开视屏会议去了,所以薄荷难得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待着。正在这时,醇儿待着一羽和隐回来了,醇儿拉着一羽一脸落寞的突然站在卧室门口,薄荷要是不经意的扭头还不会注意她和一羽竟然在那里,谁让他们那样的悄无声息。
薄荷拍了拍手便向卧室门口走去:“回来了?怎么都没给我再打个电话呢?还有,怎么突然回来……”
正说着,醇儿已经迈步向自己而来,放开了一羽,紧紧的抱着自己。
薄荷意识到也许发生了一些事情,轻轻的拍着醇儿的背,轻声问:“怎么了?”
“小姑……”带着隐和一羽打车回来的醇儿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亲人,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掉眼泪,是她说的结束啊,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她并不是后悔,只是很想哭而已。
“怎么了?”
“小姑……我做了一件事,这件事……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后不后悔,可是我觉得我该这样做而且没有做错。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哭……”醇儿抽泣着哭诉,眼泪留在薄荷的肩膀上,薄荷甚至感觉到了那温热的湿润在自己肩头散开的感觉。
薄荷明白了,醇儿是不愿意向自己细说的,但是事情的大概就是她做了明明没错却还是伤心了的事?
薄荷知道醇儿也是个大姑娘了,也有她自己的秘密,所以并不会想醇儿什么事情都完全告诉自己。她这个做姑姑的,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轻声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既然没做错,既然不会后悔,想哭就哭一下吧。”
醇儿轻轻的收紧抱着薄荷的手臂,哭的却更加伤心了。
薄荷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醇儿的背安慰,给她力量。
一羽轻轻的走到薄荷身边,即便他和别的人相处的很好,还是因为两天没见而对薄荷表现出诸多的依赖,小胳膊经济的抱着薄荷的腿,自己的小脑袋也靠在薄荷的腿上。薄荷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一羽的脑袋,看到他还是如此的依赖自己也满足的扬起了微笑,她始终都是没有白疼这小子的。
一大一小,一个抱着自己的胳膊,投在自己的怀里,一个抱着自己的腿靠在自己的腿上,薄荷看着自己这样两个需要自己的家人,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重要性,还有自己的责任。
醇儿没有留下来吃饭,哭完便离开了。
薄荷找到隐原本想问原因,但是隐却三缄其口说他什么也没注意,只是海豚表演结束后醇儿便这样了。薄荷注意到,李泊亚没有送他们回来,原本想问是不是和李泊亚有关,虽然她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但是隐却说李泊亚是因为有事先回去了,薄荷便打消了这方面的疑虑,但是……醇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还是关心的。
这一晚一羽无比的依赖自己,就连吃饭都要挨着自己坐不可,薄荷知道还是因为自己丢了他两天一夜的原因,而睡觉的时候就更别说了,还是湛一凡最后来一羽的房间里将陪着一羽睡着的薄荷悄悄的抱了回去……
薄荷狠狠的咽着口水,看着手中的验孕棒等待着结果。
外面的湛一凡轻轻敲着门问:“宝宝,怎么了?”
薄荷在卫生间里已经呆了半个小时,就算是大大也早该出去了,所以准备下楼的湛一凡才有些担心的询问。
“没事,只是……肚子有点儿痛。你先下楼吧。”薄荷有些慌乱的道,还是没从马桶上站起来,因为她在等,马上就该有结果了。
湛一凡轻轻的倚在门边,他今天要去公司开会,所以的确该早点儿下楼去吃早餐。
“真的没事吗?”还是有些不放心,今天一大早薄荷就从床上翻腾起来,连早安吻也没来得及给自己一个人便去卫生间洗漱了。然后等他去换衣服的时候她就这样把她自己关在卫生间里。
其实,薄荷是紧张,她按照验孕棒上的说明正在等待结果。
“嗯,没事。真的。马上就好了,你先下去吧。”薄荷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声音里面的紧张,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
“那我先下去了?五分钟,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捉你。”
“好,知道啦。”
听着门口似乎没了声响薄荷才轻轻的松开手中紧紧捂住的验孕棒,一分钟已经过去了,该出现线条的地方并没有出现任何线条。薄荷的心情有些复杂的又等着,她再等三分钟,说明书说了,三分钟后如果有一条浅浅的线也有可能是怀孕了。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手中的验孕棒依然只有一条线,薄荷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是没有吗?再等两分钟,再等等……两分钟后,总共过去了五分钟,手中的验孕棒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薄荷知道,这一次测孕的结果表示,她未孕。连可能性也没有。
薄荷将用过的验孕棒放进盒子里再藏进包里准备带出去扔掉,至少不能让湛一凡知道知道,因为结果是否定的,她不想让他再跟着失望。
失望?薄荷在明白自己这样的心思之后微微一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表情的确是‘失望’。薄荷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微微一笑,原来……自己的心也渴望着有个孩子,原来即便说着晚点儿再要孩子的话,但心底却在真正的渴望着能有一个属于自己和一凡的孩子。
深深的吐了口气,现在知道结果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是不是……该想着办法迎接一个新生命了?
薄荷将验孕棒匆忙的装好,完全没有注意盒子的另一边写着的最后使用日期,4月12日。
很快便到了星期四。
薄荷带着一羽早早的便去了机场,因为在星期一就请了假,所以今天明天自己都不用去上班,而明天过后又是周六周日,所以薄荷能连着休息四天。
检察长对薄荷再次请假但笑不语,薄荷知道与从前的自己相比,如今的自己的确是请假请的勤劳了一些,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谁让如今的自己身外事如此之多呢?而且都是那么心甘情愿想要去做,甚至觉得比工作还要重要。
倒是检察长在允了薄荷的假之后说了一句话:“你啊,现在的你倒是比从前多了许多人情味。当初的你,更像是女钢铁侠,我总以为你会这样一辈子,国家虽然更需要工作机器,但是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才是党真正需要的。好好干啊,小薄。”
薄荷现在想来还是忍不住会心的一笑,刚刚打完电话的湛一凡收起手机走过来便看到薄荷嘴角的微笑,在旁边坐下,伸手揽着她的肩低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嗯……我们检察长夸我了。”薄荷扬了扬头,一脸骄傲的看向湛一凡。
“哦?怎么个夸发能把我们家宝宝乐成这样?”
一旁的隐自动的坐远了一些,从前并不知道,后来相处了才知道这个先生把夫人宠的几乎捧在了手心里,其余的倒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近了的人都知道那样严肃的先生就是能对夫人说出让旁人都觉得肉麻的话,包括那称呼。所以隐总是不自觉地离他们远了一些,由衷的。
薄荷与湛一凡都未注意隐的小动作,薄荷将自己被检察长夸有人情味的事告诉湛一凡,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湛一凡,湛一凡也没让她失望,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子便表扬:“真棒。我们宝宝,原来是因为和我结婚了才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是不是?”
薄荷原本要推开湛一凡的手,因为她再次嫌弃他的肉麻了。
突然看见醇儿从远处而来,一脸阴郁的表情让薄荷禁不住的怀疑,还在因为之前的事儿困扰吗?
湛一凡正要低头去亲薄荷,薄荷却推开他站了起来,并看着前方轻唤道:“醇儿?”
醇儿抬头看见薄荷便快步而来,神色不太快的道:“小姑,姑父。你们等我很久了吗?”
湛一凡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站起来,看了眼手表淡淡道:“还好,没有一个小时。既然都来了,走吧。”
隐立即起身并带上行李,一羽走过来牵着薄荷的手,薄荷轻轻的握住一羽的小手,再看依然一脸阴郁的醇儿忍不住关系的问:“没事吧?要是实在不想回去,我可以给老舅说……”
“爷爷的生日我当要回去啦。”醇儿立即笑道,只是笑得有些勉强罢了。
“醇儿。我可从未见过你这样,你是真的有事。”薄荷顿住脚步,她原本并不想管醇儿的事,但是醇儿看起来真的非常不好,从星期天海洋馆归来便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姑我……”醇儿心里的确是有事,这几天她没有怎么睡好也没有怎么吃好,总是不停的回想李泊亚最后看自己时的眼神,还有他离去时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总是困扰着她。
薄荷期待的看着醇儿,醇儿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真的没事啦,就是前段时间和你所说的那个人贩子案子,这几天真的是累极了又没有什么结果才这样。”
薄荷盯了醇儿几秒才移开自己的眼睛淡淡道:“案子虽然重要,但是身体也同样很重要。”
“嗯,小姑我知道。”醇儿淡淡一笑,想起那个案子重重一个叹息,“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小姑你不知道那是多可爱的一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妈妈生病了,她自己一个人也不上学就每天在家里照顾她妈妈,收废品,或者靠别人的救济而生活,每天做饭煎熬,还自己拿着邻居的姐姐送的课本学习呢。这么乖的孩子,那些人贩子也忍心吗?简直是畜生!现在她妈妈在医院病危,就是因为担心她。”
薄荷听得心疼,也许是现在在照顾一羽所以特别的关注孩子的问题。
“那她父亲呢?”
醇儿嗤之一哼:“那个禽兽父亲吗?她妈妈当年是未婚生她,他爸爸不肯担责任就跑了,她妈妈才回到村子的,就是因为坚持想要生下她所以落下了一身的病根。虽然村里的人都经常照顾她,但毕竟不是亲近的人也不是家人,而她妈妈本来就是个孤儿,根本没有亲戚。两年前得了癌症,能拖到今天已经实在是……”醇儿似乎说不下去了,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的哽塞,她总是想起这个案子,想起这个小姑娘就觉得自己的事真的是非常的微不足道,也想起自己的童年,可真是幸福啊。
薄荷知道,社会福利永远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总是会忽略掉很多的社会弱者,而人情冷暖也只有自知。
“哦,对了,我这还有照片呢。那个小姑娘和她妈妈的,都已经发布新闻了,我再给你看一眼啊……”醇儿吸着鼻子打开手机的相册,打开图片递给薄荷。
薄荷接过来一看,最先看到的是那个骨瘦如材形容枯槁的母亲,虽然脸色蜡黄,但是眼眸的光芒却是薄荷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温柔。然后,视线定格在那小姑娘的脸蛋儿上,虽然有些差别,但是薄荷想……这张脸她见过!
超市里遇见的那个小姑娘!虽然脏兮兮,但是被她擦掉污渍的小手净白,虽然有些疤痕,但是的确是个水嫩的姑娘,无关特别的清秀可爱,即使她还没来得及替小姑娘擦掉脸上的污渍却依然能看得出五官相差无几。
“醇儿。”薄荷舔了舔唇瓣指着照片里的小脸蛋儿问,“这个姑娘,真的就是丢了的那个孩子?”
醇儿点头:“嗯。就是她,叫做桐儿。”
“桐儿?”不是小雨!?薄荷猛地惊醒,突然想到什么不对经了,那天薄荷问过小姑娘是否就是小雨,小姑娘当时的直接反应是摇头。而那悍妇实在不像是那小姑娘的母亲,那样一个巴掌,更像是人贩子或者购买了她的人。
“隐。”薄荷立即又将手机递给隐,“你看看,你见过这个小姑娘没有?”那天除了自己,与小姑娘接触的最多的就是隐了。至少看过几眼吧?
隐接过来一看,随即眉梢紧蹙,再将手机还给薄荷点了点头。
薄荷又将手机递给湛一凡,湛一凡还给醇儿淡淡的问:“这姑娘,怎的就是你这些天忙着的案子?”
“是啊……”醇儿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立即问,“小姑,你们该不会见过吧?”醇儿自己也没发现她的声音聊几句带了一丝的颤抖。
薄荷冷静的看着醇儿道:“如果……我们说我们见过呢?而且,我还和那这小姑娘对过话,人贩子很可能从我面前溜走了!”薄荷其实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天晚上的小雨就是被人贩子带走的桐儿,所以心里更加的垂悔了,那一晚自己真的该警惕一些,早就该想到那不是母女的。
即便后来已经让隐追出去,但是薄荷秉着不管闲事的原则并没想那么多,没想到竟然让人贩子从自己手中溜走了。
醇儿又问薄荷在哪里遇见了那小姑娘,薄荷一一的说明,还将地点和时间都说了,醇儿便拿着电话去报告给上级,因为如果从录像调查的话便有可能调出那女人的长相模样从而再下手。他们已经大海捞针许多日子了,薄荷提供的线索让醇儿很快就活跃了起来,直到登上直升机醇儿才挂了电话。
“明天回来我就立即归队,我一定要拿住那人贩子然后狠狠抽两个耳刮子!”醇儿愤愤的道,想到薄荷说那人贩子竟然给那么乖巧的桐儿耳刮子吃她就恨不得现在就抓住那些人然后狠狠抽一顿,他们下得了手吗?
薄荷将耳机戴在醇儿的耳朵上:“好了,专心点儿,我们该回白阳镇了。”
醇儿嘟了嘟嘴,薄荷扭头看湛一凡,其实她又何尝心里好受?如果早点儿看过这小姑娘的照片,她那一天就能帮助他们破了案子还能把人贩子团伙一网打尽。她是个检察官,她心里的正义感只会比醇儿这个初级菜鸟更多而不会更少。人贩子,是世界上最可恶的畜生,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人贩子都能处以死刑……
多少家庭因为他们而支离破碎,又有多少孩子因为他们流离失所,甚至被迫成为残疾人,被迫乞讨,或者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或者死掉。这一刻她真希望那个小姑娘能坚强的活着,能让她再一次见到她。
湛一凡看穿了薄荷的心思,伸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会没事的。”
“一凡,如果我们找到那小姑娘,帮帮她吧。”薄荷的愧疚如同那大海一样的泛滥而来,她不管这样感性的自己会多了多少弱点,但是如今的她只想做自己心之所向的事、
湛一凡轻轻的点了点头:“当然好。那样乖巧懂事的丫头,我们没有理由不帮。”
薄荷微微一笑,她就知道,其实湛一凡比自己还要善良。对于那些孤苦无依天生脆弱的人,他比自己还拥有一颗怜悯着她们的心。
很快便到了白阳镇,直升机降落在白家的酒店屋顶上,屋顶狂风大作,是直升机降落在那里的缘故。薄荷和醇儿带着一羽先下了飞机,隐和湛一凡紧随其后,薄荷认得这个司机,上一次也是他将自己和母亲还有湛一凡从基地带了。
“老板,我先离开了,明天再来接你们?”
“不用。我会给你打电话。”湛一凡喝那司机大叔英语对话,醇儿已经带着薄荷向天台的门口走去,因为这是白家产业又在白阳镇上,所以醇儿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
“小姑,今晚我们要给爷爷准备个什么样的惊喜吗?我都想好了,爷爷的七十三岁大寿一定要热闹才行,要不我们就在酒店里半个party吧?”醇儿毕竟年轻,而且家里很多年都么热闹了所以才想出个这么个注意。
薄荷想了想摇头道:“老舅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所以party就算了,一家人陪他聊天,陪他跳舞下棋,陪他吃饭,应该是他最高兴的。”薄荷想,这一定也是老舅的想法。
“嗨……多没劲啊。姑奶奶也不在,我爷爷就算再高兴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的!”
醇儿挥了挥手显得很扫兴,隐抱起一羽下楼梯,薄荷拿着外套在后面等着湛一凡。湛一凡上前来拉着薄荷的手低声问:“怎么了?”因为薄荷正在出神。
“不知道我妈怎么样了。”薄荷淡淡一笑,虽然每周都会给母亲打电话,但是自己还是有些担心,又想起离婚的事情,那个人撕了离婚协议的心她虽然理解却不接受。
她知道,作为子女自己是个大逆不道的,但是不为母亲,她会怨恨自己。
“真的想知道吗?”湛一凡突然低笑,问。
“什么意思?”薄荷最初并未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湛一凡有丝不解。
湛一凡但笑不语,握着薄荷的手快步的向电梯走去,很快就下了楼,步出电梯间和大厅又很快就到了花园里。
薄荷遥遥的便看到站在那月季花从前的身影,不是母亲,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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