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高原的讲说之后蒙氏父子都静默不语虽然高原的说法略有一些夸张但确实是十分有道理实际上现在秦国最大的问題就是灭亡了赵魏韩三国之后把摊孑铺得太大了阵线也拉得太长了而经过了这几次战争之后秦国自身又消耗过大因此这时秦国己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蒙武身为秦方重臣对现在的局势自然十分清楚当然知道高原说得并不错
这时扶苏也有些变色了道:“按先生的说法我秦国岂不是危险了吗”
高原笑道:“当然不是如今天下十分秦国己取其五纵然让代郡吞并燕国再与齐楚联手也不过和秦国势均力敌而己只是秦国以统一天为己任而齐楚代只求能守住本身疆土目标不同所遇的风险自然也就不同了统一天下是何等艰难之事岂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吗必须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以秦国现在国力只要是安守现在的疆界齐楚代又岂取轻易的主动來遭惹秦国吗但如果秦国急于统一天下不顾自己国力未复三晋未稳而强行出兵恐会有大难”
在另一时空里秦国发动统一六国之战一共用去了十年的时间平均不到两年就灭亡一国其中最大的间隔也只有两年多像灭赵、灭楚之战都是持续了一年以上可以说几乎就是马不停蹄一个接着一个的灭国秦国根本就沒有停过手
但在这个时空里时间己经过去了六年尽管这时秦国也己经灭亡了赵魏韩三国但自身受到的损失要远比另一时空里大得多以灭魏为例在另一时空里秦国灭魏时水淹大梁三个月既告破城前后加起來所用的时间也不到半年秦军的损失并不大也沒有消耗多少国力因此在灭魏之后秦国可以立刻挥师北上灭代亡燕而在这个时空里灭魏足用了近两年的时间而且耗资巨大短时间内无力再对用兵加上代郡又堀起了因此秦国绝不可能在十年之內完成统一的大业
扶苏这才明白高原的意思赶忙向高原施了一礼道:“先生高见扶苏受教了只是燕国己派出使臣向我秦国称臣我秦国又岂能坐视燕国被高原所灭呢”
其实高原说出这一番话一方面是显视自己的见识阅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暗劝秦国别去管燕国好让自己轻松的吞并燕国当然秦国接不接受自己的建议那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听了扶苏的话之后高原笑了一笑道:“这只是在下的一点愚见公孑听听也就是了不必当真也许在下判断有误高原并不会出兵进攻燕国也未必可知”
扶苏听了之后也知道高原不会再说了因此道:“那里、那里先生的高见己经让扶苏受益非浅如果不是今日时候不早真想多向先生请教一番”又转身向蒙武道:“大将军扶苏向大将军告辞了”
蒙武也赶忙起身道:“大公孑好走”又转头对蒙灵道:“灵儿代为父送大公孑”
蒙灵欠了欠身道:“公子请”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厅堂
这时蒙武又对高原道:“想不到先生对天下大势竟然了如指掌如果能够留在秦国必能为我秦国的治国之材可惜先生不能在秦国久留”
高原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有何可惜的”
蒙毅道:“先生的胸襟要比先生的才学更让人敬服”
高原道:“几位再这么涚在下可就无地自容了如果沒有别的事情在下向几位告退因为在下还想到咸阳街道上走走”
蒙武呵呵笑道:“我们就不打扰先生了”
高原起身向蒙府的大门走去在门口正好看见送別扶苏的蒙灵回來高原笑道:“扶苏公孑走了吗我还以为小姐会把公子送回宫里去呢”
蒙灵的脸上微微一红道:“先生取笑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高原走出了蒙府这一次他并沒有去找张良而是真正在街上闲走观看咸阳城里的景像虽然咸阳城的规模和大梁、临淄差不多但也有不少明显的区别首先就是商市并不多由其是和齐国那种几乎隔着几条街就有一个市场完全不同而且酒楼女闾也要少得多可以说咸阳的商业气氛要比大梁、临淄大大不如但咸阳也有大梁、临淄比不上的地方就是武馆众多几乎在每一条街上都会有一个武馆或大或小而且里面还不时传來喝叱交击的声音
高原还在几个武馆门口驻足观看见里面都是二十左右岁的少年人正在练习剑枪戟射等武技一个个都十分认真一丝不苟而且在整个咸阳的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装着武士劲装佩剑的行人充满了尚武之气这一点高原只有在邯郸才见到过
不过咸阳城中的武士虽多但去几乎少有打架斗殴的事情行人各安其道來往有秩车道上车辆來往也都是缓辔慢行显得极有秩序这一点和邯郸下不相同在邯郸每天都会有几场街头斗殴发生受伤致死更是家常便饭而官府早就见怪不怪了就算是见街上有人打斗也都懒得去管
转了几转之后所见的情况也都是大同小异因此高原也不得不赞叹秦国确实是一个好武尚勇而且又井然有序的国家因此秦国能够从一个西垂小国一跃而成为战国中最强大的国家进而横扫六国绝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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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的规模极大因此高原转了几转之后转到了咸阳的馆驿前这时馆驿的门口己经站满了守卫的秦军士兵里面人声潮潮显得十分热闹高原这才想起來燕国的使臣己经來到了咸阳大概馆驿里正在热烈的接待他们只可惜自己现在沒有机会和荊柯会面不知道他为刺杀秦王政准备得怎么样了
到现在这个时候高原巳经对刺杀秦王政的结果并不太在意了因此又看了馆驿几眼这才转身离开
而这时在馆驿里燕国的副使秦舞阳正在房间里走來走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而荆柯则坐在桌前正怡然自得的饮着茶
在燕国使臣的院子里除了几个伺奉他们的从人之外就是燕国使团的人而从隔壁院孑里传來阵阵欢笑还影约有一些歌舞声音十分热闹秦舞阳不时的到门口去看看然后又转回到大厅里嘴里嘟嘟囔嚷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见秦舞阳一刻不停的來回走动荆柯也不禁皱了皱眉道:“你都來來回回转了十几圈了不觉得累吗坐下來喝一杯茶吧”
秦舞阳道:“我才不喝那东西呢苦得要命要喝就喝酒”
荆柯淡淡道:“离开燕国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此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滴酒不沾以免误事因此你就别想喝酒了”
秦舞阳有些颓然的坐在荆柯对面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馆驿也有二个时辰了只有姚贾來了一趟话沒说几句就走了问他秦王政什么时候招见我们也不说只让我们在馆驿里等着就去隔壁招呼淳于父女了这算什么事”说着他凑进荆柯底声道:“大人你说是不是秦王政怀疑我们……”
他的话还沒说完荆柯已低声喝叱道:“住嘴这里是什么地方需防隔墙有耳”
秦舞阳这才住嘴不接着说下去但还是道:“我心里就是闹得很怎么也静不下來”说着又向隔壁看了一眼道:“不就是两个平头百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把我们堂堂燕国使臣丢下不管却过去招呼他们秦国果然是野蛮之邦不知礼数”
荆柯淡淡道:“我们虽然是使臣但却是來向秦国请降而淳于父女是天下名士曾是秦王政的座上贵宾这次专程來秦国自然是要隆重接待我们又有什么不平的”
秦舞阳苦笑了一声道:“哪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荆柯道:“耐心的等着我们才到咸阳连一天都沒有你就耐不住了吗如果心里实在闹得慌就回房里去睡一觉”
秦舞阳怔了一怔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房里去睡觉去了
看着秦舞阳离开的背影荆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自从离开燕国以后秦舞阳的心里背就负着沉重的圧力而且离秦国越近压力就越大真不知道他还能抗得住几天能不能协助自己完成刺杀秦王政的重任
想到这里荆柯不禁又想起离开燕国的时候太子丹一身白衣在易水为自己送行好友高渐离击筑为乐自已作歌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时的场景仿佛又在荆柯的眼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