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
什么是归宁?
电光火石中,我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嫁人了,归宁意味着回娘家!
未经大脑,我惊叫着道了声“归宁?”后,震惊的看着怀抱着我的人。残颚疈晓
我的反应似乎刺激到了他,他脸上尽是哭笑不得的神情。我这才醒悟自己方才的反应太过,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咬着牙齿看着我,神情很是复杂,一字一顿的说道:“看来,观音婢是忘了自己嫁人的事实了。”
我讪讪的笑了两声,避开他的眼光,轻轻从他怀中起身。心里是五味翻腾:我嫁了一个有‘一夜情’的丈夫啊,再该怎么办?
躲……依他的霸道,躲得过吗?
再或者,开了窍的他已不止‘一夜情’了啊,也许回到太原的话,有几个通房丫头在家中等着我,等着给我请安。
嗯,头疼啊!
在我思索间,他有力的双手猛地扳过我的肩,方方还炽烈的眼神中已布满了怒、怨,他的气息直扑我的鼻端,“观音婢,我还没有问你,你和单雄信很熟吗?”
话题变化如此之快,我一时有些微愣,继而,我点了点头。
他冷哼一声,松了我的肩,直接翻身下床坐在床缘边,背对着我说道:“一个唤‘阿信’,一个唤‘观音婢’,果然……”
这神情、语调、未尽的话……
一时间我心底明白了,这孩子吃醋了。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有这必要么?居然将我‘不记得嫁人’的事实栽赃到了单雄信的身上?
看着他起伏的背影,显然他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将自己方才纠结的事情全然抛在脑后,我好笑的凑近他面前,仔细的盯着他的面容瞧了又瞧。明明方才还觉得本已褪去许多少年俊美的稚嫩、多了些成熟男子气概的感觉这个时候又荡然无存。
看他高傲的仰着头,盯着远处的蜡烛看着,就是不看向我的方向,这神情,简直一闹小性的孩子。
我‘卟哧’一声笑出声。
“你笑什么?”
也许是因了心虚,向来气势咄咄逼人的他这话问得没什么分量和底气,语毕,居然还有些不自在的红了红脸。
“我笑你脸红了啊。”
这番话下,他的神情更不自在了,脸更红了。一时间他坐直了身子,面上全无表情,冷冷的看着我。
故作镇定而已。
可是……好表现、好张扬的孩子惹不起!
我‘诶’了一声,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他赌气似的摆了摆,摆脱了我的拉扯。
看他那般负气的情形下,我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大婚那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再度冷哼一声,又看向蜡烛的方向。
明明充满着好奇心,但又落不下面子。只是这神情……虽然别扭,但让人看着即觉亲切可叹,又觉好气好笑。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大婚那日,洞房中只剩下我、秦妈妈、香柳……”
被我的讲述吸引,他不再和我赌气,一双俊目湛湛有神的看着我,脸上的神情随着我的讲述是一变再变。
只到我话音落地,他突地站了起来,恨恨说道:“到底是谁,居然要置我李世民的女人予死地?”
“保不准是你得罪的人呢?嫁祸到了我身上,我只不过是替罪羊而已。”明知这话说得牵强,但我说得仍旧底气十足。
李世民听在耳中却是当了真,他偏头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虽乖舛,但行事不至于惹得他人以命相博……倒是你所说的那个‘忍术’,令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张烈!”
虬髯客!和虬髯客有什么关系?
见我疑问连连的看着他,李世民缓缓的坐到我身边,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些‘忍术’来自于扶桑,那扶桑之地,我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张烈了。”
我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你是说,张烈带着他的族人去了扶桑?”
“前段日子,李靖接到张烈的书信,张烈说在扶桑住下来了,而且正在研究一种什么扶桑剑法……”
从他的讲述中,我大体知道,张烈带着他的族人去了扶桑定居,并在扶桑小有发展。更闻他将中原带去的瓷器、茶叶、丝绸贬卖到了当地,因了这些物品制做精美、经久耐用,更引得扶桑之地的大小诸候争相购买,如今张烈在扶桑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不但有了自己的船队、军队,而且在扶桑还开辟了一片专属自己的营地━━扶桑园。
莫小看了这扶桑园,听说是免税的。
仔细算算,张烈的免税之言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个时候日本也处在战国时期,各大小诸候是数不胜数,能够拥有4万人部队的诸候则称得上是大诸候了,而张烈带了那么多的族人过去,然后在数番贸易之下又引进了许多中原人士,再加上在他那里混饭吃、打工的日本本土武士,他名下的人马已达万余人,不说交税,如果他想在扶桑称王称霸只怕那里就会是他的天下。
所以说,扶桑现在的真田、岛津、织田等诸侯不但是张烈贸易往来的大客户,更是张烈的朋友和支持者。
“依张烈真英雄的气概,依他许了我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和兵书……这帮人定不是他指使来的。不过,可以让他帮我查查,看有没有一批扶桑武士或者扶桑浪人来了中原。”
李世民快速的分析着事件的可能性,眼中露出精明的熠熠之光,又显现出丝丝成熟的男子汉气息。
这个时期的孩子真是多变,一时似孩子,一时又似成人……思索间,我突地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对了,听阿信说,还有一个门派的人也懂‘忍术’。确切的说,扶桑的‘忍术’来自于这个门派,保不准那日的刺客就是出自于这个门派。”
“哪个门派?”
“霹雳堂!”
随着我‘霹雳堂’三字落地,外面传来瓷器摔在地面的声音,李世民突地弹跳起来,飞身近房门一把将房门拉开,只见秦妈妈正慌张的拾着地上的碎片。
她脸上的神情很是紧张,一边拾着碎片一边说道:“姑爷,都怪老身不小心。三少爷突地出现,吓了老身一跳。这下好了,为姑娘准备的饭菜又得重新做了。”
瞪了秦妈妈身后那个‘造事者’一眼,李世民说道:“那就烦劳秦妈妈再做一份来。”
“是,姑爷。”
“元霸,你进来。”
李元霸见我清醒了,很是高兴的扑了进来,直接坐在我床缘边,问道:“二嫂,什么是霹雳堂?说给我听听。”
不待我回答,李世民说道:“一个门派而已。你二嫂揣摩着,我和她大婚那日的那批刺客,有可能来自霹雳堂!”
“什么霹雳堂?我去灭了它!”说话间,元霸扬了扬他手中的锤子。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若真那般好灭,这霹雳堂也不会存世这长时间。”
耳听得秦妈妈慢慢的清理着地上的碎片和剩菜剩饭,也许她也想听吧。依她的武功,元霸的出现必不会惹得她心智大惊下撒了饭菜……
明知秦妈妈有意想听,我也不忌讳的将单雄信那里听到的有关霹雳堂和黄金面具人、武林盟主和白银面具人、外派支流和黄铜面具人的事一一告诉了李世民和李元霸。
“救百姓于水火,挽社稷于狂澜。功成身退,百世济昌……啧啧啧,真是大丈夫,我喜欢。”
看着李元霸面露敬仰之神,李世民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方才还说要去灭了它,如今又崇拜起来了?若真到了他再来刺杀你二嫂的那一天,你到底向着谁?”
李元霸不服气的摸着头,说道:“就他们这般大丈夫的气概,怎么可能是刺杀二嫂的小人?所以二嫂,我认为那天刺杀你的人必不是霹雳堂的人。”
这孩子,聪明得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笑着摸着他被李世民打的地方,轻轻的揉着说道:“元霸说得对,单盟主也是这般说的,他也怀疑不是霹雳堂的人。”
闻言,李元霸有些得意的睨了李世民一眼,又看向我说道:“那单盟主有没有怀疑是谁呢?”
我耸了耸肩,只好将方才和李世民言及的扶桑‘忍术’的事说了一遍。接着,我可以听见秦妈妈悄悄离去的脚步声。
“如果真要说,我倒怀疑是扶桑的人所为。”
听着李元霸所言,我又笑了。这孩子心思单纯,想事不复杂,但未必就是错的。我再度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说得有道理。只是现在,你去帮秦妈妈去,我和你二哥有些事要说。”
嘟着嘴,元霸说道:“要二哥去帮忙就是,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李世民道了声“臭小子”后再度扬起了掌。
我急忙挡住,笑看着元霸,“你先去帮秦妈妈,等我吃饱了肚子,我再讲给你听。”
元霸虽有不满,但在李世民的怒目连连下,他只得嘟着嘴起身而去。
直待元霸将房门合好,我示意李世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知道我下面要说的事很是重要,他仔细的开窗四处查看了一番,看着我的方向摇了摇头。
拍了拍床缘,我示意他坐下来,这才轻声说道:“二郎,我怀疑,霹雳堂的堂主是陛下。”
眸中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极是阴诲,李世民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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