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要直接回家,脚步转向杜府的时候,却又忽然想到那黑衣人的话,于是脚步一转,又调头朝着琼玉阁的方向而去,脚步比离开的时候更急。
某处屋顶上,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目送杜行往琼玉阁的方向而去,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又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去。
他的身影在屋顶上起起落落,最后落在了方家的屋顶上。
琼玉阁内,第一日的炼丹师交流会刚刚结束,大多熟炼丹师都觉得颇有收获,尤其是今日还见证了萧尘从七品直接跨到八品巅峰,不少人都想要同萧尘讨教一番。
这些人都是虚心发问,并没有其他恶意,萧尘也没有拒绝,凡是问的问题,都耐心解答。
他们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杜行与杜家老爷子,祖孙二人脸色都有些凝重,看到萧尘的时候,杜行更是看了萧尘好几眼。
这里面已经同萧尘熟悉的炼丹师不由笑道:“杜家那小子,该不会还没有把先前那事儿放下吧?要说这事儿也是他不对在先,要不是他去找你的麻烦,又怎么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情呢。”
萧尘只淡淡笑了笑,并没有接这话,他看了眼祖孙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很是奇怪。
说起来这祖孙二人如何和他也没有太多关系,该教训的他先前也已经教训了,从杜老爷子的行动来看,虽然有些生气他的手段做法,却也并没有要报复的打算,不然先前便已经嚷嚷起来了。
将疑惑放在心中,萧尘同那几位炼丹师道了别,同早已经在外面等待的凤凰原锦等人汇合。
沈玉还被原锦给带在身边,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紧张,这会儿沈玉倒是安静下来了,时不时还会同凤凰几人说两句话,看着倒是聊得不错。
“如何啊萧大炼丹师,这次交流会收获不错吧。”原锦撞了撞萧尘的肩膀,打趣揶揄萧尘。
萧尘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是不错的,顺便了解了一些化解灵力的丹药,你想要试试么?”
原锦识趣的闭上嘴巴,惹得凤凰一阵大笑。
晚上在客栈吃饭的时候,萧尘忽然道:“明日,你们就不必陪我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这话一出,饭桌上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凤凰和仙罚兵将最先察觉到萧尘话里有话,三人同时点了点头,“好,正好我们对枫河还不太熟悉,明日正好好好逛一逛。”
原锦见三人如此默契的回答挑了挑眉,“真的要一个人?”他问道萧尘。
萧尘点点头,“我瞧着你们坐在阁楼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应该是挺无聊的,我要同其余炼丹师交流探讨,也没时间陪你们,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去呢。”
沈玉神情有些落寞,“我还想着明日能够跟着前辈去涨一涨见识呢。”
他刚说完,就被原锦拍了拍肩膀,“跟着我一起长见识也是可以的。”
阿达和木里向来是没什么意见的,萧尘一说不用他们陪同,便也答应下来,至此众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杜家,虽然已经是深夜,整个府邸上下却是灯火通明,饶是如此,杜府却一点也不吵闹,反倒是静谧得可怕。
杜家的议事厅内,主位上坐着的是现在的家主杜峰,他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炼丹品级自从十年前到了丹灵中阶以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晋升过。
在杜峰下首的,则是他的长子,也就是杜行的父亲,顺位坐下来,皆是在杜家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杜行也在里面。
众人这会儿脸色都有些凝重。
杜峰看向杜行,严肃又认真问道:“行儿,你确定当时没有看错,真是从那里来的?”
杜行已经回答过不止一次这个问题了,他平日里就被宠着,惯出了一身的坏脾气,即便是面对老爷子,这会儿也有了些不耐烦。
“哎呀爷爷,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确定我不会认错的,那是云纹,整个混元界,除了中州那边,谁还会用云纹做标志啊,就算想,谁有那个胆子啊。”
“行儿!”杜峰呵斥一声,“这种话以后不许乱说!”
杜峰平日里极其宠爱杜行,比杜行的父亲还要宠爱他,这还是他首次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呵斥杜行。
杜行脸红了一会儿,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说法的确不太好。
他虽然嚣张跋扈,却也知道老爷子的话还是要听的,因此立马乖巧道:“爷爷说得是,行儿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杜峰放过了他,转头同几个儿子商量起来,“这,中州那边的人,怎么会突然到枫河来?当真是为了那个叫萧尘的人来的么?”
“父亲,那个叫萧尘的,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如何能够让中州那边也引起重视?”
杜峰眼睛眯了眯,喃喃道:“能够让中州引起注意,这个萧尘,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行儿,那人除了问萧尘在玲珑塔内的动静,可曾有问过别的事情?”杜峰问道杜行。
杜行摇摇头,“那人一上来就直接问我可曾有注意到萧尘什么地方,可我又不明白他具体指的是哪方面,所以我便说了我最怀疑的地方。”
“那便怪了,看对方的样子,应该对萧尘早有了解才是,既然如粗,又何必专门问你?”杜峰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杜行无聊的走了会儿神,打了个瞌睡后,他身体一僵,猛地想起一件事。
“爷爷!爷爷!我忽然想起来了。”杜行忽然叫道,议事厅的人纷纷将目光落到杜行身上。
杜峰紧张了一瞬,随即又冷静下来,沉声道:“何事,快说!”
“我记得那人临走之前,曾意味深长的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若是我们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们。”
杜峰仔细品味了一番这段话,忽然笑了笑,笑容透着些深沉。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发现可是不小啊。”他笑道。
坐在议事厅内的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也慢慢反应过劳老爷子的意思,顿时都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杜行还有些没弄懂,一头雾水问:“爷爷,这话什么意思啊?”
杜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平日里真是狐朋狗友交多了,这么简单的意思都不明白。”训斥归训斥,杜峰还是解释道:“只要是我们的发现就行,那自然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