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丰收扯着绳子,奋力的往岸上游,王伟波的体力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死沉,是贺丰收在拖着他往前游。
眼看就要到了岸上,忽然,贺丰收看见这一条堤岸动了,在往里面坍塌。
“王镇长,咋回事,你看。”
王伟波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有气无力的说:‘坏了,前面是一条更大的河,外面的水把河堤泡塌了。我们会流到大河里去的,你不要管我了,赶紧上岸。’
贺丰收要是想上岸,会很亲轻松的上去,可是有王伟波,王伟波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贺丰收拖着他很艰难。
河堤轰然的倒塌,水流迅速的囊括着两人进入大河。由于落差的原因,这条河的水位较浅,原来决口流出来的水一下子汇入了这条河流。
贺丰收抱住王伟波,沉沉浮浮几次,喝了几口浑浊的河水,又露出了头。
“不要管我,我怕是不行了。”王伟波推了几下贺丰收。
“没事,王镇长,激流已经过去,你看,前面的水流就平稳了好多。”
“想办法上岸,这是大河,黄河的一条大支流,往前五十公里就是黄河,落差大,水流急。刚才我错了,应该及时的上岸,谁知道这条河流的河堤会从外面坍塌?”王伟波自责的说。
河水昏黄,本来湍急的河流,加上从北面河流里决堤灌进来的水,更加的浑浊,更加的湍急。漂流了一上午,贺丰收感觉体力消耗很大,拉住王伟波的手绵软无力,甚至颤抖。
不远处飘过来一段圆木,贺丰收奋力的过去,终于抓到了这一截木头,王伟波推到圆木上,用绳子捆了,把这圆木随波逐流。
雨渐渐的小了,不一会儿竟然出现了太阳,太阳一出来,到处是明晃晃的,晃的贺丰收头晕。
“丰收,靠右边划,右边有一个芦苇荡,是这条河的泄洪区,那里水流平缓,我们去那里。”
“好,你抱紧圆木,把头抬起来。”贺丰收说。
按照王伟波说的,贺丰收奋力的往右岸划,远处真的有一个分洪渠,圆木由于惯性,一直往下漂流,贺丰收给王伟波解开绳子,推开圆木,一手搀着王伟波,一手往分洪渠划,终于滑到了防洪渠,想扒着防洪渠的边缘上去,可是防洪渠很高,上面布满苔藓,扒了几次没有上去,随着水流进入了一片开阔的水面,水面上有芦苇飘荡。还有一些垃圾漂浮物。垃圾上面有白色的塑料泡沫
贺丰收把塑料泡沫搜集了一下,用芦苇捆住,像是一条小船。把王伟波弄上去。王伟波躺在上面,用几片芦苇叶子遮住眼睛。
“丰收,真的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就去见阎王了。”王伟波说。
“王镇长,你不要这样说,你是为了救我才下水的。”
“不说了,兄弟,这是缘分啊!”
身边不断有野鸭飞起,有鹭鸟在头顶盘旋,如果不是两人的狼狈样,这真是神仙般的美景。
“看见前面的那一棵大柳树没有,往那里去,那里是一块硬地,我们可以上去歇息。”王伟波说。
水流平缓,贺丰收很快到了大柳树边上,可是脚下是不见底的淤泥,根本就不是硬地。水面上涨,已经到了大柳树的枝干上,脚掌已经够不到下面的土地了。
“王镇长,这里的水面高了,找不到地面了,我把你弄到树上,这样我们就能歇一会儿。”
“好。我试一试能不能爬上去。”
王伟波从塑料泡沫上起来,拉住树干,想往上爬,爬了两次,都跌落进水里。还是贺丰收在下面拖着,王伟波才上到树上。
贺丰收紧跟上树。
“王镇长,我们把衣服脱了吧,衣服湿透了,黏在身上不好。”
“不要叫我镇长了,叫哥。”
“好的,哥。把衣服脱了吧。”
“好,脱衣服,脱光。”王伟波勉强的一笑。
两个人把自己的衣服扒的精光。在水里洗了洗,挂在树枝上,树上,多了两个白亮亮的身子。
“会有人来找我们吧?”贺丰收问。
“会的,咱们进水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这时候估计已经开始寻找了,好多年没有大雨了,群众家里没有船,找我们也会费些时间。哎,手机都湿了,要不,一个电话他们会很快过来。”
“王镇长,你还饿不饿?”贺丰收傻傻的问,反正他已经饿的快要发昏了。
“坚持着吧。坚持就是胜利。”
“哥,你把胳膊绑到树上,我想办法搞一点吃的。”
“这里茫茫的水面,往那里搞吃的,不要下水,水面下很复杂,遇见了漩涡你处理不了。”
“我知道,我不会下水的。”
贺丰收说了,往下面移动了几个树杈,下面就是水面。浑浊的水面上有小动物,一只肥肥的田鼠往这边游过来,田鼠的窝一定是被水淹了,看见这棵树,也是来避难的、田鼠游到了近前,小圆眼睛盯着贺丰收看了好久,才警惕的往树上爬。贺丰收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按住了田鼠的脊背。
田鼠“唧唧”叫着。贺丰收从脊背处就把它的皮扒了。把内脏掏出来,没有清洗就往上递给王伟波。“哥,趁热吃了。”
王伟波往这边看看,喉结动了几下,没有张口。
“哥,你闭上眼睛。”
王伟波顺从的做了。贺丰收把还在痉挛的田鼠递到他的嘴边。“吃吧,哥,这是田鸡,新鲜的田鸡肉,放到嘴里慢慢的嚼,很香的。”
王伟波张开嘴,贺丰收撕开田鼠的一条腿就塞了进去。王伟波“吧唧吧唧”嚼开了。
“香不香,哥。”
“香。你也来两口。”
“你先吃,一会儿还有更多的田鸡游过来,我捡一只最大最肥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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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田鼠被王伟波报销了。
贺丰收蹲在水边,也抓了两只田鼠吃了。太阳已经西斜,水面不但没有下降,还上涨了一些。望望远处,到处一片昏黄,昏黄上面有几丛野草一样的东西,贺丰收知道那是大树的树梢。肯定会有人来搜救他们,但是他们不会想到王伟波两个人会漂流到这里,估计他们把主要精力放到了那一片被淹的庄稼地里了。
王伟波的脸色潮红,一摸额头,烫的烧手。衣服已经干了,贺丰收给王伟波穿上衣服,自己也穿上。看来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