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该去哪呢,是回家还是去找神剑?笑话,当然是回家了。神剑已隐没多年无人知其下落,只有傻瓜才去找呢。于是情玉再次踏上了归途。经过华山时情玉一时兴起登山游玩,华山的大好景色,高俊气势让情玉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到了华之巅,情玉极目远眺,一时间众山皆低,无峰可比,浮云滚滚尽在脚下。情玉对着远处“啊……啊……”大喊,高兴之至,此时的他真是心包天地阔达无边。突然他想起当年熄烽、紫阳两柄剑便是在这里一决高下的,兴奋万分,急忙四处寻找,看能否找到它们当年交锋时留下的痕迹。很快情玉便发现一处石壁之上留着好几条长长的裂痕,待他细细地看去,发现这些裂痕又细又深,纹路平整光滑,要划出这样的裂缝,除非一用剑高手使最锋利的剑,以星火之速飞快地划过才可能实现,但裂痕的深度却是无法达到的,除非这不是利剑所致,而是剑气,只有剑气才能做到这一点。
情玉震惊了,这么厉害的剑气,他还从来未见过。看来熄烽、紫阳的确是天地间难得的好剑。情玉再继续寻找,发现好几处处神剑劈过的岩石、削过的树木,地上留下的两股剑气相冲撞所产生的深坑和击碎的石头。情玉越看越心惊,终于认识到了神剑的巨大威力,无怪那么多江湖中人去争抢。这时情玉的心中突然激发起了寻找神剑的欲望,他要亲眼见识一下神剑的威力,但是,到哪里去找呢?完全无从着手,情玉陷入了沉思中。看着神剑相拼所遗留下的痕迹,情玉久久不愿离去。
经过一阵苦想,情玉还是没有理清一个头绪,双眼一闭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脚步声吵醒了,站起来伸个懒腰准备下山。正在此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惊讶的道:“师妹,你快过来看,这就是两柄神剑相拼所留下的痕迹,威力可真大呀!”
一个女子道:“是呀,威力可真大,这上面的裂痕又细又深,而且还很平滑,说明神剑非常锋利。”
男的纠结道:“不对,这不是剑锋所至,而是剑气所至。也只有神剑才会有这样惊人的剑气了。看这里,还有这里……”
女子突然生气的道:“师兄,你口口声声说带我到华山来玩,可是上山的路上你却走得飞快,什么好景色都没看到,我看你真正的目的是来找那两柄神剑的吧。”
男的笑道:“这次我的确是特意带你来华山玩的,只不过顺便找一些有关神剑的线索罢了。”
女的说道:“我看你找剑都快疯了,整天在我们天山找剑还找不够,现在又跑到华山来找,你到底找了些什么呀?我看根本就没什么神剑,全是江湖人中的谣传,连这些迹痕也都是假的,是他们做出来骗人的。”
男的笑道:“师妹这你就错了,这些痕迹不是人力所能做出来的。我坚信神剑是真的,而且很有可能就隐藏在我们天山的某一处。”
情玉一听不免感到激动,心道:“这下神剑可是有找的地方了,不过是真是假还得继续听下去。”
女子道:“你真相信冷血剑侠曾在我们天山隐居吗?就算在天山隐居过,你又怎能肯定他会把神剑隐藏在天山呢?他完全可以隐藏到别处,然后再去天山隐居呀。”
男的道:“这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把神剑带到天山去了。师祖曾经告诉师傅,五十年前冷血剑侠来到天山,他与师叔祖相遇,两人大战一天一夜不分胜负,于是约定再战。后来二人又连战七天,还是胜负难分,但两人却成了好友,不久师叔祖便离去。以后的二十年中,师祖还见过他二人三次呢,我相信师祖是不会骗师傅的,而师傅也绝不会骗我们的。
女的道:”那又怎样呢,天山那么大,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呀?”
男的道:”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坚持就一定能找到。而且我还可以肯定一点,神剑就藏在离我们住处不远的某个山洞中。因为冷血剑侠也不想让神剑永远沉没,他肯定在等一个有缘人去取。”
情玉心道:“这小子分析的还有几分道理,看来他真的是为了神剑费了苦心了。”
女的道:“好了,既然神剑在天山,那我们就回去找吧,这里不过几道剑痕,有什么好看的。出来了这么多天,爹爹肯定着急了,在等着我们回去呢,走吧。”
男的很无奈地道:“好了好了,这就走,这就走,怕了你了。”然后两人有说有笑向山下走去。
情玉自语道:“既然他们是天山来的,神剑又在天山,跟着他们去天山找神剑岂不方便很多。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我得想办法和他们结伴同行才是。”
于是情玉暗中跟紧两人,一边听他们再说些什么,好找机会接近。
女的道:“师兄,这次我们到中原走访各大门派一个多月,该送的请帖也都送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不远千里去天山参加我们的开宫庆典呢?”
男的道:“他们都是中原有威望的名门正派,说话应该会讲信用的,既然答应了我们,想必到时会去的。再说了,我们天山派在武林中向来也是有些地位的,并列于三大剑派之中,虽远居塞外,也总还是武林的一支,他们应该会给我们天山派几分面子的,师妹你不用担心。”
女的点头道:“说的也是,其实他们如果真的不来,那也是他们的损失,我们新建的碧寒宫,历两代弟子的心血方才建成,地处万仞之巅,汉白玉所砌,又多能工巧匠精心设计雕琢,如月之广寒宫一般无二,光这规模气势就远胜于中原名派,他们远行千里前来一观我宫之风采也是值得的,更何况爹爹还备下冰蚕、雪莲厚赠于他们呢。”
情玉心道:“原来他们二人此来的目的是邀请各大门派参加他们的开宫大典,目的是想以此来显示天山派的实力,扩大他们在武林中的影响,便于以后发展壮大。对了,还有这个女的听口气好像是天山派掌门的女儿,我还得继续听下去,看有无可乖之机。”于是又跟近了几步。
男的道:“师妹说的不错,他们不来乃是他们的损失,这次我们来中原不单完成了师傅的任务,而且还领略了中原的风土文化,结交了一批中原的武林人士。在我看来,中原的武功也不见得怎么厉害,和他们一交手,我们天山派的武功还不是照样占了上风。师傅经常说中原武林藏龙卧虎,武功深不可测,让我们一切小心,我看师傅太胆小了些吧。”
女的道:“什么胆小,爹爹还不都是为我们好,怕我们太过自大惹下祸端。这次我们是经历了不少,也结交了不少人,可惜错过了七星庄的群英会,没能领略一下那位情玉少侠的风采。”听人们说,他是少年英雄,气宇不凡,武功出神入化,连大魔头方洞天都不是他的对手。哎,如果能和他结交,领教几招那才是不枉此行呢。”
男的不屑的道:“什么少年英雄,武功出神入化,以我看纯属是中原人士自己鼓吹。一个少年能有多大本事?他们是自己武功太差,见一个武功稍好一点的就以为出了武神了,其实全都是些下三流的功夫,我如果遇见那个什么叫情玉的小子,一定揍得他跪地求饶,不停磕头。”
女的说:“师兄你也太自大了,不过那情玉……”
情玉一听就来了气,听他这口气也太大了吧,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情玉要不是想借助他们前往天山寻找神剑,此时早就站出来拔剑挑战了。不过这也给情玉想到了个主意,这男的高傲自大,认为天山派功夫至高无上,自己如果借机吹捧,他岂不乐昏了头?什么事情都会答应了。哈,这就再好不过了。于是情玉连忙从旁道下山,在前面截住他们。
当师兄妹二人兴冲冲的下山时,正巧遇见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在吵架,便围上去观看。只见这个少年清秀玉立,而这个中年人却强壮粗野,感到很可笑。这样的两个人怎会吵起架来,还各不相让。他们岂知这是情玉的一计。只要他们一贴边保管甩不掉。这个少年正是情玉,而那中年则是一个互不相识的过路人,情玉下山时有意用力地撞了他一下,使他扑到前面的妇女身上挨了一巴掌,结果两人便吵起来了。
中年人指着情玉大声地骂道:“小子,你瞎眼了,竟然往我身上撞,是不是欠揍?”
情玉似乎更怒,道:“你才瞎眼了呢!没看见大爷我从山上下来,竟然还大大咧咧地横行在路上,你说不撞你撞谁?”这纯属是胡搅蛮缠,那汉子背后又不会瞎,怎么知道他下来。
中年人一听火冒三丈,大骂道:“小子,我看你是纯心找事,皮痒了,找揍是不是?”
情玉冷笑道:“你很厉害吗?我看不过是一莽汉罢了。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天山弟子,天山派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天山剑法举世无双,无人能敌,嘿,你这莽汉要试试看吗?”
师兄妹一听都是大惊:天山派哪有这样的弟子,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的,这个人肯定是冒充的,不过他还没有丢天山派的人,暂且不便揭破。
中年人可是一粗汉不问江湖之事,自然不知天山派是什么门派,于是大声道:“我管你什么天山派地山派,今天你既然惹了我,我就要打得你筋骨寸断,找不着天摸不着地,连你老娘都认不出你来。”
情玉笑道:“是吗?我出道多年还从没被人揍得这么严重呢,今天倒要试试。”说完呛地一下拔出剑来,顿时银光闪闪,用指一弹嘡嘡作响,声音长久不绝,当是一柄宝剑。师兄妹二人一见不由地称赞起来,中年人在不识相却也认得这是一柄宝剑,自己如果不小心被刺中肯定丢命,一时倒怕起来,迟迟不敢动手。
情玉知中年人心中怕了,便笑到:“我这剑可是天山上精铜所打造的削铁如泥,不过用来对付你这种人似乎就浪费了,对付你我只空手就足够了。”说完归剑入鞘,一招手道:“是爷们儿的就过来,如果怕了赶快跪地求饶吧。”
中年人一见他收了剑胆子就壮了起来,再经他这一激,哪里还受得了,大喊道:“今天老子不把你打出屎来,老子就不是爹生娘养的。”说着就呼地一掌打过来,这样的掌看似很重,实则并无太大威力,情玉自是不怕,双手抱于胸前,左一闪就避过了这一掌,中年人一击不中二掌又来,情玉又一闪就避开了,中年人似乎火了“哇”地一声大叫呼呼左右开弓打了起来,情玉左右躲闪总算没打上,哪知突然间情玉“啊”地一声弯下腰来,原来是被中年汉子踏了一脚刚弯下腰脸上又挨了一拳,摔了出去。中年男子一见得手,呼地一下又扑了上去,一脚踢来,情玉避之不及又挨了一下,翻滚出去。中年人趁他翻身之机一跃压在了他身上举拳就要打,情玉一急一抬脚把中年人踢翻,爬起身就逃,中年人紧追不舍,情玉大急叫道:“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天山弟子,师兄弟多的是,你打了我,他们会给我报仇的。”
中年人骂道:“我看你们天山派都是一些废物,你以为我会怕,哼,就你这样的,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什么天山派我呸。”又扑上来。
情玉忙躲在师兄妹二人身后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你会吃亏的。”
中年汉子道:“我吃你个大头蒜,臭小子有种你别躲。”说着呼一拳又打了来,情玉啊一声惊叫躲在那师妹的身后。正在这时但听到啪的一声,看时中年人的手被那师兄握住了,紧接着便是格吧吧的响声,中年人骨头都快被捏碎了,痛得哇哇大叫。那师兄阴着脸突然握着中年汉子的手猛力一抡,中年人的身子就翻转在空中,紧跟着一脚又踢在中年人肚上,飞了起来,最后一拳打出,中年人就跌出一丈开外,昏死过去,出手是又快又狠。
情玉暗暗心惊:“这家伙好狠!”表面上却笑道:“这位兄台可真是好手段好手段,简直比我们天山派的武功还要厉害,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师妹却道:“师兄,你出手太重了。瞧你,把人都打昏了。”说着急忙上前扶起中年人,将他救醒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中年人醒后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是无心冒犯,大爷饶命……”
那师兄道:“你竟然不把我们天山派放在眼里,胆子可真够大的!”
中年人急道:“我是无心的,都是那小子逼得我不得不说,大爷就饶了我吧。”
那师兄道:“好,今天就饶了,你还不快滚?”
中年人急道:“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爬起来捂着肚子一拐一拐地逃下山去,样子还真是有些可怜。情玉真有些后悔,怪自己连累了这中年人。
那师妹道:“唉,你别走,唉……”那人却已去得远了,回头气道:“师兄,你太过份了。爹爹平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你全都忘了吗?”
那师兄道:“师妹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呢?这种人不把我们天山派放在眼里,本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样对他在我看来还是轻的呢。”
那师妹道:“他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懂得武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哼……”说着生气起来。
情玉笑着道:“唉,姑娘,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伤了师兄妹的和气呢?那实在太不值了。”
那师妹气道:“你懂什么?”突然认真打量情玉一番道:“喂,我说,刚才你说你是天山派的弟子,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呢?”
情玉急忙道:“是这样的,我是天山派弟子却从未上过天山,我在一年前遇见一个高人,他说他是天山派门人,我就拜他为师了,结果他收了我的拜师入门礼金,教了我几招功夫之后就说有要事要回天山,让我以后上天山去找他,所以我说我是天山弟子。”
那师妹道:“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情玉扯谎道:“他叫铁众山,师妹可认得?”
那师兄道:“你肯定是受骗了,我们天山没有这个人,天山派也不会有这样差的门人!”
情玉惊道:“是真的吗,你们天山真无此人?那……那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他收了我一千两银子呢,为了学武我连爹都不认了,离家出走,现在他却不知去向,这让我如何是好?”说着现出几分焦愁几分难过。
那师妹道:“你不用着急,如果你真想学武功的话,还是可以的。我们正要回天山,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情玉正求之不得,高兴地道:“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你们一起上天山拜师学艺?”
那师妹道:“当然了,我叫司空盈月,这是我师兄孟太华,你叫什么名字?”
情玉道:“这真是太好了,我叫梁君玉,认识两位真是荣幸,不知孟兄可愿意我跟你们一同去天山,拜在你们天山门下?”
孟太华道:“愿意,当然愿意。一路上多一个人为伴自然旅途要轻松愉快的多了,而且以后还多一位师弟呢,哈哈。唉,梁兄,你的剑不错呀,可否借我一观?”
情玉道:“这当然可以。”然后就将玉指清风剑送上。
孟太华接过抽出剑一看,不由称赞起来道:“好剑!果然是好剑!剑锋犀利非凡,剑身寒光阵阵,份量不轻不重,乃精金所铸,有削铁如泥的威力,当真是难得的好剑。”
情玉一见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想要这剑,便道:“真是好剑吗?可惜我不识剑,孟兄可是识剑之人,如果喜欢就收下它吧。再好的剑,在我手中都差不多。”
孟太华一听脸上甚为欢喜,刚要开口谦让几句,司空盈月却制止道:“这怎么可以呢?此等好剑犀利非凡,价抵于金,我们怎么可以轻易收受,父亲常教诲我们,'不义之财不可取,无恩之惠不可受',我们与梁兄仅见一面怎可夺他人所爱?”口气之硬不容反驳。
情玉知孟太华不会轻易放弃,却也不愿让他轻取,于是很为难地道:“这……这怎么是好,我有心要将此剑送于孟兄,却有违你门派的门规,我若不赠这见面礼于孟兄却又说不过去,而且……而且礼已送出又怎可收回呢?这实是让我为难。”
孟太华脸色微一变却又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呢,梁兄既然有心赠剑于我,那说明梁兄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我若不受反驳了梁兄的面子,但我也不能就白白的接受了梁兄的礼物。我这柄冰雪寒剑虽称不得宝剑,却也不同与凡剑,我就将这柄剑送于梁兄作为回礼,大家礼尚往来岂不甚好?”
情玉心道:“真够狡猾的,要剑你就直说嘛,竟讲了一大堆道理,将受剑转成了换剑,堂而皇之的拿了,真是可恶。”多说无益,剑孟太华是拿定了,再说下去只为影响彼此的感情,将好事变成坏事。
看着司空盈月又要阻止,情玉急忙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宝剑落于无能人之手只会自伤性命,因剑而亡。孟兄武功高强取得此剑才是稳妥。”然后接了孟太华的冰雪寒剑拔开一看道:“这柄剑也不错,我拿着正和手感,不错,很好。”
剑已到手,孟太华自是欢喜,但表面上却平平,看了一看司空星月不服的样子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情玉看着司空盈月,歉意的一笑道:“盈月妹妹,不要再和孟兄怄气了,我们还是快下山吧。”
司空盈月叶眉一挑,气道:“谁是你妹妹,你才是我弟吧。师兄视剑如命,而你也是不知轻重的傻瓜。”然后一跺脚道:“不和你们说了,真是不可理喻。”独自一人先冲下山去了。
孟太华哈哈笑道:“我这师妹从小任性惯了,梁兄莫要见怪,我们走吧。”然后两人紧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