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河岛西南方,老鹰一路急急而奔,心中所想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拿到宝石,好与秦浩他们会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担忧心切,沿途好几次他好像都听到了信号接收器的警报声响,可每当他要拿出来的时候警报声又停了,一切如常好像根本是他的错觉。
“秦浩你可得给我说话算话。”想到整个岛上最有可能出事的还是秦浩,老鹰眉头紧锁,语气因为紧张发狠地道。
不谈秦浩那边密切关注成三励的试验狂打了好几个喷嚏,老鹰放下信号接收器,转眼已是来到宫家禁地小岛之前。
这处独立岛据他沿途经过的侍从口中了解,常年是笼罩着不明来历的迷雾,除非宫家家主和长老们亲自来临,不然没人能窥得小岛全貌。而宫家地位等级森严,貌似连家主宫敖都礼让三分的宫夫人都不得允许上这处禁地岛。
越是神秘,宫家代代相传的宝石越有可能寄放在这里。
小兰有没有说谎一去查探便知,老鹰心下做出决定就即刻展开行动。
只见老鹰身如幻影,转瞬超出同行的侍从老远,引得人不住揉眼还以为眼睛出毛病涌现幻觉。
“哎你说这又没到咱们宫家一年一度的祭礼,怎么家主突然重视起禁地附近的安保力量了,还让我们严防守卫。”
“你管呢,家主的命令不是我们能联想的,站好你的岗。”
老鹰路过最靠近小岛内部防线的岗哨时,清楚听到了两个守卫的谈话。
对他们言语中对宫家家主宫敖命令的讳莫如深,老鹰不以为然,多半又是因为他最近的神出鬼没引起宫家的警戒。
宫敖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既然都胆大包天登上了宫家本家所在的罗河岛,难道还能空手而回?
不可能的,那块宝石他们都势在必得。
现在就得搞清楚禁地岛里,宝石究竟收藏在什么地方。
老鹰念头一闪,身影更加速了动作,眼看着要错过又一行要进去做某种准备工作的侍从,错眼时便发现了他们手上拿着的东西——在澳门时,他们组织密切关注赌王大赛全过程,可没忘记作为主办方的宫家为冠军奖励筹备的宝物盒长什么样。
此时此刻,那些侍从手上的盒子正是和赌王大赛作为冠军奖励的宝物盒一模一样,难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
“找到了!”老鹰心中一动,不由分说跟在这行侍从之后,从他们言语谈论中摸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祭礼突然提前?为什么啊,我在宫家做侍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侍从甲道。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家主既然吩咐下来就是八九不离十,也可能与宝石被屡次拿出来使用有关。”侍从乙道。
侍从丙这会儿也毛躁开口:“我知道原因。貌似咱们鹰派和鸽派斗得太厉害,家主不希望祖传宝石被两派斗争拿来当牺牲品,所以这次打算彻底把宝石封存在禁地,后代子孙除非必要再不许把宝石拿出来擅自取用!”
其他侍从一听面面相觑下皆是哗然,只除了老鹰在后面一脸若有所思。
照这样情况看,宫家家主宫敖是有意清理家族内部的不正之风,鹰派和鸽派斗争迟早要落下帷幕。
为家族壮大,也为了杜绝再利用祖传宝物做饵的情况发生,祖传宝物必须封存,而最佳适合封存的地点莫过于他们宫家的禁地,这地方除了家主和长老,不够地位分量的人根本进不来。
就是这些侍从,他们言语中都有对神秘禁地的敬畏和不安惶恐。
老鹰始终跟着他们,这会儿很好奇侍从们通过什么方式送宝石进禁地岛。
老鹰在此之前试想过很多方法,唯独没想过,侍从和守卫们压根都没曾接近过禁地岛半分土地。
在离禁地岛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只见侍从们纷纷停下,七手八脚动作伶俐地组建一个临时祭台。
“看来我跟的正是时候。”老鹰心中存幸,目光一眨不眨盯着那些侍从的动作,势要看出与禁地有关的蛛丝马迹。
眼下还有不少守卫在周围严密提防虎视眈眈,实在不是动手劫宝的好时机,所以他只有等待忍耐,蛰伏到洞察出进入禁地岛方法的那一刻,登上那座独立于罗河岛之外的禁地小岛令宫家众人投鼠忌器再行计划。
奇怪的是,现在早已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的时代,然而宫家这帮侍从却做着违和感满满的祈祷仪式。
古里古怪的初步祭典,当侍从们毕恭毕敬把宝物盒放在祭台上的那一刻,就见令人惊异的一幕突然发生。
明明是刚组建的祭台,老鹰亲眼所见它怎么从无到有,下面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地面,偏偏这会儿在侍从们做完动作古怪的祈祷仪式后,祭台蓦地整体颤抖起来,不知情的还以为触动了什么重要机关,令祭台最上方宝物盒周围一圈圆环范围内的高层徐徐下降,沉入地底后就这么在尘烟飞扬中消失不见。
是消失不见,老鹰瞳孔紧缩看着这一幕,差点以为自己是看了什么全息投影的科幻片。
疑似装着宝石的宝物盒,放在那刚组建好的祭台上,那帮宫家侍从临时做个祭典把宝物盒贡奉上去,那贡台自己下降不见了,连带着宝物盒一起。
唯剩下原地空荡荡中间平台无物的祭台诉说了这一切不是虚幻,是的的确确发生了的现实。
“好了,宝石已经送入禁地,接下来只等祭礼开始,家主和长老们上岛对宝石进行具体封存措施了。”
一行侍从的带路者喃喃自语说完,带人快速拆解完剩下的祭台,便拎着工具沉默地离开,整个过程没再多说一句。
没有别的东西可供参考,老鹰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在不知道宫家什么时候要举办祭礼的情况下,他要不先试试这进入禁地的唯一法子,谁知道下次的机会会是在什么时候?
所以想都没想的,老鹰从一直藏身的树上跳下去,目测刚刚好落在祭台中心位置,就是下降的贡台中心点。
这里,也是宝物盒被置放的位置,假如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机关只对宝物盒所在位置有感应,那他站在这个地方
老鹰还没思索完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忽感地面大震,自己心里也突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妈的,这里真有机关!”时间紧迫老鹰急忙想抽身离开这鬼地方,不想他脚下正正出现了个大圆坑。
整个圆坑深不见底,犹如一张黑色的大口转瞬间把老鹰吞没进去,从头到脚,这一刹那间的惊变镇定如老鹰都慌了。
可等他整个人从圆坑中陷落消失,外面所见的地面却又恢复了毫无异样的平静,诡异又带着一丝丝莫名森然。
层层石子伴随着老鹰一道滚落,老鹰发现自己被失重感侵袭就知道大事不好。
触手摸到的圆坑下两壁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设计圆润光滑,还因为时间日久生满了青苔,老鹰没有借力的地方,呈直线坠落,耳边登时有呼呼狂风倒灌,刺激得他脸色涨红,反被汹涌的狂风冲击得要窒息而死。
大约过去两分钟,老鹰头皮一紧眼睛爆睁,惊见下面有微光透出,不禁惊喝一声绷紧身上肌肉以雷霆之势刺出两刀。
左手军刺右手刀,老鹰将将在头皮要挨近大片倒竖刀锋之前卡住身形。
待眼前景象从模糊变为清晰,透过微弱的光线发现随风轻摇,锐利的刀锋也随之微微摇晃,发散出隐晦却又令人心悸万分的寒意,那丝丝缕缕的刀鸣声渐响彻耳畔,老鹰惊见这圆坑陷阱下的险恶之局,浑身登时汗毛倒竖,额上也冷汗直流。
“我操,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宫家某处,有人一直严守不怠,密切盯着家族中古老的种种机关情况。
当禁地岛最近的土阵机关被激活启动,他立马惊得站起来,打电话向高层汇报情况。
“长老,家族禁地周围的土阵机关被启动了,就在刚才!我怀疑有人混入去做祭礼准备的侍从队伍中,偷偷闯禁地!”
接到电话的长老一听下属汇报,心里稍作联想立马清楚了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家主这次提前准备祭礼对宫家高层来说不是秘密,他们这些长老也是心里明镜为了什么。
为杜绝家族之争波及祖宗留下的宝物,封存那块宝石,杜绝外人肖想是势在必行的事,而恰恰今天派出去提前做祭礼准备的侍从手里端着他们珍视万分的宝石!
宫烨是怎么办事的,他不是信誓旦旦宫格被关起来,之前闯岛的小贼也给抓了,剩秦浩一人成不了大气候,今天就能将其拿下吗?怎么中途又跑出个同伙帮助秦浩,要对宝石下手!
事情非同小可,这个长老心觉不能小看这件事的影响,便立刻马不停蹄去长老会通知众人。
“老鬼你说什么?我们的宝石又被盯上了?该死的,秦浩不是都被困在执法堂了吗?宫烨呢?叫宫烨那小子出来给个解释!”
宝石出了纰漏,可给鸽派逮住鹰派办事不利索的证据,吴长老还记得上次宫烨仗着鹰派长老撑腰顶撞他的事,听完事情经过立马大声嚷嚷起来。
鹰派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宫烨办事不利显然面子也挂不过去。
与吴长老一贯互看不顺眼的闫长老冷笑一声道:“责任别甩得太早,宫烨之前就被委任抓捕击杀秦浩的事,岛上出现其他闯入者按理说都不应该是宫烨的责任!难道咱们宫家子弟都死光了,只会跟着别人办事,不会自己各负责一块地区防卫吗?堂堂本家,最基本的守卫人手都分布不过来,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两位稍安勿躁,宫烨那边进展如何问问他不就知道了?秦浩就是跑了,整个罗河岛才多大,除非他跑到禁地,否则咱们调派人手还怕抓不住他?”刑长老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明确站队,只好隐蔽从中立角度地说和。
吴长老不领这个情,与闫长老冷然对视怒哼一声,“那还等什么?宫烨呢?谁负责什么事就由谁来解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宫烨自知跑了秦浩逃不过一番责难,急忙自己跑来负荆请罪。
正赶上鹰派鸽派长老刚起过冲突的时候,宫烨来了自是又被吴长老等鸽派长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甩了眼刀。
面上苦笑心中咬牙,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宫烨赶紧做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