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套多少钱?”项少龙指着那套大红色和这套淡紫色的寿衣问金星。
“你要买两套?那有点贵哦,这可是纯蚕丝的,手工绣的花。一个人,买什么两套……红色的买了又不穿……买着干什么?”
“这是寿衣好吧……又不是结婚用的婚纱,婚纱可以穿几次,但是寿衣只能穿一次……”
金星脸上浮现很不满的表情,显然是不想把大红色的寿衣卖给项少龙。
“少啰嗦,到底做不做生意?”
项少龙的手掌在厚实的柜台上轻飘飘一按,五个手指印深深的烙在上面。
“你!”
金星眼瞳一缩,咬着牙说:“每套二万,买两套给你打个折,三万好了!”
这个价格显然是狮子大开口,唐梦雨生气了,准备和这矮冬瓜理论一番,但是被项少龙伸手挡住。
他掏出手机,直接扫描致富宝之后转账了。
然后,项少龙拿起台面上的黑色大塑料袋,把两套寿衣装好,又抓了一大袋子冥币和纸钱,还有香烛。
满满当当的两袋,他和唐梦雨一人一袋提着。
“赵琳,跟我走吧。”
说完,项少龙也不理睬这个金星,牵着唐梦雨的手就走。
出门之后,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矮胖的店主金星正用阴郁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目光就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仿佛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龙哥,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个店主金星很奇怪,不查查他?”
唐梦雨毫不避嫌的凑到项少龙耳边嘀咕着。
“金星肯和死亡直播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既然赵琳的手机里面有金星冥货的照片,那就证明肯定有问题。”
项少龙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两个记名弟子:
“龙真、龙空,你们两个带上桃木剑,符箓,牛眼泪,黑狗血……都给我带齐了,到市里来……对,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幽明路14号的金星冥货……老板叫金星……不要让他发现……”
当时项少龙去湘西找堂弟项辉的亲儿子,在古洞里和僵尸大战一场,还灭了尸变的鳌拜,得到刀剑难伤的金丝内甲,顺便收了玄真和玄空当记名弟子。
后来回到老树村一段时间后,玄真和玄空自己改名叫龙真和龙空,表示自己是项少龙这一派。
龙真和龙空这两个道士,毕竟正儿八经的修行过,也有真本事,监视金星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龙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是不是去给赵琳穿寿衣?”
唐梦雨拽着项少龙的手,有点害怕的瞟了一眼后面,空荡荡的黑暗巷子,什么都没看到。
“没事,赵琳一直跟着呢,现在我们先去找赵琳的妈,看亲情能不能感化她。不要老往后面看,晚上阳火低,容易被上身。”
项少龙牵着她的手,快速走出幽明路,然后上车。
“嗯,我记得她家地址,报案的时候我看过,就是这里……”唐梦雨在导航上找出路线。
忽然后颈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到了车后座,她知道是赵琳上车了,悄悄的往后视镜一看。
“唔!”
这个女警花真被吓了一大跳,然后捂住嘴巴,算是没有完全叫出声来。
刚才在冥货店的镜子里,赵琳还是个正常人的模样,只是脸色惨白,没有表情。
但是现在完全变了模样,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半边脸颊,眼珠赤红如血,眼圈整个都黑了,脸色越发的惨白没有人色,猩红的嘴唇……变得好快!
“别管她,我在这里,她不敢怎么样。”
项少龙拍拍唐梦雨的肩膀,然后发动路虎,往赵琳家里开去。
大概十分钟后,项少龙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湘江市的老城区,老街旁边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筒子楼,下面是居民们开的小店铺。
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只有两旁的路灯依旧忠于职守,整条街静悄悄的,前面传来一阵打麻将的声音。
“66号在前面。”
项少龙下车,带着唐梦雨,寿衣放在车里,拎上那一袋冥币和纸钱,寻着门牌号走过去。
“哗啦!哗啦……”
和麻将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刺耳,也是巧,刚好就是打麻将的这一家。
两人走进去,二十几个平方的房间里面开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中间唯一一点空地摆着麻将桌,三个老头和一个老太正在打麻将。
节能灯有点偏暗,老太婆抓着麻将牌在仔细辨认着,没有注意到项少龙和唐梦雨进来。
“四万,胡了!”
老太婆看清楚了手中的麻将,欢叫了一声把牌推倒,伸出枯瘦的老手:“给钱,给钱,万一色,每人十块!”
“怎么搞的,你又胡了!”
“今天邪门了,怎么总是你胡!”
“就是,我看你女儿不在家,你的运气挺好的。”
三个老头低着头掏口袋,脸上的样子都很肉疼,舍不得那十块钱,根本没有注意到项少龙和唐梦雨已经走进来了。
“请问谁是赵琳的妈。”
说这话的时候,项少龙看着那个枯瘦的老太婆。
他顺手在旁边的杂货柜上重重的敲了敲,咚咚响。
老太婆转过身,扫了一眼项少龙,没好气的回答:“你找那个扫把星干什么?她不在家!”
说完,她转身笑嘻嘻的收钱,又开始码牌。
“老婆婆,赵琳出事了,跳楼了,你是她妈妈吧?”
唐梦雨黛眉一皱,解释了一句。
“跳楼了?她跳楼了?”
一下愣住的老太婆停顿了几秒钟,忽然大笑起来:“好……死得好呢……我只是个后妈,又不是我生的…………她和那个没良心的爹一种货色……死得好,死得好!关我什么事,我还要打麻将,你们不要打扰我。”
“好,我明白了。”
项少龙点点头,瞟了身后一眼,低声安慰道:“别生气,就算不是亲生的,毕竟是你妈,年轻人孝顺一点,没错。”
“呼!”
一阵阴冷的狂风吹过。
啪嗒啪嗒,老太婆面前的麻将一下子全部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