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问道:“卢哥,怎么了?”
卢文笙没有回应她,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门口的男人。
男人笑了一下,轻轻地摘下了他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他的本来样貌。
这是一个长相极其妖治的男人,莫约三十多岁的样子,高挺的鼻梁,面庞干瘦,颧骨明显,鹰钩鼻,狭长的眼睛看人时眯成一条缝,只是那粗糙干瘦的脸上居然刻着七八道深深浅浅的刀疤,刚刚戴着口罩还不明显,此刻揭下来,像是粗糙树皮上的结痂一样,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卢文笙的呼吸瞬间变得浓重了起来,眼神变了:“蝎?”骤然警惕了起来。
被唤作蝎的男子阴阴的笑了一下,说:“哟,原来小卢你还认得我啊。”
卢文笙看了眼地上的潘祥,又道:“看来你是加入侯封府了?”
蝎眉毛意外的一挑:“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你不是退出黑道了吗?看来还是六根不净,居然还在打听道上的这些琐事啊……”
卢文笙冷冷地道:“我没有那么无聊去打听关于你的消息。”
虽然这么说着,但如果细心观察可以发现,卢文笙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丝丝冷汗。
卢文笙眼里透着一股紧张的感觉,眼睛瞳孔都在颤颤晃动。熟悉卢文笙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淡定稳重,极少能看见他这副样子。
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潘祥,又笑了出来:“原来如此,不愧是卢文笙,智商还是那么高啊。可惜如果你当初不是跟着熊霸那小子瞎几把混的话,现在没准儿都考上清华当上高官了,我们这些混黑的可能都得巴结你呐,哈哈哈,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卢文笙沉默不语,脸上是半分不敢松懈的神情。
蝎倒是一脸的轻松,看了眼地上的潘祥说:“小子,看来你一开始就被看穿了。怪不得你会被拒之门外呢。”又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小子有鬼?”
卢文笙说:“我昨天刚给前台的护士塞了小费,让她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学校学生病人的信息,就都说没这个人,不要告诉他在哪个病房。”又用眼神指了指潘祥:“而这个人,却直接找来了,试想除了陈杰和侯封府的人还能有谁?”
“我知道你蝎自命不凡,不可能给陈杰那个二世祖当贴身保镖。”卢文笙眼睛里透着一股清明,盯视着蝎:“那就只可能是势力庞大的侯封府了。”
“哈哈哈,分析得不错。”蝎满意的点点头,像是在夸赞答对问题的小学生,手指间玩转着一根钢针,像是玩一根竹签一样利索灵活,说道:“这样也好,不用再弯弯绕绕的骗你了。怎么样,把你身后这个女孩交给我吧?”
卢文笙皱起眉头说:“为了威胁辰阳么?他和你们侯封府好像没有什么纠葛吧?就因为和你们侯少爷的那一点口角?”
“这个我可不知道了,我只管办事儿而已。”蝎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卢文笙,时代不同了,现在的银华市是三大势力的天下了。乖乖把人交出来吧,你蝎老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蝎嘴角扬起了一个轻浮的弧度,阴恻恻的笑了笑:“咯咯咯……你了解我的手段,如果让我用强硬的手段带走,这个女孩估计也不会太好受吧……”
潘祥从地上仓惶站了起来,紧张地说道:“蝎大哥,你可不能伤害叶茜啊……”
“我需要你来教?”蝎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潘祥被这一个眼神看得猛打一个哆嗦,仿佛全身一股寒意窜过,这么多么可怕的一个眼神啊……
这时候卢文笙突然一记手刀打在叶子的脖颈上,叶子怔了一下,眼前一黑,晕却了过去。
这个举动让蝎都愣了一下,随即乐了出来说:“怎么,卢文笙,这是要帮我打晕了再交给我啊?”
卢文笙没有理他,将叶子轻轻放到地上病床的后面。
大概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血腥场面吧,这个变态恶魔……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让她尽少看到那样的画面好了……
卢文笙也没有去按房间里拨前台的铃,不用猜都知道,线路一定被蝎给破坏掉了。
而且就算能叫来医院的护士保安,卢文笙也不会这么做。
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亡命徒!
这个变态疯子,卢文笙深知,没有什么事是这个超一级的通缉犯做不出来的。
卢文笙从身后拿出一把小刀来,在手心“嗖嗖”旋转了一圈,接着紧紧捏在手心,指着蝎冷冷地说:“那就来吧。”
“有意思,卢文笙的刀啊……”蝎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玩味,又从背后摸出三根钢针来,分别夹在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之间,阴恻恻的笑着:“希望不要让我玩儿得太不过瘾哦,桀桀桀桀……“
……
穆山林场,位于银华市边城的最南方向,地处偏僻,寥无人烟。
这大白天的,连一个扛木头的工人都没看见。
“事情就是这样。”我淡淡的说着,一个小时的时间,直到车一直开到了林场,我才把我和陈杰的那些恩恩怨怨跟鬼八爷他们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这次陈杰邀我来,八成就是抱着干掉我的打算的。”我看着车子前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山路,不紧不慢的说着:“而且边城的王鳄鱼那些人,应该也会出现。其实我大概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陈杰和王鳄鱼联了手,陈杰想干掉我,王鳄鱼想干掉街头嘻哈帮,所以才会特别点名要求你们这些骨干一起陪我来赴这个约。如果我们都死了,街头嘻哈帮就会变成一盘散沙,王鳄鱼想要拿下,是分分钟的事情。”
“大概,已经在这里设好了埋伏,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了吧。”我摸着鼻子,缓缓说出这句话来。
鬼八爷、阿肯、季勇成等人表情都顿时变了颜色。
来的时候,因为事情匆忙,所以我并没有机会把所有的一切跟他们道明。
他们大概还以为,只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跟我一起出来办,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