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又有乘警过来敲我们的门,说是有人看到那个杀人犯往这边跑了。
陆尘去打开了房门,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将房间收拾妥当,整个房间干干净净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且一览无余,一看就知道没有地方可以藏人。几个乘警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之后,只好说了句“打扰了”然后就退了出去。
因为中途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抵达目的地的时间又延迟了一个小时,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
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到达南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阳光灿烂!
走出南粤省广粤市的火车站的时候,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里果然是大城市,光是火车站附近的高楼大厦,就令我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广粤市来来往往的外国人很多,火车站还有英文播报。
这里和银华一样是海滨城市,整个城市的空气非常好,阳光充足,让人有种慵懒的感觉,所以尽管我们已经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似乎依然没有太多疲惫的感觉。
我们一行人走出火车站。李仇这时轻轻问我:“辰阳,昨天晚上你们在房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他听到我们的动静了,这也难怪,毕竟昨晚我们殴打鬣狗的时候发出了那么大的噪音。
我笑笑说:“没事大哥,就是陆尘这小子太不小心了,洗澡的时候踩到了肥皂,摔了一个大跟头,撞倒了浴室里的一些瓶瓶罐罐。”
陆尘正在喝水,一口差点没喷出来,转过头来眼神幽怨的望着我。
“李帮主!”就在我和李仇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呼喊。
接着我就看见接站口外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汉子走到我们面前,此时已是十月底的天气,但广粤市是南方,气候温暖,大多数人却仍还穿着短袖,这人也是如此,一张平平淡淡的脸孔,放在人堆里也没人会去在意,也根本不像是道上混的。
李仇点点头,与这人简单握了个手,这汉子便道:“白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吧,我们的车就在外面。”
因为这人穿的短袖,我看到他那件橘色短袖衫的袖子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蝰蛇纹身。
这汉子是蝰蛇帮的人!
我有些茫然,广粤市,居然有蝰蛇帮的人?两座城市之间隔了这么远啊!
接着那人便带路,带我们走出了火车站。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座古宅院!这里与银华市的蝰蛇帮总部非常相像,但这里是古宅院占地面积更大,历史似乎也更悠久,可以想象得出,当年占据此地的,一定是一位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可是我却看见,大宅院的门口,放着好几个大大的花圈,宅院内,也到处都挂满了白绫。
在办丧事?
我疑惑的想着。
平庸汉子去停了车,然后带着我们一行人走进了古宅院。门口守门的护卫有两人,看上去都是非常精悍的汉子,从他们腰间衣服来看,可以看出他们身上都揣着枪。显然这里是某个势力组织的根据地。
平庸汉子领着我们一路穿过大院,来到某间房子前,走进那间房子我们才知道,原来这里是间灵堂,里里外外忙忙碌碌着很多人,这些人从面相和气质上不难看出他们都是道上的,穿着或黑或白的衣服,有几位年纪较大的老者和中年人正站在那灵位前,灵堂的上方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下面的牌位前放着一位老者的相片。
我在这房间里纵览四周,却发现灵位旁边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圆形标志,圆形内是一头盘踞的蝰蛇!
我突然终于意识到,这里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所有人原来都是蝰蛇帮的人,广粤市当真有蝰蛇帮的总部!?
乐谱和陆尘显然也都看到那东西了,纷纷朝我看过来,而甘龙还在茫然的四处张望。
“小仇,你来啦。”就在我心里震惊的时候,一个颇具沧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是一个莫约六十多岁的花甲老人,须发花白,看起来却很有精神,穿着一身全黑色的中式丧服,一双眼睛深邃犀利,负手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
我不知道这位老人是谁,但我听到李仇和老哈都恭恭敬敬的喊了他一声:“白爷!”
我心里一震,李仇是蝰蛇帮的帮主,却喊他白爷,但这位老者究竟是……
“嗯。”白爷点了点,露出慈祥的笑容,像是在看待晚辈一样,拍了拍李仇的肩膀,感慨似的说:“多少年了啊……”接着又看向了身后的我们。
“这是辰阳,现在是我手底下的一位舵主,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李仇把我揽了过去,向白爷介绍着。
我也连忙以后辈的身份向他见了礼:“白爷。”
“是吗?哈哈哈,这么年轻的一位舵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白爷开怀大笑,看不出来他究竟是真的高兴还是在鄙夷。
李仇扭头看向了房子中间的灵位,道:“祁老帮主他……”
白爷叹了口气,眼中立马浮现出深深的忧伤:“两个礼拜前,肺癌过世的,老祁说他这辈子什么都享受过了,什么也都经历过了,已经活出了其他人几辈子都活不出的人生,到了如今这把年纪,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就是他死前唯一眷恋的,就是你大哥他们啊……”
白爷身后的两个汉子,都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李仇说:“节哀顺变。”
我听到这里,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些猜测。
接着只听白爷对身后一位年轻人吩咐道:“你先带着小仇和客人们去房间把东西放好。”
年轻汉子道:“是,白爷。”
白爷又对我们道:“你们顺便也去换身衣服吧,丧服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准备好了,一会儿过来给老祁上柱香,晚上再一块吃顿饭。”
李仇答应下来,接着那位年轻人就带着我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