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双手插在浴袍的兜里,显得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挺高兴的,大概是知道我们已经得手了吧。
“你干得不错。”李仇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比我想象的还要利落。你找老哈拿催*药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你们的计划了。”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大哥过奖了,有方三爷的那份地形图,还帮我们支开了所有的多余人,随便换一个人都能做到。”
李仇点了点头,接着他带着我们缓缓走到那扇很大的窗台边,站在窗台前望着大宅院内下面混混们已经乱成一团的情景,不知道的还以为失火了呢。
“回去睡觉吧。”李仇淡淡的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从回来以后,甘龙的脸色一直有些不太好看。陆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甘龙,你怎么了?”
甘龙这时好像再也忍不住了似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疯了似的冲进了厕所,抱着洗手池“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我缓缓走过去,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大个子已经彻底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了。
甘龙吐了很久,仿佛要把胃给吐空似的,他虽然能狠下心把康悦直接摔成残疾,但参与杀人还是第一次。
我问:“后悔么?”
甘龙摇了摇头。
我顿了一会,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递给他:“好好的洗把脸,洗把手。我第一次的时候,比你吐的还厉害。”
甘龙望着镜子前的自己,点了点头。我退了出去,带上了洗手间的门,然后一头栽在自己的床上,双臂枕着脑后,仰头望着天花板,耳边是大宅院外混混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可我还是渐渐合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睡了两三个小时吧,第二天天还没大亮,我们就被人叫了起来。我们几个跟着李仇一起来到了白爷的住处,因为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蒋六,孙七,马五爷,当然还有方老三,其中马五爷的表情尤为震惊,他看着白爷躺在地上的尸体,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不少混混跪在白爷的尸体旁边哭成了一片,昨晚那个情妇已经吓傻了,他哆哆嗦嗦的坐在角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六膛目结舌的道:“天呐,白爷居然……”
方老三伸手抓住那情妇的长发,很粗暴地将她拽起来,瞪着眼珠子,粗声粗气的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情妇哭哭啼啼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哇!昨天晚上我被白爷打晕了,醒来之后就看见……就看见……”
方老三又问了:“老二打晕你?他为什么要打晕你?”
“因,因为……”情妇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的,还不赶快说!”方老三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当场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那情妇的脸上,情妇尖叫一声摔到一旁,嘴角都溢出血来,捂着自己的侧脸满脸尽是惊恐。
这时有两个保镖走了过来,他们还押着那个矮个子保镖:“三爷,好像昨晚是这家伙跟这个女人在厕所偷情,被白爷当场抓了个正着。”他们两个把昨晚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方老三瞟了一眼那个情妇,幽幽的道:“这么说来,当时跟老二在一个房间里的,除了另一个保镖之外,就只有你一个人喽?你醒来以后,害怕老二找你秋后算账,就下手杀了他对不对?也只有你在接近老二的时候,他不会防备,对不对?”
“不是的!我,我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那情妇拼命的摇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方老三也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大手一挥:“先拖下去关起来!”便上来一帮人把情妇和矮个子保镖一起拽走了。
我、陆尘、乐谱、甘龙四个人站在一起面面相嘘。李仇缓缓走了上去,低头看着白爷的尸体,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白爷戎马一生,竟然就这么死了。“接着转过头,阴恻恻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是怎么保护白爷的?啊!?居然连杀白爷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看见!?
周遭的人都低下了头。那个满脸横肉的保镖沉沉的说道:“三爷,几位帮主,那个情妇只是一个女人,白爷就算再怎么疏于防范,也绝不可能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的,我看这件事恐怕还有蹊跷啊!”我昨晚才知道,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据说就是方老三插在白爷身边的卧底。
方老三一脸严肃的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老二是我的兄弟,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把凶手揪出来,还老二一个公道!”
我心中暗道,*的,一个个都他*的是演技派啊!这演技要是去当演员岂不是要完爆那些流量小鲜肉?
方老三很快就接过了广粤蝰蛇帮的执掌权,这是理所应当的,白爷一死,他就成了辈分最高的人,虽然离开了二十年,但由于他并没有离开南粤,他在蝰蛇帮的势力尚有余存,纵使下面的人当中还有少量一部分人有所怀疑的,有不服气的,但这些人也无法改变大局的走向了。
方老三在这大宅院插的眼线可不止横肉保镖一个人而已。他蓄谋这个计划已经很久了,早在那位大当家死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大当家的死,这场丧葬会,以及白爷对几大帮主的威胁,正好给了他一个契机而已。
我们又在蝰蛇帮总部待了几天,非常太平的待了几天,蝰蛇帮并没有对外公布白爷的死,不然广粤*道早就已经风声鹤唳了,方老三一直在调查刺杀白爷的凶手——当然了怎么查都是放屁,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合谋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