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铁成二话不说,转身疯狂地冲向来时的车子,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开车离开了。
“喂!郭铁成……”杨少文想要叫住他,但是被夏冥宇拉住了:“算了,随他去吧。”
杨少文沉默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在场的那些五行会成员也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懵,面面相觑,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郭铁成是头领,但他现在却一句话不说就开车走了。
“铁成哥怎么了?怎么突然走了?”“打个电话看看。”“铁成哥刚刚说那个人不是老褚,是什么意思?”
这么混混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之中已经莫名其妙多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言不语,也不跟任何人交流,眼神像是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那般沉着。上百号人,多出一个人来,没有人会去注意,五行会成员数量那么庞大,不可能每个人彼此都互相认识,他们只认为是其他分堂的兄弟,谁知根本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人。
郭铁成开车下山,将油门踩到了最大,对他而言那个人到底抓不抓到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老褚,这场决斗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他一边握着方向盘开车一边拿出手机,给月幽晓打电话。
但是连打了几次,都没有打通,电话那边永远响应的都是忙音。
郭铁成终于放弃了,将手机丢到一边,驾驶着车子急迫地全速前进。
“幽晓,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郭铁成咬着牙这么想道。
我开车来到边城第一医院,在停车场停了车,到住院楼找护士问清了袁依依的病房,然后便直接来到她的房间。
在门口敲了门,过了一会门便开了,给我开门的人是月幽晓。
月幽晓看见我,她的眼中闪烁过一个不易察觉的喜色,但很快又转变回原来那副仿佛拒任何都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平淡的说:“进来吧。”
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走进房间,咧着嘴冲她一笑:“嘿,我未来的老板,怎么一见到你还是这么严肃啊,咱俩都这么熟了,而且我又没欠你的钱。好歹你也是个漂亮的美女,偶尔也笑一笑行不行?”
“谁跟你熟了?”月幽晓撇了撇嘴说。
“咱俩都一起同生同死过了,还不够熟啊?”
我本来还想补一句,你喝醉了之后还在梦里趴在我背后喊过我爸爸呢,但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否则以月幽晓这个小魔女的脾气听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掐死我。
我走进了房间,袁依依住的是单人间,环境挺不错的,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一篮鲜花,只不过袁依依似乎还没有醒过来,双目紧闭,躺在病床上沉沉地睡着。
“她怎么样了?”我看着袁依依问。
月幽晓回答道:“昨晚刚刚做了手术,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会有什么大碍,今天应该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我点点头,又说:“看不出来,你对你的手下还蛮好的嘛?住这么好的病房,还亲自来看她。”
月幽晓表情没什么情绪,静静的说:“她不是我的手下,我跟她只是一笔交易而已。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听我的人告诉我,她进了医院,也没有人来看她,她年纪不够,做手术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的,但联系了她爸,她爸竟然说‘老子哪来的钱,那丫头不是在外面傍上小开了吗?让她找她那姘头去’。我就无语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爹?”
我一笑:“听说她爹是个酒鬼加赌鬼,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渣,会这么说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是么?”月幽晓眨着眼睛道。
我看了看她,说:“怎么,原来你还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啊?那她跟老禇究竟发生过什么,你也不知道咯?”我还以为袁依依为月幽晓做事,起码会把她的事情告诉月幽晓,所以月幽晓才会对她心生同情,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哪里知道。”月幽晓顿了顿,看着我道:“那你说给我听呗。”
于是我便把袁依依跟老禇的故事前前后后的因果缘由都详细的讲给了她听。
月幽晓听完果然十分愤慨,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这个老禇竟然是这样的人渣!以前我还以为,这个人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对女朋友还蛮好的,没想到!”
“还有她的那个前男友更败类,竟然做出这么没有**的事。”她接着骂:“要是我以后的男朋友也像他这样孬种,不用别人动手,我就第一个废了他!”
我听了这话,虽然不是在说我,但我也不自觉一寒,心想以后不知道谁才能驾驭得了这个小魔女?
月幽晓痛骂了老禇跟袁依依的前男友好一阵,似乎心情才舒坦了一些,呼出一口气,像是发泄完了似的,然后转头看向了我。
我连忙退开一步,举起双手,说:“我有**,我对我女朋友可好了。”
月幽晓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谁说你了?”接着看着我沉默了一小会儿,我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望着我问道:“还疼吗?”
我怔了一下,还以为我听错了,这姑娘竟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问我伤怎么样了,这不像是她该有的样子啊?
月幽晓似乎随即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又解释道:“你别误会了,上次你会受伤,多多少少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罢了,才想问问你的伤情。你当时伤得太重,如果你留下什么后遗症,那我就得内疚了,如果你觉得情况不太好,我可以帮你找李垚叔,让他帮你看看,他的医术很高明,肯定能帮你调理好。”
我苦笑了一下,耸耸肩,说:“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唐家老子亲自给我做的手术,他的医术可是银华第一的,我肯定没事。”
“嗯,那就好。”月幽晓也没有坚持,淡淡的说道,本来她就只是随便找一个借口糊弄过去而已。
我一笑,然后忽然又觉得有些古怪,这姑娘不是说自己从来不会跟人解释的么?
“叩叩叩”这时病房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月幽晓道:“我去开门。”然后踏着高跟鞋朝门口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