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袁朗两个一直战到五十余合左右,仍不分胜负,但纪山军的阵中,大将滕戣已是明显察觉出袁朗久战秦明不下后,已是渐觉吃力,再过多二十余合,袁朗必会为秦明所败!刚才袁朗连败齐军两员大将,纪山军许多将领一度生出了“齐军不过如此”的想法。
但此时见识了秦明的手段后,这才收起了那点儿小觑之心。
滕戣见袁朗就要落败后,当即拍马前来助阵。
扈三娘见此,便向身旁的李庆道:“夫君,且让我将此贼生擒过来!”
扈三娘其实已经很少出阵了,更多的时候只是与琼英一起随军照顾李庆的起居而已。
不过她见刚才己军折了两将,若不扳回一阵,恐怕会对士气造成影响,故而心切之下便主动请缨了。
李庆吩咐扈三娘小心后,扈三娘便立即骑着青鬃马,舞起双刀挡住了滕戣。
滕戣看见是女子,大笑道:“齐军等真是草寇出身,怎么用那妇人上阵?”
滕戣嘲笑完,舞着一把三尖两刃刀,与扈三娘厮杀起来,其余在一旁暗捻石子,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两个斗到二十余回合之上,扈三娘将双刀分开滕戣的那口刀,拨马望本阵便走。
滕戣大喝一声,骤马急赶而来,扈三娘这时把右手刀挂了,轻舒粉臂,红棉套锁一撒,将那滕戣钩住,直拉了下马来,摔得他七荤八素的。
附近的齐军士兵赶上,将滕戣活捉了去。
滕戡见扈三娘活捉了他哥哥,心中大怒,拍马抢出阵来,舞一条虎眼竹节钢鞭,来打扈三娘。
这里“双鞭将”呼延灼纵马舞鞭,接住杀。
两个都使钢鞭,打扮也差不多,呼延灼只多得一条水磨八钢鞭。
两个在阵前,左盘右旋,一来一往,斗过五十余合,呼延灼稍处上风,不过顷刻间并不能取胜。
那边秦明、袁朗两个,已斗到一百五十余合,袁朗章法已乱,只怕将要落败。
贼阵中主帅李怀,在高阜处看见己方杀一将,擒一将,失一将,再打下去恐袁朗亦有失故而连忙下令鸣金收兵。
秦明、呼延灼见贼将骁勇,也不去追赶。
袁朗、秦明,两家各自回阵,领着贼兵上山去了。
秦明等收兵回到大寨,说贼将骁勇,折了金鼎,黄钺,若不是扈三娘也擒回一人,险挫了军队锐气。
李庆叹了一声,让人收敛金鼎尸体,火化后运回他的家乡厚葬了……如此又过了数日,李怀驻兵死守不出,齐军接连攻打纪山之城,却因那里形势险峻,城池全是由巨石垒成,火炮、霹雳车攻之无效,所以短时间内毫无进展。
这一日,李庆得知襄阳那边又派了万余兵马前来增援纪山后,便给李怀下了战书,约他出城决战。
为此,李庆还让嗓门大的人到山城下大声辱骂,把城内将士的亲人都问候了一边,又把那滕戣给砍了,教军士用竹竿挑着首级,四处巡视。
这些举动,瞬间极大的激怒了纪山城内守军,特别是滕戣的兄弟滕戡,更是暴跳如雷,几乎快要立即不顾将令的统率本部兵马杀出城去。
一时间,请战之声在李怀耳边此起彼伏。
李怀显得十分为难,很是迟疑不决。
他虽然是纪山军主帅,但其实纪山五虎个个都有不下于他的威望,比如马犟,此前便一度调往别处,独当一面。
李怀之所以能稳坐纪山军主帅之位,不过是因为他的叔叔是王庆身边的头号权臣李助罢了。
袁朗、滕戡等人,都有着独属于他们的本部人马,当年王庆还在房州时就是如此,李怀若没得他们的同意,轻易指挥不动。
故而现在人人都在请战的情况下,李怀若是执意要一言否决,必然会引发很不好的后果。
此外,襄阳方面也刚派了万余援军到来,他们这里的兵力与齐军已是相差无几,而随着援军一起来的,还有他叔叔李助的一份私信,信上写着段二、龚正等向王庆进谗言,说他本事寻常、畏敌如虎云云,有意换另一个亲信前来掌握这数万大军。
在王庆的中枢中,现在占据大权的基本都是他刚上房山寨时的亲信,段氏是王妃,李助是军师都丞相,此外舅子段二为护国统军大将,段五为辅国统军都督,亲戚方翰、范全、丘翔也分别位居枢密、殿帅和御营使的高官。
至于那位龚正,现在则是转运使,专管支纳出入,考算钱粮,他与宣抚使是亲龚端,这龚氏兄弟曾在王庆最为落魄的时候,接济过他,又与段二等人臭味相投,关系极为密切。
而段二他们这一票人,自从王庆雄踞淮西后,便每日只知贪赃枉法,无恶不作,把局势搅得乌烟瘴气的。
但李助却为人较为正派,仍在兢兢业业的为王庆处理各种事物,与段二等人显得格格不入,双方也渐渐的闹出了不少矛盾,一度剑拔弩张。
李怀作为李助的侄子,现在掌管着四五万精锐之师,这可是淮西最后的一支强军了,段二等人自是不愿掌握在“外人”手里。
所以李助现在的压力也很大,希望李怀近期内能拿出些战绩来,好堵住朝堂上那帮人的嘴巴。
毕竟李助虽然贵为军师都丞相,无论权势还是王庆的宠信,都不是别人能比的,但架不住段二等人党羽众多,且还有段王妃在吹着枕边风,加起来李助也是常常无奈。
因着上述众多因素的影响,李怀最终答应了李庆的约战……于是在翌日清晨,齐军那里列阵方毕,纪山军这边主将李怀也统领了袁朗、滕戡、马犟、马劲四个虎将以及四万千兵马,出城而来,在开阔的地方摆开了阵势。
双方敲了几通战鼓,一时喊杀整天,两边似乎都没有斗将的打算,只见李怀的帅旗挥动,军队很快便如乌云一般,朝这齐军那边压去。
两军瞬间厮杀了起来,但只半个时辰左右,齐兵便似乎有些抵挡不住了,望后一阵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