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喝?”秦观倏地拧眉,忧心忡忡的盯着徐陵,他这明显是醉得不轻了,再喝下去等到酒醒……
思及此,秦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若他没有记错,这几天该是徐陵妻儿的忌日吧?
为此!
秦观爽快的拿起那壶酒给自己的酒杯给满上了,“来吧,今日你想喝多少,我都奉陪!”
风水生眨眨眼,甩甩头。
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都快要不行了,徐大夫竟然还要喝!
田思思见状欲说什么,风六郎伸手制止了她,“媳妇儿你再去给他们弄一盘花生米来。”
刚刚秦观的神色变幻,他看得分明。
秦观没有制止要继续喝酒的徐大夫,定是有原因的!
待到徐陵彻底醉得不省人事,风六郎把他安置到自家爹的床上后,出去就冲秦观问:“徐大夫今日心情不好?”
闻言,风水生惊声发问:“徐大夫今天心情不好吗?”
在他看来……
徐大夫今天一直在跟秦观谈笑风生,心情那是前所未有的好啊!
“你们知道他妻儿的事吗?”秦观没有立刻说出原因来。
“恩,略有耳闻。”
闻得风六郎这话,秦观这才道:“近几日是他妻儿的忌日。”
田思思眸色一动。
看来是她想多了啊!
徐大夫会在妻儿的忌日附近来借酒浇愁,哪里有走出丧妻丧子之痛!
收拾好堂屋,让小余氏等人继续开始做糕点后,田思思独自去厨房做甜糕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
她把两种甜糕都做好,正要喊屠氏来拿回家去,风六郎就进厨房跟她说:“媳妇儿,相府来人了。”
“来的是谁?”田思思冷不丁一惊,心里却已经隐约想到了相府的人今日来的目的,明天是她要进京的日子……
若她之前送到相府的芒果班戟跟芒果千层蛋糕,被相府的小姐夫人们看上了,那么今儿相府的人前来十有八九就是要跟她买那两样东西。
可她没有料到,来的人竟然是鲁贺!
从风六郎口中得知鲁贺亲自来了后,田思思快步走出去,迎面就问:“管家怎么亲自来了?”
鲁贺和善的笑了笑,把一张清单递给了她,“府中表小姐的一位闺中密友不日要办赏花宴,那位小姐很是喜欢你做的糕点,这是那位小姐要的东西。”
田思思闻言垂首看了看,而后惊声问:“那位小姐的赏花宴是要宴请多少人?竟要订三十个雪花娘糕点篮!”
“好似也就二十余人,我听闻那位小姐是打算在宴请的宾客离开的时候,让她们各自带一篮子走。”
“哦……”
点点头,田思思问:“那位小姐具体是哪一日要?”
鲁贺想了想,拧着眉道:“该是六天后。”
六天……
算了算时间,田思思道:“我六天后正好要进京,当天早上送到贵府行吗?亦或者直接送到那位小姐府上去。”
“行,你就送到我们相府就成,届时我会派人给那位小姐送过去。”
“好!”
见田思思应下了,鲁贺便把银子直接给了田思思。
接过后,田思思又问:“管家今日亲自前来,该是除了那个,还有别的事吧?”
鲁贺点过头,又取出了一张清单来,“这上面是府中主子要的东西。”
话落,鲁贺又道:“你之前送给夫人的那个面霜,夫人用后觉得很不错,特意让我亲自来问问除了那霜,你可还有其它的护肤物品?”
“有!”
朗声应罢,田思思却道:“夫人若有意,改日我备好一套,会亲自送到府上去。”
“那我今日就先……”
“管家请稍等片刻!”
眼看鲁贺要走,田思思急声叫住他,转身奔进厨房去装了一些甜糕,出去递给鲁贺的同时说道:“管家远远赶来,想必很是疲累了,这甜糕管家拿着路上充充饥吧。”
尽管经过姚新县城的时候,鲁贺已经去吃过午饭了,他还是把东西接过了,“那就多谢了。”
田思思顺势道:“管家,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
“你想打听何人,但说无妨!”鲁贺见田思思欲言又止的,索性自行开了口。
“管家可认识一个叫鲁妁的人?”田思思问罢就一瞬不瞬的盯着鲁贺。
“鲁妁,鲁妁……”
念叨了两遍,鲁贺摇头,“我未曾听闻过这样一个名字。”
田思思目色一沉。
娘果真改名了!
会不会连姓都换了?
见状,鲁贺忍不住问:“那人莫非与我们相府有关?”
田思思果断摇头。
就算娘真的跟相府有什么牵扯,她也不可能跟鲁贺说啊!
这万一娘跟相府有仇呢!
鲁贺也没有再继续问,他盯着田思思看了片刻,就告辞离开了。
在鲁贺走后,风六郎轻手轻脚的去到田思思身后,附到田思思耳边问:“媳妇儿,你有打听过相府的事吗?”
“相府的什么事?”田思思脱口反问。
“我听说……”
“思思!”
风六郎话到嘴边,被屠氏的声音给打断了。
犹豫了一下,他冲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田思思摇了头,“没什么事,你去嫂子那边吧。”
田思思真就朝屠氏跑去了。
风六郎盯着田思思的背影,目色渐深。
阎小小突然出现在风六郎身后,压低了声音问:“师兄你从哪儿听说的相府的事?”
尽管她还不知道师兄刚刚要跟嫂子说的事是什么。
可……
师兄进城的次数那是比嫂子还要少的!
他不可能知道嫂子都不知道的事啊!
风六郎眼波一转,敷衍道:“昨天进城卖猎物的时候,从茶楼客人口中听说的。”
“那师兄你听说了什么?”阎小小更是疑惑了,这茶楼里的老百姓能议论什么丞相府的事啊!
“听闻丞相夫人之所以缠绵病榻多年,是因为相府大小姐十多年前无故失踪了。”
“这事我也知道,师兄你何故要把这事说给嫂子听?”
风六郎未再回答,只睨了阎小小一眼,好心提醒道:“师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哑巴?”
阎小小一噎,条件反射的四下看了看。
见没有人注意她跟师兄这边,她才松了一口气。
风六郎则趁着她四下张望的功夫开溜了。
那件事,他确是从茶楼客人口中听说的,却不是姚新县城的茶楼,而是京城的茶楼! 且在听说那件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