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为夏若飞订购的自然是最贵的头等舱机票,有专门的VIP通道。
他带来的助理很快为夏若飞办理好了登机牌,然后在专门的VIP客服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VIP安检通道。
夏若飞从周清的助理手中接过那个用来装样子用的小登机箱,然后微笑着对周清说道:“周总,大晚上的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
“夏先生您太客气了!”周清谦逊地说道,“董事长可是亲自吩咐,要为您做好服务保障工作的。”
唐鹤亲自交办的任务,周清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尤其是他非常清楚夏若飞与唐鹤之间的关系似乎远超一般的生意合作伙伴——上次夏若飞农场盖了一栋小楼,唐鹤还让他专程送了一辆奔驰车当作贺礼。
这一辆车的价值都快要赶得上小半栋楼了。
本来周清是要安排专人陪同夏若飞到澳洲去的,不过被夏若飞坚决拒绝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出个国还得有人全程照顾?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不习惯这样的。
夏若飞同周清握了握手说道:“周总,那我进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周清微笑着说道:“您先过安检吧!万一有什么不让携带的东西,我也好帮您带回去。到了澳洲,会有我们的同事接机,有任何需要您直接告诉他们就行了。”
“谢谢!”夏若飞说道。
然后他拖着小行李箱,在那名VIP客服的带领下,在VIP通道顺利通过安检。
夏若飞回身朝周清挥了挥手,然后跟着VIP客服走向了鹭岛航空公司设置在三山市机场的VIP候机室。
作为东南省本土航空公司,鹭岛航空在三山市机场的贵宾室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
400平米的贵宾室中,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十个单座真皮沙发,还有专门的品酒区、茶艺区、商务区等等,提供丰富的餐食。
不过刚刚吃过晚饭的夏若飞并没有心思去享用那些看起来卖相很好的点心,他直接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拿出平板电脑选了一部电影打发时间。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就有服务员过来轻声提醒夏若飞可以登机了。
于是夏若飞将平板电脑收起来,拖着小行李箱来到登机口。
一架巨大的波音787宽体客机静静地停靠在航站楼前,头等舱乘客和普通乘客的登机通道是不一样的,夏若飞通过登机口之后,就在专门人员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门走下了停机坪,然后通过专门的舷梯上了飞机。
鹭航波音787的头等舱虽然没有A380超级头等舱那么豪华,但舒适性也是相当好的,对于长途飞行来说,体验上比经济舱的“老虎凳”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飞机上等待了二十多分钟后,舱门就关闭了。
很快,飞机轻轻一颤,在地面推车的推动下开始缓缓后退,然后引擎启动,飞机平稳地滑行到了跑道口。
夏若飞按要求系上了安全带,他感觉到引擎的声音明显变大,然后一阵推背感传来,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跑。
飞机轻盈地跃入了三山市的夜空,舷窗外的万家灯火渐渐地越来越远。
长途飞行是十分枯燥的,所以夏若飞专门选了这班直飞的航班,在空中可以节省四到五个小时,全部飞行时间大概在九个半小时左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悉尼当地时间上午十点左右可以抵达。
由于是夜航,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很快就有漂亮的头等舱空姐过来轻声询问夏若飞,是否需要将座椅放平,变成舒适的单人床。
夏若飞选择夜航飞机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可以在机上睡一觉,然后就抵达目的地,所以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在空姐的帮助下,舒适的真皮座椅很快就被全部放平,形成了一个两米左右的单人床,美中不足的是两边的座椅扶手是不能放下的,睡在上面多少有点逼仄的感觉。
不过乘坐飞行,能有一张床已经非常不错了,夏若飞自然不会要求那么多。
空姐拿来一床毛毯之后,礼貌地询问夏若飞是否还有其他需要。
夏若飞微笑摇头表示了感谢,然后就把外套脱掉,直接躺在了床上。
头等舱的灯光被调暗,舒缓的音乐流淌在机舱里,夏若飞很快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沉沉睡去。
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舷窗外已经很明亮了。
他把空姐叫过来,将座椅重新恢复,然后查看了一下液晶显示屏,发现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将在悉尼的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落地了。
夏若飞起身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顺便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坐回到位子上,直接系好安全带等待降落。
在飞机进入下降阶段后,空姐拿着入境卡来到夏若飞面前,请他如实填写自己携带入境的物品。
澳洲的海关检查是十分严格的,每一名入境旅客都必须填写报关单,而且不能有任何隐瞒,携带违禁物品最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被判刑,而且无法交保。
夏若飞的行李箱中仅有几件换洗衣服——如果不是为了装样子,他完全无需携带任何行李,有了灵图空间,他就算是要运一个军火库到澳洲,也没人能够检查得出来。
所以夏若飞简单的扫了一眼入境卡上罗列的项目,一律填写了“NO”。
很快,飞机平稳地在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落地。
短暂的等待之后,舱门打开,夏若飞下了飞机。
从华夏入境澳洲,是不需要进行检疫程序的,夏若飞直接顺着人流来到了海关柜台。
一位肥胖的白人移民局官员认真检查了夏若飞的护照、入境卡等等,口头询问了几个问题,都是诸如“到澳洲来的目的”“停留时间”等等。
夏若飞的英文虽然不是太流利,但是简单对话却是没有问题的,很快就通过了。
他也没有任何行李托运,因此直接就拖着行李箱,手里拿着入境卡片走绿色标志的通道。
行李检查的地方依然是一名白人海关官员,体态十分肥胖。
前面两名白人旅客很快就通过了检查,夏若飞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入境卡递给他。
那海关官员扫了一眼入境卡,问道:“Anythingtodecre?(有任何东西申报吗?)”
夏若飞毫不犹豫地说道:“no。”
海关官员眼中露出了一丝怀疑之色,示意夏若飞打开行李箱检查。
夏若飞眼中露出了一丝恼怒,前面的两名白人旅客同样也是走绿色通道,海关只是口头询问了几句就直接放行了。
轮到自己这个只携带了随身小件行李的,却被要求开箱检查。
虽然种族歧视在哪里都是被严厉谴责的,可是实际上歧视却无处不在。
华夏人在出境旅游、出差的时候,在机场海关被各种刁难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夏若飞虽然有些恼怒,但对方的要求却是完全合乎规定的,也只能皱着眉头打开了行李箱。
那名海关官员撇着嘴开始检查。
夏若飞的行李箱中仅有两套衣服而已,他却足足检查了十几分钟,就差没有把衣服全部剪开,行李箱夹层也全部剪开来了。
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那名海关官员带着一丝不甘,给夏若飞放行了。
夏若飞神色清冷地将乱糟糟的行李箱整理好,然后冷冷地看了那名肥猪一样的海关官员一眼,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夏若飞在接机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没有在那些举起的牌子里看到自己的名字。
就在他感觉有些困惑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
“若飞,这边!”
夏若飞循声望去,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有些微胖的梁齐超正兴奋地朝他挥手。
在海关被刁难了半天,心情十分不爽的夏若飞,此刻脸上才挂起了一丝笑容。
这小子还真的如愿以偿来到澳洲工作了!
他拖着行李箱,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当他来到梁齐超面前的时候,两人重重地拥抱了一下。
夏若飞一拳捶在梁齐超的胸口,哈哈一笑说道:“梁哥,原来你早就到澳洲来了?怎么没告诉我呢!”
“哈哈!我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梁齐超十分高兴地说道,“怎么样,哥们现在有没有意气风发的感觉?”
“看得出来澳洲这边伙食还不错……”夏若飞上下打量了一下梁齐超,笑嘻嘻地说道。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梁齐超郁闷地说道。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小夏!好久不见了……”
夏若飞这才看到,唐鹤老爷子就站在梁齐超侧后方不远处,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夏若飞连忙走过去说道:“唐老先生,您怎么还亲自来接机了,这可真是不敢当啊!”
唐鹤哈哈一笑说道:“我的飞机也刚刚落地!是我让约翰森机长根据你的航班来规划行程的,我的飞机就在你乘坐的那个航班之后十分钟落的地!”
夏若飞闻言也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这唐老爷子对自己还真是相当的重视,从这个细节也能看得出来。
“老爷子,您有心了……”夏若飞诚恳地说道。
唐鹤微微一笑说道:“小夏,路上还顺利吗?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唐鹤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儿夏若飞脸上又不禁泛起了一丝怒意。
唐鹤也是老江湖了,夏若飞这细微的神色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微微一皱眉头问道:“怎么了?小夏,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夏若飞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唐老先生,以前我只是上网看到有关传闻,今天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华人在海外受到的歧视了……”
说完,夏若飞将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道:“一共就两套换洗衣服,这澳洲海关愣是检查了十五分钟,我也真是醉了……”
唐鹤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说道:“小夏,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咱们先不急着走,到那边坐一下……”
“老爷子,你打算……”
“哼!连我唐鹤的贵宾他们都敢为难,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怎么行呢!”唐鹤冷哼说道。
夏若飞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闻言就笑了笑,然后跟着唐鹤来到一旁的休息区找了椅子坐下来。
唐鹤对身边的一位白人耳语了几句,那名白人连连点头,然后快步离去。
之后唐鹤便气定神闲地坐着同夏若飞聊家常,而梁齐超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
行李检查区。
那名肥猪一样的白人海关官员依然在做行李检查。
他刚刚用了三十秒,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放一位美国乘客通关。
接下来来到他面前的是一对华夏老夫妻。
两人可能是第一次出国,那名七十岁左右的老先生神情有些紧张地递上自己的入境卡。
肥猪用眼角瞥了两位华夏老人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Anythingtodecre?”
老先生出国前应该是做过功课的,他连忙说道:“no,sir!”
其实走绿色通道的旅客,基本上行李都很简单,也没有什么要申报的物品——但凡自己心里没什么把握,都会走红色通道主动接受检查的。
肥猪看过两人的护照,发现是华夏人之后,顿时昂起了头,鼻孔朝天地说道:“打开行李,我们要进行检查!”
老人的英语不太好,他一脸疑惑地询问了好几遍,在那肥猪不耐烦的神色中打开了行李箱。
肥猪毫不客气地在老人行李中乱翻了起来。
突然,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喜色,飞快地把一个小餐盒拿了出来,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是两块小蛋糕,立刻高声说道:“你们居然携带了食物!不知道这是不允许入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