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之哀伤,群星中最狡诈的魔王种族纳斯雷兹姆上古先祖们铸造的魔刃。
有传言说它和天启同出一源,那些远古群星的魔王们联合在一起,将蛮力与瘟疫注入了天启,然后将邪恶的智慧与无尽的狡诈注入霜之哀伤。
在曾混乱无序的群星中,这两把魔刃在那扭曲虚空的国度里,创造了一场又一场的文明灭绝与可怕的屠杀,在曾经的某个时代,群星中的流亡者们口口相传的,皆是这两把至邪之兵的恐怖故事,但是在群星的秩序确定之后,这两把带来了无尽恐怖的长剑,就连同它们的恶棍主人一起,被封印在了囚笼之中。
但无尽的时间孕育的,是一个又一个糟糕的故事,在这些故事的演变中,曾经的恐怖之物又一次在另一个文明里,显示出了自己的威能。
天启最终归于泰瑞昂黎明之刃,这黯刃的统治者用这把武器铸造了属于自己的亡灵文明。
而霜之哀伤,则被大恶魔欺诈者基尔加丹赐给了被流亡的黑暗灵魂,欺诈者在泰瑞昂身上看到了亡灵的潜力,他想要用这把魔剑创造出属于燃烧军团的先锋军,也就是无比强大的亡灵天灾。
欺诈者曾希望亡灵天灾在大恶魔阿克蒙德的入侵中大放异彩,但很可惜,由于泰瑞昂从中作梗,直接导致了阿克蒙德的征程还未开始,就以一种悲剧的姿态彻底结束,但好歹,亡灵天灾留存了下来,而且名义上,此时的它还忠于燃烧军团。
呃,说的有些远了,让我们重新回到霜之哀伤的话题吧。
作为一把传奇武器,霜之哀伤有着完全匹配自己身份的华丽外形,纳斯雷兹姆们的黑暗智慧和特殊的审美观在这把剑的外形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它本质上,是一把双手剑,但和天启或者灭战者相比,它却有种怪异的“单薄”,剑刃最宽处有5指宽,而最窄处只有3指的距离,它的剑刃并非平滑,而是被制作出了单边开刃的弧线,这让剑刃切割的长度更长,具有更可怕的破坏力。
而在剑刃的另一端,则是半开刃的剑锋,以及锯齿状的剑刃,让这把剑在诡异的美观之外,还多了一分特殊的残暴美。
魔刃的剑柄点缀着山羊骷髅的坠饰,在那恶魔的头骨之间,那黑洞洞的眼眶里,还有冰蓝色的光点在闪耀,而在剑柄两侧,则是微雕的恶魔头骨,有蛇形的花纹缠绕于剑柄上,那被制作出特殊磨砂样式的手柄能有效的仿制持剑人手指的滑动。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把如深蓝色寒冰雕刻的长剑剑刃两侧的铭文那是上古纳斯雷兹姆的铭文,却又很类似于死灵符文的样式,它会给这把剑提供更特殊的能力,而这些符文还有属于它们的特殊含义。
那是两句话
“此剑喋血以显其锋锐。”
“此剑噬魂方展其威能。”
这是两句邪恶之语,虽然在场的众人只有泰瑞昂一个能读懂这两句话,但其他人其实并不需要理解它,因为霜之哀伤本身的存在,就和光明正义没什么关系,这把剑从外形到它逸散的力量,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每一个看到它的生命。
这是一把邪刃!
一把只属于黑暗的武器,一把只能带来灾难和绝望的武器。
“你是得绝望到什么程度阿尔萨斯,你才会想要挥舞这样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在寒风洞穴之间,在泰瑞昂从黑暗中走出的瞬间,众人就抽出武器,将剑刃对准了那孤身前来的黯刃之王,当然,他们并不清楚,黯刃已经没有国王了,追求伟大事业和崇高升格的行者们,不需要国王!
面对这种毫不掩饰的敌意,泰瑞昂并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出现在这种充斥着敌意的环境里,他漫步靠近那把悬浮的魔剑,在泰瑞昂出现的瞬间,阿尔萨斯那仿佛被迷惑的心智也出现了暂时的清醒,他看了一眼泰瑞昂,又看着眼前的长剑,他上前一步,朝着嗡鸣不休的霜之哀伤伸出了手。
“啪”
泰瑞昂的身影骤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阿尔萨斯面前,但他并没有用灰烬使者攻击这年轻的国王,取而代之的是,那扬起的手,带着手甲的手指,狠狠的甩在了年轻国王的脸颊上。
那是一记沉重的耳光,用力之大,甚至将阿尔萨斯整个人都抽飞着不断后退,当然,这一记耳光,也将阿尔萨斯试图碰触霜之哀伤的举动彻底打断。
“只有自己变成更可怕的恶魔,才能战胜恶魔?”
泰瑞昂摇了摇头,他看着踉跄着爬起来的阿尔萨斯,他低声问到:
“真是愚昧之人的疯言疯语!”
“谁告诉你的这套让人发笑的理论?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告诉我,你难道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吗?”
“保护陛下!”
玛维恩和法瑞克看到阿尔萨斯被击退,他们怒吼着一左一右持剑冲向泰瑞昂,愤怒起来的战士踩在雪地之上,那些飞舞的雪花在他们身后飘荡,气势惊人。
“砰、砰”
沉重的灰烬使者在泰瑞昂手中轻若无物,黑色的剑刃跳动之间,精准的砸在玛维恩和法瑞克的剑刃上,就像是拍打苍蝇一样,那影影幢幢的暗影剑刃在寒风中如同幻象一般纵横来去,一时间整个寒风洞穴中都回荡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刀光剑影。
两团血光在被击退的侍卫长身上爆发开来,他们的盔甲被能量之刃切开,但泰瑞昂并没有下死手,对于这些远弱于他的人类战士,大领主并不会轻易取走他们的性命。
因为面对强敌还悍勇冲锋的勇气,实在是让人惊叹。
“嗡”
暗红色的死亡能量如鬼爪一样从冰冷坚固的大地之下窜了出来,死死的缠绕在玛维恩和法瑞克的身体上,扼住他们的喉咙,将他们提到了空中,任由这两人疯狂挣扎,但那暗影的鬼爪却巍然不动。
他们连一丝丝声音都无法发出来,只能在逐渐被窒息的痛苦中缓缓的陷入昏厥。
“放开他们!”
阿尔萨斯提着战锤,在圣光闪耀之间径直冲向了如大反派降临一般的泰瑞昂,年轻的国王脸颊上满是被封冻的蓝紫色伤痕,泰瑞昂的那一记耳光打的极狠,让阿尔萨斯现在还有些懵然。
“砰”
黯刃大领主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看着那包裹着灼热圣光的战锤擦着他的盔甲砸在了脚下的雪地上,他在间不容发之间伸出手,无情的透过闪耀的圣光,精准的扣在了阿尔萨斯的下巴上。
强烈的圣光化为细碎的小闪电,在阿尔萨斯身体上游走着,甚至试图侵入黯刃大领主的手腕之间,但泰瑞昂并不在意,他粗暴的将阿尔萨斯的脸抓到眼前,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仔细的查看着阿尔萨斯那双如海洋一样的蓝色双眼。
在那眼眸中闪耀着怒火和愤恨,但泰瑞昂依然能看到,在那眼睛深处,在阿尔萨斯的瞳孔中,还残留着一抹微不可见的茫然与无神。
“恩,精神诱导的媒介依然在影响你。”
泰瑞昂轻声说:
“你依然没有完全清醒”
“你在说什么!你这”
“砰”
阿尔萨斯的怒吼声刚刚响起,又一记冰冷的耳光打在了他脸颊上,这一次,大领主黑色的魂灵之力微微渗入年轻国王的躯体中,那力量虽然森冷,但却并不和圣光冲突,在这森冷的触感游走之间,阿尔萨斯眼眶深处的一抹茫然被飞快的驱逐。
他躺在地面上,痛苦的蜷缩起身体,艰难的咳嗽着,一抹鲜血从他脸颊上流淌下来,但在森冷力量的影响下,他那最近略显混沌的思维,却在一刻骤然清醒了起来。
身体的痛苦,内心的屈辱,与思维的清明,这三样力量交织在一起,让阿尔萨斯此时的状态变得非常糟糕,他下意识的甩着脑袋,试图将内心里最后一抹疑虑驱散出去。
而最要命的是,在那种思维诱导被驱逐之后,阿尔萨斯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状态到底是他自己清醒了,还是依然在被另一股力量影响着心志。
就在他茫然的时候,一双缠绕着冰冷雾气的黑色的战靴出现在了他眼前,一起响起的,还有那让阿尔萨斯深恶痛绝的声音。
“据我所知,不管是纳斯雷兹姆的精神诱导,还是巫妖王的灵魂召唤,都不是强制生效的,那是只是一份隐藏在你灵魂中的引子,因此,不管是谁在试图将你引到这里来,都意味着你自己内心里也有到来此地的想法别再说什么变成恶魔之类引人发笑的胡话了。”
泰瑞昂蹲下身,看着艰难的试图爬起来的阿尔萨斯,他轻声问到:
“为什么?为什么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拿到这把剑?你信仰圣光,又是什么让你在遭遇绝望的时候不向圣光祈祷,反而来追求这邪恶的魔器?”
“咳咳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年轻的国王咬着牙吐出了这句话,但下一刻,泰瑞昂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嘶哑,其中没有任何的喜悦成分,似乎单纯是在为笑而笑: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找另一个人来问你,我想,如此狼狈的你,应该不愿意在这场景下看到他吧?”
阿尔萨斯沉默了,他知道泰瑞昂说的是谁,他也知道,他无法在那个人面前隐藏自己的一切,在对峙的几分钟之后,年轻的国王低下头,在他眼前,是积雪中的寒冰,就像是一块晶莹平滑的镜子,在那其中,他能看到狼狈的自己,能看到脸颊上的冻伤,还能看到自己的双眼,那海蓝色双眼中的茫然。
而在内心的那一抹悄然的精神引导被强行破坏之后,阿尔萨斯完全清醒之后,他有足够的智慧看清楚,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样危险的场景里,最终,他决定回答这个问题,来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恢复的时间。
“我我只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责任,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一把能扭转一切的武器上,我是个懦夫,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国民被蛮族威胁,却只能把士兵们送上战场”
阿尔萨斯的手指在雪中握紧,扣住了那冰冷的雪花,他闭着眼睛,就像是嘶吼一样。
“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变成另外一个你,拥有可以扭转一切,可以保护一切的力量!我只是想”
“不”
泰瑞昂站起身,后退了几步,他看着身侧悬浮的霜之哀伤,他摇了摇头,双手握紧了手里的灰烬使者,在黑暗力量的闪耀中,黯刃大领主真正进入了战斗的状态,而在他眼前,阿尔萨斯也踉踉跄跄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然后抹了抹嘴角的血渍,重新握紧了自己的战锤。
黯刃大领主的眼神平静而冰冷,他看着年轻的国王,他说:
“你不能变成我我给了你们足够的时间,但这种转变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不希望我的对手是一群只会逃避的胆小鬼你们得变得比我更好,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只能卑微的死在这里,如无名小卒一般。”
“命运把你送到了此地,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泰瑞昂挥起剑,在影之剑刃的跳动与复位之间,他双手持剑,将剑刃对准了眼前的年轻国王:
“握紧你的武器在你充斥着绝望与黑暗的命运中,杀出一条血路!”
“像个真正的战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