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需要令狐云龙出手,他的目标是保护皇帝。最先跳出来的是吴革,杜仲跑了一次,这次不能再让他遁了。
在离着杜华昌几十步的时候,杜仲出手了。没想到他并不是来救他儿子的,而是发出一支飞镖,直取杜华昌的咽喉。
杜仲知道凌迟的滋味,那真可谓生不如死。以他的功夫也不可能救出儿子,为儿子少受点痛苦,他想尽快解决了他的性命。
没想到吴革早就料到了这一招,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将那只飞镖打落,接着扑了上去。
这杜仲功夫其实还算不错的,几乎与吴革打成平手。二人交手数个回合,一时为分胜负。令狐云龙看的焦躁,旁观者清,杜仲身上的几处破绽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想跳出去助战,被赵桓伸手拦住:“吴革自己能解决。”
令狐云龙明白,皇帝这是让吴革戴罪立功,他放跑了杜仲。现在再把他抓回来,也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本来这杜仲的功夫便不如吴革,此事救子心切更是慌乱。吴革看准时机,一脚踢出,杜仲被踢飞。
这时杜仲从腰间拔出长剑,吴革也拔出佩刀。刀战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二人都是以快打快。不多时离着刑场越来越远,反而离着赵桓越来越近。
吴革一刀砍出,杜仲随身一躲,手中长剑连绵不绝的寄出。吴革看出厉害,一个打滚也躲了开来。
就在这时,杜仲从怀里又掏出一只飞镖竟然径直朝赵桓飞来。
赵桓吓得面如土色,他不会装,也不想装,慌忙往旁边的侍卫身后躲。
令狐云龙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手中长剑并未出鞘,只是用剑鞘将飞镖打了回去。
杜仲吃了一惊,发出去的飞镖被人挡了回来。而且比自己扔出去的力道还要大,正要躲避。吴革看出便宜,刀背压在杜仲剑刃上,又是一脚飞出。杜仲胸口中脚,肋骨断了两根。手中长剑脱手,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待着落地的时候,一众侍卫已经将杜仲架住。
杜仲叹了口气,杜华昌更是大惊:“爹!”
“哎!”围观的百姓中不知道哪个贫嘴的答应了一声,引起一阵哄笑。
侍卫将杜仲押到赵桓跟前,赵桓冷冷的看着他:“京东兵马使杜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朕!”
毕竟父子关切,杜仲跪着求到:“求陛下将罪臣凌迟,我儿死不足惜,就给他个痛快的吧”
“爹!”杜华昌又大叫了一声。
“哎!”又有几个泼皮应声,这次没人在哄笑。
赵桓冷笑道:“给他个痛快的?这两个畜生蹂躏杨七巧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她?朕已经下令凌迟五百刀,算是格外开恩了!”
杜仲满脸哀求:“陛下,臣罪不容诛。对杨七巧一案犬子更是丧尽天良,臣又助纣为虐。可臣知陛下以仁治天下,臣生为京东兵马使。曾率京东五百将士将吐蕃八千铁骑挡在关外。杀人偿命,求陛下念在罪臣为大宋微功的份上,给犬子个痛快的吧。”
杜仲说的情真意切,赵桓不由得犹豫了。南宫怜儿也在一旁劝道:“陛下,凌迟确实太过惨绝人寰。此人处斩依然是罪有应得了。”
“你们是什么意思?”赵桓问旁边的令狐云龙和曹东升。
曹东升低头躬身:“奴婢同意南宫娘娘的意见。”
赵桓是皇帝,金口玉言。在行刑的时候本是剐刑,此时若要改刑恐是不妥。然赵桓也觉得凌迟太过残忍了,虽然这俩人死有余辜,当时自己在气头上说的话,此时想来有些后悔。
恶人可恨,千刀万剐确实不足以泄愤。然当真在你眼前实行凌迟的时候,你又会觉得残忍。哪怕他十恶不赦,身上的肉一刀刀的被片下来,那是何等的煎熬。据说最后受刑者能看到自己的跳动的心脏和身上的骨骼以及内脏。
技术高的刽子手会避开每一处动脉血管,最后犯人几乎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和内脏,一事却不得死。场面之血腥犹然恐怖。
“陛下,云龙有一计。”令狐云龙说道。
赵桓大喜:“哦,说来听听。”
“陛下,小人可点住此人百会穴。以劲力打断其经脉,就算凌迟加身他们也不会感到任何疼痛,这样也免去他们的皮肉之苦。此二贼经脉具断,就算不凌迟也活不成了。”
杜仲大喜过望:“谢侠士出手,求陛下恩典,求陛下恩典!”
赵桓看着他:“杜仲,杜华昌禽兽不如丧尽天良,死一百次朕也不解恨。你包庇儿子,又将人家满门,你可曾想过杨家感受!”
杜仲泪如雨下:“不满陛下说,罪臣自从杀了杨家册全家是日日寝食难安,夜夜魂牵梦萦啊。每日都被噩梦惊醒,实在是活的生不如死。能有今日下场反是解脱。”
赵桓看到此人满脸憔悴,年不过五十却已如七八十岁老人,想是这些年确实也曾内疚过:“好吧,朕便答应你。念在你为大宋也曾有功,朕本想留你全尸,然这对不起杨家在天之灵。传旨,杜仲包庇犯人,纵子行凶。更是将受害者全家满门,即刻处斩!”
两名侍卫架起杜仲便往刑场走去,杜仲边走边喊:“谢陛下成全!谢陛下!”
杜华昌却不明白,这都被凌迟了,你还谢个什么:“爹!你谢什么,救我,救我啊爹!”
杜仲被押到二人身边:“儿啊,是为父害了你。子不教其父之过。是爹从小太惯你,以致你铸此大错。来世为人别再托生在富贵之家了,是爹害了你啊!”
侍卫押着杜仲跪在杨家门前,刽子手举起大刀。刀刃上还滴着罗小虎身上的血,杜仲大叫:“杨家!杜仲给你们谢罪啦!”刽子手手起刀落。
“爹!”杜华昌看着他老爹滚落的人头大叫。
令狐云龙走过去,他在杜华昌和白庆生二人身上一顿拍打。二人立刻浑身瘫软,鲜血狂喷。二人已经筋脉具断,接着刽子手开始行刑。
即使是这样,赵桓也没有这个心理素质去观看如此血腥的场面,他转身回到了轿子内,南宫怜儿跟着走了进去。
“启程!”赵桓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