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战场了,但是斯维因每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为人类的力量而感到惊叹,并且惋惜这份力量不能够为诺克萨斯所使用。
一个明显还没有成年的少女身中数十箭,身上还插着数把断掉的剑刃,但是依然能够健步如飞,并且挥舞着自己的魔法在战场当中大四的屠杀。她只要轻轻的一挥手,她身边那些不起眼的铁片就能够将十几名经历过无数战场的精锐士兵轻松的杀死,并且一点被阻拦的痕迹都不存在。
如果这样的存在在第一时间进入战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自己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幸免的,只要她在第一线冲锋,那么自己就必然会被这个少女击败,然后让这个战场再也没有任何的悬念。这并不是他对自己的重要性和能力有什么夸大,而是对自己智谋的自信。这也是实打实的事实,尽管说艾欧尼亚人在看到‘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之后的确发生了严重的内讧,但是如果没有他的一系列微操让艾欧尼亚人的阵型变得松散,将战局拖到了晚上,利用大部分艾欧尼亚人已经相当疲惫的这个弱点让一小股部队可以将他们的战马伪装成袭来的援军的话,那么他们别说是反击了,连逃走都是一种奢望。
关于这一点,他自然要感谢那些艾欧尼亚人将精锐部队聚集在一起互相提防的行为,但是也对他们如此看清他麾下的诺克萨斯士兵而感觉被侮辱了。要知道他麾下的士兵每一个都是能够穿着两厘米厚的板甲急行军一天,并且立马参加战斗的精锐战士,是这个帝国最精锐,经历过最残酷战争的战士们,他们虽然没有魔法和种种不可思议的魔法造物,但是他们的心智和体魄,他们的意志和战场技艺都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坚毅的那一批!
这些士兵按照他的想法会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分散到自己手下军团的基层当中担任中层军官,让诺克萨斯的军队更加的强大,但是现在这些宝贵的战士不仅因为这些人而损失惨重,更是被人毫不留情的轻视了。这让他非常想要用这些人的鲜血来将这份轻视洗刷干净,让他们对诺克萨斯更加的畏惧。
所以在追击溃逃的艾欧尼亚人的现在看到这个以勇者之姿向自己冲过来的少女之后,他先是在心里惊叹了这个少女那旺盛的生命力和斗志,便马上对艾欧尼亚人更加的不屑和蔑视了起来少女身上的武器毫无疑问的是艾欧尼亚人的,而这么一个舍生忘死的对准自己冲锋的人被艾欧尼亚人这样攻击,正说明了艾欧年幼人的软弱和弱小。如果是在诺克萨斯的话,这个少女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只会享受国民的爱戴和荣耀,并且实现自己人生的真正的价值。
所以就算她能够在这样的状态下一击杀死自己的十几名士兵,但她毫无疑问的还是弱者,因为她的国家是一个弱小的国家,那么她自然是一个弱小的人。哪怕她的个人实力再强又怎么样,这场战争没有她的直接参与第一线的战斗而直接失败了,但是诺克萨斯就算是在这里失去他和这些精锐无比的士兵,却依然能够不断的在这个世界上变强,并且最终赢下所有的战争。
这就是强和弱的区别,这就是诺克萨斯和其他弱小的国家的区别,这就是团结和不团结的区别。
就算是现在的诺克萨斯出现了问题,领导诺克萨斯的人已经被自己的私欲所迷住了双眼,但是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而自己在结束这场战斗之后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从而让诺克萨斯重新回归正轨。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他却不得不去做,不然诺克萨斯将会衰落。而想到了这里的时候,他看向艾瑞莉娅时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同情,毕竟他们同样都是被自己人背叛的人,所以他多少出现了一些怜悯的心情。
“快点杀了她吧。”
他不想让这个少女继续痛苦挣扎下去了,因为就算她今天活下来了,有着这样意志的少女也会无比痛苦的再次奔向死亡。因为她的这种意志是不会对诺克萨斯屈服的,而不对诺克萨斯屈服的,就势必会被诺克萨斯碾碎。所以与其让她看着自己的家园被诺克萨斯势如破竹的攻破,倒不如让她速死,减少她受到的痛苦。
这是诺克萨斯式的慈悲,也是斯维因唯一会给敌人的体面。
“是,将军。”
尽管同样疲惫不堪,并且人人带伤,但是诺克萨斯士兵的精神却无比的高涨,他们同样冲向了少女,但是却没有像是之前的那些同伴们一样莽撞。而是举起了他们的盾牌,并且少女的剑刃刺穿他们盾牌的一瞬间将手中的投索或网扔向了艾瑞莉娅。艾瑞莉娅虽然依旧一击就杀死了十几个诺克萨斯士兵,但是她能够操纵的剑刃是有限的,所以大部分的投索和渔网就套在了身受重伤,意识已经逐渐快要进入黑暗的她。
其他的士兵迅速的抓住了这些东西想要限制她的行动,但是她的家徽所形成的剑刃却一次又一次的刺穿了那些想要控制她行动的诺克萨斯人。她娇嫩的皮肤被毫不留情的割伤,姣好的面容更是被渔网上的钩锁划成了一个恶鬼的面相。但是她依然在冲锋者,十几个诺克萨斯人的拖拽依然无法控制她。
于是斯维因身边的士兵就冲向了艾瑞莉娅,他们手握长枪,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将手中的长枪灌入了艾瑞莉娅的心脏和胸膛,终于让这个一路前行的少女的脚步开始缓慢的停下。但是就在他们脖子飙血倒下,露出身后的斯维因的时候,艾瑞利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因为距离够了。
斯维因怎么都没想到,他为了让士兵们更有信心而原地不动的行为早已被艾瑞莉娅料到,她拼死也要冲锋的正是为了让自己的距离和斯维因拉近。而到了现在这个距离,她最后的舞蹈也将彻底的展现了。
“去吧,这是我最后的……”
周身的剑刃如同孔雀开屏一样的展开,并且在其他诺克萨斯人惊恐的目光下穿透了一些能够阻挡它们的东西,不管是盔甲还是人体,又或者是挥向它们的兵刃和盾牌,都会被这最后的剑刃刺穿。斯维因这时候想要再躲避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少女以自己生命为代价的剑刃即将刺穿他的心脏和脖颈,并且将他的脑袋直接斩断,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其中一枚剑刃还正对着自己的脑门。
他来不及去想什么了,只能够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但是,就在艾瑞莉娅的绝命一击即将命中他的时候,一柄鲜红的大剑却拦在了这些剑刃的面前,并且整齐的钉在了上面。
“你们可都是我珍贵的筹码,所以……”
在少女绝望的目光当中,闪耀着华贵之光的天神从天而降,将斯维因保护在了他的剑刃之后,并且言语当中也满是戏谑。
“……你们可都不能够死啊。”
三日后,不朽堡垒。
“……综上所述,斯维因所率领的军团因为上代大统领达克威尔的阴谋而不幸丧生,其所在军团也无一人幸免。而根据诺克萨斯的军规,将由杜廓尔接手对艾欧尼亚的进攻。”
看着站在大殿的台阶之下汇报着艾欧尼亚的军情的军官,李珂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百无聊赖的看着座位上的诺拉,看着她轻车熟路的处理着这个帝国的全部文件,以及所有的重大事务。只不过其他内政上的事情自然可以交给这个实际统治者诺克萨斯的女人来处理,但是对外战争这方面,他就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愿了。
“放缓对艾欧尼亚的战争,善待控制地区的居民,恢复他们的生产和正常生活,并且赈济那些受灾严重的艾欧尼亚村庄。军事方面保证艾欧尼亚人不会夺走现在已经占领的土地就可以了。等我从弗雷尔卓德返回之后,我会处理艾欧尼亚的事情的。”
他的声音让底下的诺克萨斯人都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命令。确切的说,对于那些敢于抵抗诺克萨斯人的土地,这种命令是从来都没有被下达过的。只有那些坚定地配合诺克萨斯人的行动,并且为此付出巨大代价的城邦和地区,才有幸享受诺克萨斯的优待。
至于艾欧尼亚?他们更愿意在那里搞屠杀。赈济和优待想都别想,艾欧尼亚人在他们心中最好的归宿就是作为他们的奴隶在那片土地上耕作,为他们这些拥有大量艾欧尼亚土地的贵族们贡献无数的农作物和财富。至于赈济那里,在那里建立几个城市什么的完全就没想过,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而且艾欧尼亚反抗的人也太多,他们找不到可以扶持的势力。
所以负责这方面的人看了看李珂,又看了看在一边批改文件的诺拉,半天都没敢回应李珂的要求。而诺拉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负责这些的贵族和官员点了点头,这些官员们才敢半跪在地,表示自己接受了命令。而诺拉也再次之后拍了拍手,让在这里商议事物的人都从这个华丽的大殿当中退了出去,将这个宏伟的大殿留给了诺拉和李珂两人。
他们在这几天已经彻底摸清了李珂的底细,知道了他以往那些被掩盖的事迹,但是因为利益相关,他们并没有直接转投李珂的麾下,而是继续坚定不移的站在诺拉这一边。毕竟就算李珂再强,他能够用的人手也就那么多,他们站在诺拉这里才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贸然站队不仅危险极大,而且收益也低的可怕。
看着这些各怀鬼胎的家伙,李珂有些无趣的端起了一边的酒杯,品味着里面的清水,然后对正在缓步走来的诺拉用嘲讽的语气开口了。
“看起来我还是有必要搞一次清洗的,我想要做的事情和他们的利益相悖,他们应该不会老老实实的接受我的命令,想来不超过一周,我就能够听到那个叫做杜廓尔的家伙因为情报的延误,从而进攻了艾欧尼亚人首都普雷西典的消息吧。”
诺拉挑了挑眉,她笑着撩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自己穿着黑色吊带袜的洁白长腿,让李珂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上面的玫瑰花纹。而她也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李珂的腿上,并且在李珂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没办法啊,毕竟您一上台就想要动他们的蛋糕,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认为您是一位圣主明君呢?而且您在皮尔特沃夫的‘暴行’可是被他们打听的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您的实力有目共睹的话,恐怕现在诺克萨斯已经开始不断的出现叛乱了吧。啊,事实上德玛西亚支持的几个城邦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几个原本摇摆不定的家伙也背弃了我们的盟约,选择了德玛西亚,我想最多不超过三天,我们就应该能够收到边境被袭击的战报了吧?”
诺拉端起了另一个酒杯,但是这里面的却是实打实的美酒,而不是清水,她的腿也不客气的靠在了李珂的手上,让李珂下意识的以公主抱将她抱在了怀里。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多待了。”
李珂当然知道她说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暂时留在诺克萨斯,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再去其他的地方。可是他可没工夫和她玩平叛游戏,她自己搞出来的麻烦自然而然的要让她自己去处理。自己第一要务还是去解决亚托克斯的问题,自己没有斩杀亚托克斯的武器的话,自己是真的很难放下心发展自己的势力的。
“真是无情的家伙呢,明明昨天还是那么的热情似火……人家的腰现在还疼呢。”
诺拉的脸色一僵,她是现在最不想让李珂走的一个人,所以她立马在李珂的怀里坐直了身体,将自己美丽的脸颊正对着李珂,并且在李珂的嘴上亲了一下。
“还是说你就是那种提上裤子后,说话就变得理直气壮的人吗?”
莫德凯撒复活了,而且就在她背后的不朽堡垒复活的,时间更是她和李珂发现那个被莫德凯撒收走灵魂的人的时间点,那恐怖得气息毫无疑问的是莫德凯撒重回世间而留下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德凯撒突然又销声匿迹,连冥界都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但是他已经复活了这一点,乐芙兰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反叛的,而又怎么可能会让李珂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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