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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乖乖女都算好听的了,私下里,大家没少叫沈怀梨“妈宝女”。
然而眼神望过去,赵意却是一愣。
目之所及,沈怀梨依旧淡然地坐着。
表情镇定,目光落在那些正在自我介绍的男人身上,看起来不仅不慌,反而还有几分……
饶有兴致?
赵意心中觉出几分古怪:“你没有骗我吧,今天真是第一次来?我怎么看你比我还像个熟客?”
沈怀梨语气平淡:“不是第一次来,算是第二次了。”
赵意顿时来劲了:“那你刚才还跟我装不懂,你这个女人表里不一,真可怕!”
沈怀梨仿佛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上一次来这是找我男朋友,他在四楼,后来我们就分手了。”
四楼是做什么的,赵意心里也清楚。
闻言心中掠过一抹古怪,总算是明白沈怀梨今天为什么反差这么大了。
“失恋了?”
她凑到沈怀梨身边,揽住她肩膀。
沈怀梨拿着酒杯,又轻抿了一口。
语气轻柔:“可以这样说。”
赵意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嫁的那个狗东西,一下子就狠狠共情了。
“男人算什么东西,这不是有的是。这样,今天你随便选,这屋子里的男人看上哪个都能带走,本小姐今天刷卡请你!”
话音一落,包厢里的男人们眼睛都亮了下,满含期待的看向沈怀梨。
在这工作久了,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没见过。
但像沈怀梨这样的,还真就不多。
女人一身白裙,美而纤弱,不像是个花钱来消费的,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来这里找人呵护的。
伺候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愿意?
沈怀梨见状,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阵儿站在里面的男人。
其中一个,模样看上去有点眼熟。
“这个人,看着有点像前不久电视里那个演带刀侍卫的。”
被她点名的胡为立刻笑了:“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看过我的戏?”
沈怀梨微顿,又细打量了一番他的样貌:“真是你演的?”
胡为迈开长腿,走到她身边试探着拿起酒瓶,为沈怀梨空着的杯子续了半杯酒。
“我叫胡为,是个十二线小演员,平时也在会所做点兼职。”
沈怀梨盯着他脸看了阵儿,忽然伸出手,轻轻触碰,拇指在他面颊上摩挲了下。
胡为又笑了:“我没化妆,这就是我本身的皮肤,父母给的,天生就底子细。”
说着,他屈起膝盖,单膝跪坐在沈怀梨身边,仰着脸凑到她近前,让她看得更方便些。
“我是娱乐圈少有的没动过刀子的,你可以随意摸,保证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人工痕迹。”
赵意在一边,此时也叫了个气质温吞的男人陪着,闻言笑道:
“随意摸这三个字有点意思,真是哪里都可以?”
胡为白皙的面孔微微泛起了红,抬起头略显羞涩地看了沈怀梨一眼。
小声道:“我只是做兼职,不出街的。”
沈怀梨不明白兼职跟出街有什么分别,就淡然地在沙发里卧着,不动作,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身后那一排被忽略的男人,其中那个气质邪肆的,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沈怀梨附近。
“客人不如选我吧,我比他能玩的多。”
沈怀梨抬起眼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勾起一边的唇角,眼含挑逗地看着她笑。
“你不给钱,我也愿意。”
身侧,原本是离沈怀梨最近的胡为有些急了。
忽然红着耳朵,低声又加了句:“如果是你,出街也行。”
赵意在一边哈哈大笑:“第一次见着在选人的时候争风吃醋的,仄言,你也不怕坏了规矩。”
邪魅的仄言挑眉瞧了她一眼:“两位小姐看着就是好说话的,一定不会怪罪。”
说着,再次毛遂自荐:“选我吧,美丽的公主殿下,你带我出街,我保证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
沈怀梨大致猜出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出街又是什么意思了。
没答应,也没拒绝,若有所思问:“我能不能同时选两个?”
胡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腾的爆红。
赵意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
她挥挥手:“胡为跟仄言留下,我身边这个留着,其余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顿了顿,又叫胖公关:“把我那几瓶没开封的好酒也拿上来,再上几瓶香槟,今儿我要好好招待一下我这位朋友。”
一连选中三位男模,大手笔中的大手笔,胖公关笑的见牙不见眼。
“好嘞,我这就叫人送酒过来。”
此时,仄言已经走到了沈怀梨身侧,把手放到了她肩膀。
却没有轻浮举止,而是开始了按摩手法。
“客人的颈部曲线真漂亮,我见过的人里,没有人比得上你。”
胡为也不甘示弱,维持着跪坐在沈怀梨腿边的姿势,手握成拳,轻轻地帮她捶起腿来,嘴里也不甘落后的找着话题。
沈怀梨任由他们两个讨好,只当自己是体验了一回人工的按摩椅。
胖公关送酒时耍了个心机,点名要孟川行去送。
孟川行眼看着要下班了,也没跟他计较。
那种事他自己不愿意,又没人强迫的了他。
真要是有人敢不规矩,大不了他就把她们都杀了。
反正他是精神病,做什么都合理。
包厢,孟川行敲门:“请问可以进来吗,我是送酒的。”
会所里的规矩,进门前必须要问,防止看到不该看的。
赵意开口:“进来吧。”
孟川行低头,单手撑着托盘,脊背弯成一个优雅的弧度,慢步把手中的酒瓶送进包厢里。
一切都很顺利,两个女人都没有太过关注他。
孟川行摆好酒,准备退出包厢。
仄言忽然开口:“我会的按摩手法还很多,想不想带我出街,换个地方试一试?”
沈怀梨淡淡回话:“你想去哪?”
已经转了身的孟川行动作一顿,猛地回过头。
一直看着地面,没看过人的双目,直勾勾落在沈怀梨身上。
包厢里,没有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仄言含笑望着沈怀梨,俯首凑到她耳边,声音里含着蓄意的引诱。
“去哪儿都行,这附近,不止一家酒店。”
咣当——
托盘掉落。
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
包厢里的人受惊,齐齐把目光落在了始作俑者孟川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