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侍女被两位长老的话说愣了。
符文师大人一身黑袍遮得严严实实,她一个做侍女,怎么可能会知道是什么人
两位长老也反应过来,自己所问欠妥。
但侍女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战战兢兢道,“虽、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但是奴能依稀听出,是位很年轻的公子,约摸二十岁不到。
说着,侍女眼前仿佛再次浮现了那道颀长身影。
虽然不知道长什么样,但对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侍女头更低了,耳边染上想入非非的红霞。
听到侍女的话,两名长老第一反应便是双眉紧锁,异口同声,“不可能!”
那丹药对火候、时间、技巧的掌握性,那沉稳的画工,怎么可能会是心浮气躁的年轻人所炼
若是东泸之中那四大王朝或者顶尖势力的天之骄子们,他们倒是还有可能相信。
可这里,最高便是二等国以及在座各势力之人!
若论丹药天才,那天苓山庄的凌尘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但,天赋确实极佳,与这个神秘的客人也绝对无法相提并论。
两位长老的反应,吓得侍女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长长老们,奴所说一字一句无一处敢做假,若,若您二位不信,可随奴前去!”
吴长老沉吟片刻,探究着问,“那年轻公子可有说过,这符箓与丹药是他的手笔”
“回,回长老,奴唤那公子为符文师大人,那公子并未辩驳。”
崔长老闻之有些急切追问,“丹药呢丹药他说没说是怎么回事”
侍女努力回忆了一下,“奴没问,公子也没多说。”
侍女的话让二位长老心思一动。
这侍女无缘无故又怎会瞎说,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们倒真的想去一探究竟了。
两位长老无声对视。
“抱歉,各位,我们二人先失陪一下。”
众人忙道:
“二位长老,不必顾及我等,快快去吧。”
待两位长老离开,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能炼制出皇级符箓还二十岁不到怎么可能”
柳亦峰又忍不住出言嘲讽,“凌庄主,若本宗主没记错,你那炼丹天才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吧
现在是什么级别听说是个王级炼丹师啊。
如今出了个比他还要年轻的王级炼丹师,凌庄主作何感想啊”
凌天看似和善,心思却转的极快,和他的儿子凌尘如出一辙。
他们可和柳昊天那对到处惹是生非讨人嫌的父子有所不同。
“柳宗主此言难尽,如今我们这里出现了更有天赋的英年才俊,应当为他们感到骄傲,倾众力而辅佐才对。
柳宗主此言何意,莫不是在挑拨离间”
这一番明显是客套话,却比柳亦峰格局大了不少。
两位好歹也是个大人物,如今不管不顾的唇枪舌战,看得在座之人好不过瘾。
柳亦峰正坐回去,面色沉得仿佛能滴出黑水。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
来了。
褚流年嘴角噙着一抹笑。
“请进。”
门被人轻轻推开,先前来过的那名侍女率先走了进来,又推至一旁。
紧接着两名老者走了进来。
两名老者岁数与之前那位亓老应该是相差不大,可他们的精神面貌截然不同。
他们保养极好,鹤发童颜,看上去精神抖擞。
两位老者进来后便将屋内静坐的三个人观察了个遍。
怎么都是灵师级
灵师级的修者可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修炼出王级乃至皇级的符箓丹药!
二老不甘心地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在场有其他人的踪迹。
“几位这是在找什么”
少年慵懒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侍女福了福身,“两位鉴定师长老,这位就是那个符文师大人。”
吴长老登时摆了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想炼制出皇级符箓,还是那么惊艳流畅的画工,最起码也得是个灵侯境!”
更何况,这公子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除非是他的师父
咦,对啊!
这年轻公子拿来的符箓肯定是他师父所炼制出来的!
这样一来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吴长老笑眯眯地和蔼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这些丹药和符箓是可是出自一人之手。”
“正是。”
吴长老又问:“那人可是你师父”
褚流年:“”
今天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多人都问关于那个人的问题。
“不好意思。”褚流年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请恕我拒绝回答。”
说完此话,褚流年又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怎么怀疑符箓不是我炼制的
你们拍卖会不是只管拍卖,对于客人要保密的么”
“呃”吴老顿时搭不上茬了。
这小公子呦,还挺有脾气。
不过吴老倒是挺喜欢他的性格!
吴老被拒绝了也没生气,面上依旧笑呵呵的,心里却在感叹。
倒是可惜了,性子这么合他胃口,修为天赋却远远不够。
崔老此时捋了捋白须,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意味。
“这位公子,老夫乃拍卖会主席丹药鉴定师,他是拍卖会的主席符箓师,我们此番来寻,是想找到炼制出这些丹药和符箓的人”
“找她干什么”
褚流年问。
崔老怔了怔,“自然是想往后能与他多多合作”
虽然此人丹药和符箓等级不算多高,但能在这种资源稀缺的地方就达到这种水平,绝对是不可埋没的。
若是此人今后的造诣能有大的跨步,他们完全可以考虑让此人进入更广阔、更适合他的天地。
褚流年听到崔老的话,思绪微转。
她当然知道自己炼丹炼符水平还算不错,却没想到达到了让两位位高权重的鉴定师主席都想与她合作的地步。
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褚流年的沉默让二位长老看到了些许希望。
“公子,可否告知此人究竟是谁”
褚流年凤眸悠悠的从两位长老略有期待的脸上划过。
“此人”
褚流年微微坐直了身子,“此人就是我。”
崔长老眉须微动:“公子,你别再说笑了。”
吴长老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他道,“公子,你若不愿说便不说,何须逗弄我们这两个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儿”
褚流年深感无力。
不是她不愿说。
是你们是在不相信啊!
褚流年低头思索了一下
反正他们不知道她是谁,自己不如好好表现,这对自己今后的进财之路可是相当有利的。
如是想着,褚流年将符纸和笔拿了出来。
两位长老呼吸一顿。
难道他是想当场就把符箓炼制出来
吴长老摇摇头。
这怎么行呢,炼制符箓可是需要安静的环境,和足够充足的准备的。
这公子就这么随便掏出纸笔想炼符
有些不切实际。
虽是心里不看好,吴长老倒也没出声干扰,反而站在一边认真观摩。
褚流年提起笔,脑海中便想出了无数种符箓的模样。
但她选了个还算中规中矩的。
她提起笔,复而压下。
这架势和阵仗,倒挺像那么回事。
吴长老想。
褚流年的笔尖在符纸上轻轻带过,留下一道磅礴而又带着些许飘逸的笔触。
吴长老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看到下一秒忽然如水墨画一般展开的不同线条中,象是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流在运转。
等他想看的更清楚些时,那感觉又像风一样,变得摸都摸不着。
吴长老眼睛一眨不眨,不肯放过这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当他想再深入了解时,那宛如游龙的线条勾勒出最后的纹路
符成。
黑白的纸陡然间绽放出了一道金灿灿的光。
吴长老思绪戛然而止,他蓦然间怔住了。
符箓成、成型了
怎么这么快
他应该是没有看够,此时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意犹未尽的感觉。
崔长老不懂符箓符文这些东西。
但光是看见吴长老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他便知道。
眼前这个公子并没有胡诌,至少,在炼制符箓这方面是这样的。
那
他是否也能炼制出自己想要的丹药呢
崔长老觉得不大可能,但心里前所未有的期待掩也掩不住。
他紧紧盯着褚流年,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褚流年从空间里取出几味灵植。
崔长老见褚流年没有取出丹炉,期待之心让他来不及多想,便自觉地道,“公子稍等,老夫这里有丹炉。”
说着,他就要将丹炉翻找出来。
谁知,褚流年淡淡道,“丹炉不必这么麻烦。”
崔长老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但,当他看见褚流年速度很快地提取出灵植精粹,不怎么细致的将那些提炼出来的灵液徒手揉成一团时,他彻底懵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手法
哪里有人炼丹不用丹炉的
褚流年云淡风轻地揉出了一颗圆胖可爱的小丹丸。
她炼制的这种丹药,是王级丹药中最为普通的品种,所以要求也低,她炼制起来毫不费力。
在她看来,这并不算什么。
可,崔长老显然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