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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年捏住了手中的舒缓药剂，“那颗能量晶呢？”
柳玉天指了指他手中的舒缓药剂，“在这了啊！”
陆时年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柳玉天还在洋洋得意道：“我发现这颗能量晶的特别的第一时间就把它制作成药剂了。”
“老大，你快用用，看看有没有效果。”
陆时年眼眸微暗，将舒缓药剂递给了柳玉天，“C级灵植对我没用。”
他眉眼冷淡，指腹按压在虎口处，“军团里有对应的战士们，对他们帮助更大。”
“老大！”柳玉天眼里带着满满的焦急，“您的病不能再拖了！”
别人不清楚，但作为陆时年的主治医生，柳玉天太清楚他的精神崩溃症恶化到什么程度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陆时年本身定力强大，这会儿他怕是早已经成为不知理智的野兽了。
柳玉天无法想象在战场上厮杀的战神有一天会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不，他完不愿意去想。
“就算C级没多大作用，但至少能有一点点。”
柳玉天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它好歹是净化值百分百的。”
以前从未出现过净化值百分百的净化灵植，虽然这株变异星星草只有C级，但也许有点作用呢？
哪怕，哪怕只是能缓解千万分之一的崩溃度，也可以了。
旁边的王副官也有些动容，加入了劝说大军。
“老大，这是老柳的心意，你就用了吧？”
“其他兄弟们还能撑。”
陆时年不为所动，甚至眉宇间的冷淡更深。
“这件事不用再提。”
他强势的说道，“将这支舒缓药剂给更需要他的兄弟。”
柳玉天和王副官同时沉默下来。
陆时年垂眸，指尖轻捻着那不过指甲大小的星星草叶子，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这株C级星星草是什么人种的？”
柳玉天正了正神色，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是在暗市里捡漏的。”
“不过卖这个东西的看上去是个年轻女生，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才卖五千信用点，我估计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
柳玉天回忆了一下那人的特征，“老大，需要派人调查吗？”
“嗯。”陆时年淡淡道，“让人去守着，若是有类似的，务必买下来。”
“是！”王副官在旁边应道。
陆时年将指间的星星草叶子收了起来，随后又和柳玉天讨论了一下军部医疗的事情，这才离开。
军部依然是那般安静与冰冷，空气中隐隐有硝烟味，庞大的建筑之下，是无数战士们不稳定的精神暴动。
陆时年站在窗边，目光幽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
在现实中培养星星草失败后，程景欢再次将目光转向了第二世界。
据她所知，第二世界的净化灵植对于人们的精神暴动也是有缓解作用的，虽然效果比不上现实，但聊胜于无。
而且她还有负债，她决定先在第二世界进行培养，等之后申请到学校的练习室后，她再在现实中尝试。
登入第二世界后，程景欢很快就开启了培养模式，直到将自己榨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下手来。
她停下来一检测，发现自己培养出了十株净化值为百分百的无间莲，还有一些净化值为90左右的空玄花。
这两种净化灵植都极为好卖，她也正好缺星币，便挂了一些到自己的小店上去。
挂完之后她也没看究竟卖得怎么样了，从培养室里退了出来。
她打算去机甲馆看看，就算不能驾驶机甲，看看也总是好的。
到达机甲馆之后，程景欢开始逛了起来。
机甲馆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谁都没有注意到程景欢。
她逛起来也没什么目的地，随心所欲的逛着，这逛着逛着，便迷了路，不知道究竟到了哪里。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一台浅绿色的机甲前面。
它矗立在那里，静悄悄的，明明没有生命，却让程景欢生出一种灵动之感。
程景欢微微低头，看到了正前方关于这台机甲的介绍。
名字：初升
制造者：L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介绍了。
程景欢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看到售价，心中不免奇怪起来。
其他机甲都有售价，怎么就这台机甲没有？
“奇怪。”她嘀咕道，“难道这台机甲不卖？”
“嗯。”旁边传来一个男声，“这台机甲不卖。”
程景欢一惊，寻声看去，只见戴着面具的男人就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而她竟然毫无所觉。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朝他点点头，“谢谢解惑。”
“嗯。”男人淡淡应道，没看程景欢，而是将目光投向那台机甲，“这是个失败品，对外不售卖。”
“失败品？”程景欢有些惊讶，“竟然是失败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仔细打量着这台名为“初升”的机甲。
它泛着淡淡的绿色，像是在荒芜大地上颤颤巍巍冒出尖尖的绿芽。
充满生机，让人心动。
至少在这一瞬间，程景欢心动了。
哪怕知道自己不能驾驶机甲，她还是问道：“既然是失败品，那能卖给我吗？”
男人，不，准确的说是陆时年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
小妻子进入第二世界都没经过多少伪装，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来也巧，他今天不过是心血来潮便上来看看这架由他亲自设计并且制作的机甲，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也许这便是古文化里提到的“缘分”。
陆时年眼眸微暗，沉声道：“它不适合驾驶。”
“我知道。”程景欢抿唇轻笑，“我只是很喜欢它。”
“不能驾驶的机甲没有任何意义。”陆时年语气淡淡，听不出来悲喜。
程景欢轻抿了一下唇，粉嫩的唇瓣染上一抹水光，引人觊觎。
“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意义。”
“而且……”
她偏头看向那架机甲。
“如果非要说意义的话，那我喜欢它便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