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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还有些懵逼时,她被送进了机甲内部。
“陆指挥官?”程景欢有些震惊,她竟然被他带入机甲里了?
L,不,应该说陆时年眉眼冷淡,骨节分明的大手如影似幻,操控着机甲,将那些虫族斩于剑下。
面具被他藏了起来,他现在便是陆时年,是在这个战争中指挥着整个战场的“陆时年”。
程景欢在恍惚了一阵之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陆时年并不是真的陆时年,他应该只是这个副本里的NPC。
这么一想的她顿时放松不少。
虽然不知道这个NPC为什么会救自己,但肯定不会是真人就是了。
程景欢乖乖坐好,看着陆时年快速操控着机甲。
她几乎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面前那复杂的操控面板更是看得她头皮发麻。
虫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在战场之上,他便成了那个唯一的神。
机甲内部很安静,只有陆时年操控着机甲的声音。
程景欢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
虽然她知道副本里的NPC应该不会因为她的话而停下行动,但她还是不想打扰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虫族被他击退了。
周围静悄悄的,银白色的机甲也停了下来。
陆时年偏过头去,看向程景欢。
“这里很危险。”
程景欢轻轻点头应道:“我知道。”
她不曾参与过那场惨烈的战争,但光是看视频剪辑,她便足以感到震撼。
更别说现在她现在身临其境了。
“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她主动开口问道。
陆时年身子往后一靠,看向前方。
通过机甲的“眼睛”,他能看到那一片荒芜的战场。
虫族的尸体七零八落,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来。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次战场有多么惨烈,也比任何人要知道,战胜的可能性极小。
“帮不上什么忙。”
他声音平静,带着几分近乎于无情的冷静。
“这场战役,不会胜利。”
程景欢一愣。
这和她记忆中的陆时年完不同。
陆时年绝对不会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在最后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绝对不会说这种丧气话。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副本里的NPC,做不得真。
但波动的情感却让她忍不住开口,“都还没有做,为什么这么快就认输?”
她指向外面,“那些士兵们还需要你救,那在我们身后的无数民众们也在期待着你能获得胜利。”
陆时年沉默了一秒,突然开口道:“你呢?”
“什么?”她问道。
陆时年收回视线,双手垂下。
“你能帮我做什么?”他问道。
程景欢被转移了注意力,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了那朵她找到的墨色花苞。
“这个是我在一个大坑里找到的。”
“它能出现在这里,也许会是什么关键。”
既然是副本,那必然有破解之法。
她猜测也许这个墨色花苞是系统植入这场模拟战斗的关键。
陆时年眼神微眯,快速回忆了一下。
他并没有见过这墨色花苞。
这个副本的数据取于真实战役,当时在战场上扫描到的数据都被植入了这个副本。
可能一颗长相怪异的石头又或者是随手丢弃的营养液都会被植入副本,但这些东西并不会被注意到,也不会被副本里的NPC们所看到。
但有一种可能。
进入这个副本的人会注意到这些原本不会被注意到的东西。
以前也有人在这里面捡战场垃圾来混时间,也有人会破坏营地的帐篷等等,这些都是被系统允许的存在。
毕竟这些无关紧要的动作,并不能影响整个战局的变化。
但这朵墨色花苞……
陆时年眉头皱紧,“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程景欢不意外的点头,“它在一个被烧焦的大坑里,墨色和黑色几乎混在了一起,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
要不是她的精神力作祟,她也发现不了这个奇怪的墨色花苞。
“你觉得它能左右战局?”陆时年突然问道。
程景欢摇摇头,“我不太确定,但我想它存在应该就有它的意义。”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对了,L先生!”
程景欢眼里划过一抹紧张,“陆指挥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戴面具的士兵?”
陆时年垂在一侧的手微动,那面具就放在他的左侧,只要程景欢身子往前探便能看到。
“看到了。”
他说了谎。
“他在营地里,不会有事。”
程景欢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副本里的死亡是假的,但死亡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
L先生没事就好。
程景欢轻抿了一下唇,看着眼前的NPC陆时年,低声道:“这个花苞会偷吃我的精神力。”
反正是NPC,等这个副本结束,NPC的数据便会重置,也会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她才放心大胆的跟一个NPC说她精神力的特殊。
果然,眼前的NPC并没有因为她这话露出疑惑或者奇怪的表情。
在一定程度上,系统会合理化她的行为。
“我觉得它应该不一般。”
陆时年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底却泛着淡淡的疑惑。
一朵看上去弱小的异植还会吞精神力?
闻所未闻。
“你有什么想法?”他问道。
程景欢看着手里的墨色花苞,开口道:“我想给它喂一些精神力,看看它能不能开花。”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但我精神力有点弱,刚才被它偷吃完了。”
“陆指挥官,您能给我几支精神力补充剂吗?”
陆时年从空间钮里拿出三支精神力补充剂递给程景欢。
程景欢道了一声谢,喝了一支精神力补充剂,随后便将放出了精神力。
纯净的精神力在小小的空间里溢散出来,那墨色花苞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轻轻颤动着,在程景欢掌心里跳着舞。
陆时年身体微僵,大手撑在大腿上,肌肉线条绷紧。
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轻松从狂乱的精神海里传来,让他竟是发出一声低音。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