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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捏了捏,林婉眸色不停变换,但不过一会,她看向李易,面色沉冷,“有何不敢,便是受罚,也有靖安侯挡在前面。”
“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吧。”
“我可告诉你,事情要没法收场,我绝不会替你承担,只会说,一切都是你们将军府仗势逼迫我的。”
“靖安侯,有时间多去听听外界的言论,看看你,还有什么信誉。”
“现今,也就皇上纵着你。”
“你晚间宿在驻地,也是怕身首异处吧。”
“不用恼羞成怒,难道不是吗?”
林婉朝李易逼近一步,眼里有些淡淡的嘲讽。
李易抿紧嘴角,不甘示弱,与林婉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那就等着看吧。”
“溱国是男儿的天下,你以为你翻得起什么浪!”
“我就让你过足这个瘾,见过光,再被推进深渊,那滋味,想必会极剜骨刺心。”李易扬起嘴角,似乎看到别人痛苦就会极快活。
林婉抬了抬眼眸,“你现在的模样,真是让人生厌。”
转过身,林婉就要离开。
刚迈开脚步,她停了下来,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手,就听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打完后,林婉潇洒的出了营帐。
“你个臭娘们,不讲武德,搞偷袭!!!”
李易抬起头,咆哮出声。
“侯爷,你还好吧?”
护卫走进来,扶起李易。
“你觉得呢?”
李易呲牙咧嘴,嗷嗷叫,“去,把将军府给我围了,不交医药费,我立马进宫告状!”
“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侯爷,人还没走远,你小点声。”护卫往门口望了望,低劝了一句。
“有本事她就再回来!”
“你看我……”
李易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林婉真回来了。
“我十岁时,大哥花费大价钱,为我寻了一把匕首,用来防身。”
“靖安侯,你看这锋利程度,能否宰下人的头颅?”
林婉把匕首拔出来,给李易看刀刃。
李易嘴角直抽,特么的,她是想问能不能宰下他的头吧!
“天黑路滑,送林三姑娘回去。”
“调百人在外巡视,一旦发现体重低于百斤的,不必留手,定是刺客,直接射杀。”
护卫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又杠起来了,整个驻地,也就林三小姐低于百斤。
这两人,现在不跳湖,瞅上对方的头了。
侯爷也不怕玩儿大了,姑娘家情绪失控,爆发力是很惊人的……
他们是想死一块吧?
林婉将匕首插回去,“靖安侯是要当心。”
掀开门帐,林婉走的很干脆。
李易看向护卫,“去瞧瞧,是不是真走了。”
揉了揉腰,李易吸了口凉气,这下手比以前要狠多了啊。
往后得离这姑娘远点。
太粗暴了!
“侯爷,走了。”
“这回是真走了。”护卫回来禀道。
李易活动了下手,眸子逐渐平静,“事情进展的如何?”
护卫一听,收起了脸上的嬉闹,肃然开口,“凌谊的雄才大略,已经逐渐渗入都宣城百姓的心里。”
“嗯,换个地方继续。”
“埋下火星,到时燎原。”李易缓缓吐字。
“给茅群去信,让他以后,但凡遇上凌谊,十分的锋芒,敛成三分。”
“身旁若有人,就有意无意感慨一番:像凌少卿这样能文善武,足智多谋的人,实在是百年难出啊。”
凌谊踩他,但李易大度,不仅不回踩,还给他营造好名声。
“现在共收买多少人了?”
李易抿了口茶,在都宣城这些日子,他看着没干什么正事,但背地里的动作,可没停过。
任何地方,都少不了贪污腐败的官员。
或抓住他们的把柄,或直接金钱相诱,每一个人,都是他朝溱国展开的网。
“侯爷,33个了。”
“还不够,别吝啬钱,现在花出去的,都是为了以后回来的更多。”
唐歆的嫁妆,不是一般的丰厚,可以任李易挥霍。
只是这钱,等出了溱国,必须想法凑齐还回去,李易再想吃软饭,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妻子的嫁妆上。
赚钱的速度总赶不上花的,真是叫人惆怅。
大乾的贪官应该养肥了,等回去收割一波,库房都要漏空了啊!
李易主意打的很好,但贪官污吏被他几次收割,胆子都吓破了,揽点小财还行,数额大了,他们根本不碰。
没了那个心思,一个个都不用督促,很自觉的干差事。
大乾不管是经济,还是民生,都有了质的跨越。
从书信里,李易还无法真切感受到,等回去,就让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紫京城可有信件来?”
挑了挑灯芯,李易看向护卫。
护卫摇头。
李易身体顿时后靠,半个月了,璃儿是一封信都没给他写!
提起笔,李易叭叭上了。
坤宁宫,陆璃刚沐浴出来,丝制的纱衣极为轻薄,包裹住她白玉般的肌肤,纤腰盈盈一握,完看不出来生育过孩子。
眉目间,安宁又威严,身上那股九天之凤的气势,越发让人不敢造次。
绝美的容颜上,有着淡淡的水汽,这一刻,她显得不那么遥远,伸手触不可及。
晚间还冷寒,陆璃披上外裳,她如今没像以前那么熬,内忧已经没了,儿子幼小,丈夫好好的,她珍惜身体才是。
“娘娘,太子又溜进您的内殿了。”宫女到她近前,细声道。
陆璃眼里泛起笑意,朝儿和李易,那性子是像了个十足十,都是得寸必进尺。
一开始,只是要抱抱,现在,则赖在她榻上,一说让他回去,立马装睡。
拆穿了,就装可怜。
抹了半天都抹不出眼泪。
想着这些,陆璃眼里的笑意加深,款步走向内殿。
床榻的一角,李朝用被子把自己盖住,试图躲过搜寻。
“朝儿,今日太师可严厉?”
陆璃在床榻边坐下,倒是没有掀开被子。
李朝在被子里爬动,寻声爬到陆璃身边,钻出脑袋就朝陆璃控诉,“可严厉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屁股又得让他打红了!”
“母后。”李朝抱住陆璃,“太师老当益壮,边境不是缺人开荒,要不把他送过去?”
陆璃忍俊不禁,抬手揪了揪李朝的耳朵,这要说和李易不是父子,估计都没人信,都是一受委屈,就嚷嚷着把人送去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