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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收拾收拾,我送你回皇陵。”
一进屋,李易沉着脸开口。
襄瑜公主没有意外,皇兄是不会为她让步的。
司剑纵得几分恩宠,但帝心,不是他能撼动的。
“走吧。”
“我在这不过半天,哪里需要收拾。”
襄瑜公主说完,越过李易,径直往外走。
神情很平静,没有失望,或者愤恨。
只是,每走一步,她眉宇间的枯寂之色就越重。
就像从秋到冬的枯枝,一点点湮灭生机。
“记得多带些金银出来,没了侍女照顾,一切都得你自己料理,钱可是必需品。”
上了马车,李易瞅着襄瑜公主,闲闲的开口。
“嗯?”
襄瑜公主微微疑惑。
“皇上答应了。”
李易靠在车厢上,“往后公主的人身安,都由臣负责。”
“臣的心情,决定了公主下一顿吃什么。”
“所以……”李易身体前倾,眼睛直勾勾盯着襄瑜公主,“别整天冷着一张脸,臣爱看人笑。”
“你现在笑一个,晚饭照常精细,但不笑的话……”李易眯起眼,“那你就等着喝稀粥吧。”
“落到臣手里,哭喊是没用的。”
“识趣,这日子才……”
“嗷!”
“堂堂公主,如此不矜持!”
“臣已经成婚了!!!”
李易推着襄瑜公主,这娘们掐他!!!
还掐腰上的软肉!!!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愤骂了一句,李易逃出了车厢。
理了理衣裳,襄瑜公主抬起头,满脸愤愤,前一秒,她对司剑是感激的,她没想到,司剑真劝动了皇兄。
但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这混蛋就变了嘴脸!
真就恶劣!!!
放寻常人,襄瑜公主要么不理会,要么呵斥两句。
可司剑,这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货色,你不动手,他只会接着拿你玩乐!
得寸进尺!
变本加厉!
肆意妄为!!!
襄瑜公主目光幽幽,磨了磨银牙,刚应该再咬上一口的。
“去打听打听襄瑜公主最不喜吃什么,往后一日三餐,就照这么安排!”
李易摸着被掐的地方,愤愤道。
护卫一个个低下头,嘴角紧抿,肩膀耸动,这种时候,可不能笑出来啊。
准保挨收拾。
“咳,是。”
见李易眼神不对了,所有护卫立马肃起脸,高声答道。
李易目光刚移开,爆笑声就此起彼伏。
一个个腰都直不起来。
他们真的尽力了,这不没憋住……
“嗷!”
“大人,刚笑的最大声的,真不是我啊!”
捂着屁股,护卫毫不犹豫叫出一个同伴的名字,好转移李易的视线。
好兄弟就得一起扛!
襄瑜公主掀开车幔,瞧着这一幕,眼帘低了低,这家伙和护卫的关系,倒是亲厚。
一路打闹着,李易把襄瑜公主送回了皇陵。
约莫一刻钟,襄瑜公主就出了来。
李易扫了扫她,“公主,就这么会,你都收拾啥了?”
“能不能认真严谨点。”
看着襄瑜公主手里的小包裹,李易走近一步,“里面装了多少银子?”
“出门在外,财物太多,不是好事。”
“我只拿了几十两碎银。”
襄瑜公主别了别耳边的发丝,语气尽量随意。
李易扬起嘴角,“公主竟知道这个道理。”
“还以为你连碎银都没见过呢。”
“不过,几十两,实在太少了,都不够你每日的汤药。”
“去,取五千两来。”
李易朝侍女开口。
“不用看公主,现在是我做主。”
李易挥手,示意侍女赶紧的。
马车上,襄瑜公主看着满脸笑意数银票的人,眸子幽深了,她就知道这家伙送她回皇陵,不是好心!
果不其然,奔着银子去的!
“公主,你看我做甚?臣娶妻了。”
李易往后靠了靠,一脸警惕,“臣和夫人,琴瑟和谐,绝不会移情的!”
襄瑜公主抿了抿唇,“出去!”
“公主,也就臣包容你的性子,这到了外面,可切不能如此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臣这么温厚的。”
“外面啊,多的是……”
李易正准备长篇大论,告诉襄瑜公主,她这样是容易挨揍的。
但话刚起头,李易就跑了。
原因很简单,这姑娘又想扑上来掐他!
将襄瑜公主送到一个小镇,李易拿了五十两给她,“公主,多保重。”
襄瑜公主看着五十两,眸子扫向李易,“只五十两?”
“你在皇陵,可是拿了五千两。”
襄瑜公主倒不看重钱,主要是见不得这家伙得意。
李易把荷包往怀里一扔,斜瞅襄瑜公主,“作为你的负责人,我不光要承担风险,还得为你的病情劳心,药材等物,哪样不要钱,你还想让我自己亏银子?”
“五千两,已经是我仁善了。”
李易微抬下巴,姿态高傲。
襄瑜公主翻了个白眼,提着自己的小包袱,转身就走。
若她没料错,药材什么的,司剑绝对是往皇陵递话,让侍女们准备。
掏自己腰包?
在司剑那里,压根不可能。
抠搜又贪财!!!
就是个匪!!!
李易猛打了个喷嚏,看着襄瑜公主走远的身影,李易揉了揉鼻子,刚才绝对是她问候自己了!
“走,回去。”
李易招呼护卫,希望襄瑜公主能多撑几日,不要当晚就传来她被掳的消息。
这出动人,可是笔不小的开销啊。
应该再多要点的。
李易闲闲的想,策马回返。
芸娘不在,府里总让人觉得冷清,李易掰着手指头,数着时辰,可数来数去,也没见少多少。
“岳母,这哪有拦着不让见的。”
盛府,李易眼巴巴看着盛母。
“也就两日了。”
“大婚前,见面不吉利。”
“来人,送剑儿回去。”
盛母态度亲切,但赶人赶的不容商量。
“娘,我和司剑,并不是……”
“芸儿,娘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男人,偶尔吊他一吊,能让感情更紧密。”
盛母修剪枝丫,头也不抬,“日日相见,这新婚日,他是不会有特别之感的。”
道理芸娘懂,只是她见不得李易煎熬。
陷入感情的女人,总是感性大于理性。
“芸儿,你是不是又把补汤喂给你屋里的兰花了?”
盛母放下剪刀,目光看向芸娘。
芸娘一笑,“娘,哪有的事,每日都喝的点滴不剩。”
“是吗?画屏可是瞧见了。”
“她准是眼花了。”芸娘垂死挣扎。
盛母笑而不语。
当晚,芸娘看着桌上的两盅补汤,以及在一旁喝茶水的盛母,欲哭无泪,低下头默默喝起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