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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庾蠕动嘴唇,半天没说出话,这小子身上的凶煞之气,绝对是拼杀出来的。
“陆先生,我是有踏平陆家,强娶的资本的。”李易凝声吐字。
陆庾望向陆璃,“你就看着他欺负你三叔?”
“李易。”陆璃握住他的手,柔柔一笑,“我能处理好的。”
警告的看了眼陆庾,李易出去了。
“窗户都破了,你是当我瞎吗?!”陆庾没好气的出声。
李易默默退了一步,耳朵再次贴了上去。
“我!”
陆庾气的差点脱鞋。
重重喘了两口气,陆庾看向陆璃,“你想好了?这小子一身反骨,可不是善茬。”
“三叔,我从未如此坚定过。”陆璃和陆庾对视,眸子平静,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寻常事。
陆庾垂下眸,良久,他走过去推开窗,李易也没不好意思,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灰,一脸的桀骜不驯。
陆庾眸子眯了,抄起戒尺就兜头抽。
“信不信老子把陆家抄了!”李易梗起脖子吼。
“卧槽,你能不能有点武德!”闪身避过靴子,李易叉腰就准备输出。
“我可以代表陆家把璃儿嫁给你。”
李易喉咙狠狠一咽,把到嘴的脏话吞回去。
“三叔,你瞧你,干嘛自己动手,多劳累啊。你发个话,我一准叫你神清气爽。”李易呲牙笑,捡起地上的靴子,拍了拍后,双手给陆庾递过去。
“看看,变脸比翻书都快。”陆庾哼了哼。
“不会走正门?”
见李易又要翻窗,陆庾咆哮,他好好的窗纱,叫这玩意撕扯的跟狗啃了一样。
李易扬起笑,乖巧的放下腿,娶媳妇嘛,顺应长辈是应该的。
要挨顿打,就能换媳妇,李易想说使点劲,不然,他娶的不踏实啊,万一是做梦咋整?
陆璃低下头,三叔心里窝了一团火,她要开口,就是火上浇油。能对李易发出来,说明三叔不情不愿认了这事。
“三日内,你把这本《学说》背下来,我亲自操持璃儿的婚事。”
陆庾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丢在桌上。
“这可是你说的?”李易麻溜的把书揣进怀里,不给陆庾反悔的机会。
陆庾挥手,示意李易赶紧滚,瞅着来气啊。
陆庾对陆璃多了解,璃儿的自控力,别说这一代了,就是上一代,也无人可及,那一步,绝对不是她迈出去的。
宫里也不知道怎么办的事,怎么就没给这玩意切了。
“陆先生他应允了。”
回到小院,再控制不住喜悦的李易,抱起陆璃,开心的直转。
陆璃心里一酸,只是一点松动,就让他高兴成这样。
“李易。”
陆璃再克制不住,她抱住李易吻了上去。
“明早,我们去见父亲。”抚着李易的眉眼,陆璃低低出声。
“好。”李易握住陆璃的手,贴在脸上,陆庾肯操持婚事,陆父那,就不是唯一的选择了。
若他死活不愿,李易也只好请老丈人环游世界了。
像他这样肯为岳父花钱的女婿,可属实不多了。
……
“校尉,没搜寻到宋保,怕是已经……”都前卫顿了顿,没再往下说。
殷承没有意外,他只是想不通对梁宁汐下手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废帝之女,既无继承权,又无人脉和钱财,价值可以说微乎其微。
“即刻把消息送去陈郡,用训养两年以上的信鸽。”
殷承凝声开口,他的性子很谨慎,虽然这算不得大事,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让李易知道梁宁汐失踪了。
陆家,陆庾停了笔,朝陆璃身后看了看,“稀奇了,那小子居然没跟着。”
“三叔那本《学说》,足够他三天不眠了,哪还有心思出门。”陆璃款步坐下。
“这话味儿不对,还没嫁呢,就心疼成这样,这要嫁了,三叔怕连站的地儿都没了。”陆庾直摇头。
“三叔就爱拿人说笑。”
闹了几句,陆璃把一把匕首放到桌上,“这是打砸学堂时,一儒生掏出来的。”
“一旦出了人命,就当时那情况,都会红眼。”
“死伤过半,陆家将会遭受整个陈郡的恶意,事态进一步扩大,舆论就该到我身上了。”
“迁都已让朝臣不满,有了由头,他们会向我施压。”
“朝堂,本就是君王与臣子的博弈,上位者要失了威严,这政令就难下达了。”
“三叔,陆家让盯上了。”
“插手的绝不止王家,能在短时间里聚集起一批年轻子弟,他们早就开始了。”
“内部的清理,要劳三叔费心了。”
陆庾静静的听陆璃说完,转身从书架夹层里取出一张纸,“应该就这些了。”
陆璃愣了愣,“你早察觉到了?”
“不止我,陆子重也知道,不然,你大哥怎么会去的刚刚好。上面那些老头,守死理是守死理,但没一个蠢的,都不愿折腾罢了。”
“知道我为什么跟陆子重闹的相见两相厌?”
“陆家年轻一代的心性不行,不把他们放出去磨砺,陆家再深的底蕴,也经不住他们败。”
“但陆子重就是不松口,说祖训不可违,那个死榆木,说什么都不相信《本纲》是教陆家人冲破禁锢。”陆庾说到气处,破口大骂。
陆璃默默离远了些,《本纲》是陆家,除嫡长子外,启蒙必须会背的短篇,讲了一个人被囚在牢笼里,身上是厚重的枷锁,但有吃有喝,还有人照料。
在牢笼外,是饥荒,暴政,屠戮,而这一切,都是你能睁眼看到的。
写到这,短篇就停止了,很平淡,既没有后文,也没有任何主观的引导,似乎就是锻炼一下你的口舌。
“陆子重比茅坑的石头都硬,你可千万别在他身上下期待。”陆庾摸了摸胡子,一派儒雅,好像刚才跳脚骂人的不是他。
陆璃轻笑,把纸张还给陆庾,“族中之事,还是三叔处理。”
“我明早会和李易去见父亲。”
陆庾扬了扬眉,“带那小犊子?”
“陆子重书房里有几副名画,砚台更是难寻,你看着点,别给损坏了。”陆庾反复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