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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水声传来,尖叫声传来的同时楚然提着茶壶的手却一顿。
抬眸,撞见令狐棠端着茶盏笑盈盈的看向门外,见到来人兴味更浓。
“哟,这不是大皇子的远房表妹吗。这可是你表哥喝过的茶,你回府是不是要将这身衣裙供起来?”
作为秦萧的头号舔狗令狐棠这话毫不夸张,何幽闻言,抬手指向令狐棠怒目圆瞪。
“你!”
令狐棠岿然不惧,笑得嫣然。
她可忘不了前世受了多大的屈辱,将军府事出突然,一个个的都来落井下石恨不得将她踩进泥泞。
但现在的她,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既然来了就坐吧,来者是客。”
令狐棠端出一副主人的架子,偏偏何幽还没法反驳,气鼓鼓的在楚然身侧落座,小二已经端上菜来。
劳动了一天,令狐棠饿的前胸贴后背,对于楚然今日的目的只字不提,左右一会要被人败胃口,还不如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楚然始终不发一言,身为京城商会楚家步步为营的庶子,他的礼节拿捏的滴水不漏,不论什么事总不能饿着肚子谈。
令狐棠吃的虽然快,但姿态丝毫不差,鬓边步摇轻晃一派赏心悦目,反观一旁抖腿吧唧嘴扒拉菜毫无仪态可言的何幽形成鲜明对比。
楚然算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能同时在他所有雷点上蹦跶的人屈指可数。
若不是何幽另有用处,他怕是根本忍不了这种人与自己同桌吃饭。
果然吃到一半,听何幽将碗一放用筷子指着令狐棠开始发难。
“令狐棠,识趣点自己把令狐家的那份军契交出来,楚然哥哥给你脸,你别耽误大家时间。”
她说着,令狐棠也挑了挑眉将碗筷放下,接过乳娘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从容的看向楚然。
“这也是楚公子的意思?”
楚然抿唇,算是默认,令狐棠轻笑着摊开手示意乳娘。
“那便拿出来吧。”
乳娘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令狐棠,手上却不敢含糊,珍重的取出军契放在令狐棠手上,眼光中掩不住的焦急。
“小姐,这……”
令狐棠稍微用力,从乳娘手中拿过军契放在桌上,楚然见状不动声色的长松口气。
原以为这个过程会更困难一些,且不管令狐棠究竟是心里清楚将军府大势已去护不住这东西,还是看在何幽身后大皇子的面子上,总归这一切顺利的令人安心。
他伸出手,正要从桌上收过将军府那份军契,薄唇轻启。
“此事楚家会额外补偿令狐小姐。”
指尖相触时令狐棠却没有收回手,四目相对的一刻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和令狐棠满眼心知肚明。
“楚公子,此事不急,咱们再聊聊。”
“聊什么?”
楚然眼中满是探究,毕竟他心里清楚,此事应该没有什么商榷的必要了,想来令狐棠心里比他更清楚。
而事实上,令狐棠本身却不太看重这份军契。
楚然是商,式微的令狐府已经没有资格借这一纸军契阻碍楚家的发展,所谓的军契带来的盈利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如今令狐府的情况更可能将楚家牵连其中。
按大秦如今的商价流水来说,这契约早在父辈那时便应该取消,按说既然当初承了老令狐将军的情分,楚家不该提出这种要求。
可是如今将军府岌岌可危,给足了楚然解约的理由。
但对令狐棠来说,如今的楚家必须换一种方式和令狐府绑在一起,深知未来局势发展的令狐棠无比清楚商会对自己来说的重要性。
沉默中火药味隐现,身后乳娘见状按捺不住焦急的看向楚然。
“楚、楚公子,您能好好考虑一下吗?这东西毕竟是两家祖上就定下来的,这……”
这若是从自家小姐手上丢了,日后哪里还有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