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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少爷,您来的正好,您再不来,我们家小姐就要被这贱婢欺负死了!”
门口走进一人,少年模样,青色长袍勾勒身形,五官英俊只是阴沉着,透着几分不悦和恼怒,看向赵芸笙的眼神里也满是厌恶。
心口传来锥痛,大概是原主残魂的感受吧,这些原本该是她的亲人,却视她如猪狗蝼蚁。
“大哥…”
“受伤了?痛不痛?”
看着赵芸瑛红了一圈的手,赵兴合掩不住的心疼。
这里是内宅女院,这个赵兴合随意进出,未免太不合规矩了吧?
别说两人还不是亲兄妹。
赵芸瑛摇了摇头,滚烫的泪滴落在赵兴合的手背上,却是咬着红唇,软着声儿。
“不疼。”
“小姐您就是太仁慈了。大少爷,您快救救我家小姐吧,这个贱婢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打了奴婢便罢了,竟然还敢抢我们小姐的玉镯,实在太没规矩了。”
“赵芸笙,你想死?”
赵兴合咬牙切齿,要不是还搂着赵芸瑛,他怕是想立即掐死赵芸笙。
赵芸笙眸中露出几分讥讽。
看着他们男女搂抱,摇了摇头,啧啧两声。
“我看,整个相府都没点规矩,丫鬟不像丫鬟,兄长不像兄长,还有资格指责别人?”
“你!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赵兴合作势要打,被赵芸瑛给拦了住。
“大哥,你不要责怪姐姐,都是我不好,你们一家团聚,本就是我多余,不该再留在府里,更不该与姐姐争抢。”
她抹着泪,对着赵芸笙作势便要跪下,却被赵兴合一把拉了住。
“瑛儿,你且记住,我只认你这一个妹妹,赵相府绝不会再有旁的小姐!”
“大哥…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可是姐姐…姐姐才是你的亲妹妹,我不过是被捡来的,但我真舍不得你们,舍不得爹娘。我不要相府小姐的身份了,就让我当一个丫鬟,守着爹娘,看着哥哥就好了…哥哥…呜呜…”
这出戏看的人实在作呕,赵芸笙还什么都没说,只看这两人唱起了独角戏。
轻藐的哼了一声,赵芸笙转身便走,她也无意与他们纠缠,出了赵相府的大门,以后,大可井水不犯河水。
“你站住!你伤了我们小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天底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翠桃仗着有人撑腰,自然是不怕赵芸笙的,她就不信赵芸笙敢当着大少爷的面还打她不成?
只是手还没碰到赵芸笙的衣袖,便被抓了住。
“咔嚓…”一声,“啊…”又是一声惨叫,翠桃的胳膊被卸了。
她还手下留了情,只是卸了骨,没直接给折断了。
“反了,反了!赵芸笙,你真是无法无天,看来今日我非不能饶你!”
赵兴合哪还顾的上安慰赵芸瑛,上前便要抓了赵芸笙亲自教训。
他到底人高马大,又是个练家子,赵芸笙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仅是一口气撑着,本也不想节外生枝,拿了东西教训了人便走。
偏这对主仆和这不长眼的东西不依不饶。
一时间被赵兴合抓住了颈,蒲扇般的大掌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脸颊瞬间火辣,耳朵更是响起阵阵嗡鸣。
“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又要扬手袭来,赵芸笙微微眯起凤眸,舔舐了嘴角的血腥,稍稍矮身,伸手猛掏,直接来了个猴子摘桃,手下狠狠一捏,那两颗蛋险些就给她捏碎了!
“啊…”
赵兴合吃疼,对着赵芸笙狠狠一拳,将她直接挥的飞出三尺,重重摔在地上,而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头更是落了汗,疼的咬牙切齿。
“你、我要打断你的腿!”
“啊…哥哥,哥哥你怎么样?”
赵芸瑛哪想到赵芸笙竟真的发了疯,大哥要是伤了子孙囊,那赵相府便要绝后了啊!
“翠桃,快去找大夫来。”
“站、住!”
赵兴合几乎是咬着牙缝蹦出这两字。
他一个男人哪有脸叫大夫看那处?
赵芸笙摔在了地上,骨头都快散了架,也不敢犹豫,撑起身子便往外跑去。
这些深宅大院的人家多的是腌臜手段,她今日是将赵兴合伤的狠了,再不走,真叫人抓了她,打断她的腿脚可怎么办?
身后的院子里很快乱成一团,赵芸笙直奔出府门,身后有家仆追出。
奔出府门的那一刻,阳光穿透云层,倾洒在她的身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嘈杂的吆喝声,车马声,无不在告诉她。
我真的…活了!
她真的逃离了那困了她无数个日夜的黑暗幽室…
“站住,别跑!”
果然,相府的人不可能让她轻易逃了。
“抓住她!”
追来的家仆很快便将赵芸笙围了住,这一番阵仗也引得周围百姓驻足。
“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人好像是从相府跑出来的。”
“你们看她那身上都是血污,怕不是受了什么酷刑?”
周围很快便聚集了不少人,窃窃私语。
高门大宅内,不管发生什么,外人都不会知道,便是她死在了里面,那些人也有法子让她销声匿迹,半点风儿也不透。
可仅就这一门之隔,百姓的悠悠众口,左邻右舍的文武百官,他们的嘴,又要怎么堵呢?
“这是家仆,偷盗了府中…”
“爹、娘,女儿不孝,今日拜别,既然这府里容不下我这一孤女,我便回我的乡野去,日后绝不会再登赵相府门楣,还请爹娘看在父子情分一场,绕女儿一命吧。”
那家仆还没来得及恶人先告状,便听赵芸笙扬声道。
字字句句,条理清晰,很快便叫人明白了过来。
“早听说赵相府丢过一个嫡女,不会是…”
“这是要杀人灭口?多大的仇啊,天啊,虎毒尚且不食子。”
“哎哟,这大户人家竟也这么心狠…”
“你休得胡说,快给我抓住她!”
家仆提棍来抓,然而赵芸笙就像一条圆滑的泥鳅,根本抓不住,还一边囔囔着。
“我是乡野村妇教养出来的,自然不太懂相府规矩,只是我不知,到底是什么规矩要我给那养妹磕头认错,是什么样的规矩要我将挚爱之物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