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3章他在守株待兔
“你没机会知道了。”
庞奕到底是有些内力底子的,她就怕迷药放不倒他,特意加重了剂量,却没想还叫他保有了一丝清醒。
如此也好,她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脖子被绞断!
庞奕浑身无力,除了眼睛能勉强睁开,嘴巴发出微弱的声音,再无他法子挣扎。
他努力的想要伸手摘下她的面纱,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狗胆包天,敢刺杀他!
他可是当朝二品命官,他要是死在这里,整个花楼的人都得陪葬,她跑不掉的!
今晚来过这里的人,都得陪葬!
她就不怕吗?
随着赵芸笙的手越发用力,庞奕的眼珠暴凸,舌头渐渐吐出唇外,绝息前只听她悠悠声响。
“在你背叛昔日恩师之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死的一点也不冤!
昔、昔日…恩师?
不可能!不可能啊!董家都已经死绝了,就连襁褓中的稚儿都未留下,无一活口,又怎么会有人为董家复仇?
斩草怎能不除根?
难道…是他们派人来灭他的口了?
六年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吗?
“是…是杨、杨明烽派你来的?”
杨明烽?
很好…
下一个杀了么订单名额已确定。
她记得这个人,被她揍过,他简直就是张狗皮膏药,总是缠着她的嫂嫂不放,曾与嫂嫂林婉柔有过婚约,差一点就要成亲了,后来阴差阳错的退了婚,害的林婉柔失了闺名。
虽说大周民风开放一些,但并不代表女子的名声可以轻易损毁,害的林婉柔险些自呛以族中女子的名声。
所幸林婉柔遇到了哥哥,董昀棠不嫌她被人退婚,也不在乎她的名声如何,董家是武将人家,本就不拘泥小节不束缚于迂腐礼教,不仅同意了董昀棠与林婉柔的婚事,甚至还大操大办了,向京城的人宣布,林婉柔就是他们董家的儿媳妇,未来董家的嫡主母。
婚后夫妻恩爱,公婆疼宠,家庭和睦,次年就诞下了嫡子,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们本该是这世上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
赵芸笙的眸中愤恨、不甘、遗憾、心疼等情绪交织着,手下用力,了结了庞奕的命!
“你可以瞑目了。”
琵琶弦深深陷入他的脖颈,深可见骨,几乎将其割断。
她本想将庞奕的首级取下,带回董府旧宅向她的族人们忏悔认错,但她也知此举十分危险,一不小心自己便会暴露,只得作罢,再寻机会。
将断了的琴弦收起,又在庞奕的伤口处洒了一些粉末,这是为了之后仵作检查尸体时以混淆死亡时间作用,随后才抱起琵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退出房门前还说了一句。
“奴家不打扰大人与酒儿姑娘了。”
赵芸笙抱着琵琶刚走两步,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后一只大手拍上她的肩膀,她立刻转身,玉足袭去,君容微愣,抬手格挡,随后改挡为抓,一把擒住了赵芸笙的玉足。
对方身手不弱!
赵芸笙心里想着,手中琵琶挥出,琵琶弦断,正好借此机会将其毁去。
君容抬臂做挡,没曾想,对方还真是半点不留情面,上来就打。
“砰…”的一声,琵琶重重的砸在了君容的手臂上,瞬间碎成了两截,掉落在地。
她以为,君容是庞奕的侍卫,她以为自己杀了庞奕被发现了。
一击即中,人多地方不敢恋战,转身就跑。
君容要是真让她跑了,还怎么与魏谨衍交代?自己也不要做什么麒麟卫的侍卫长了,干脆辞了回家种地去吧!
“这位大人,我只卖艺不卖身,你都砸毁了奴家的琵琶了,还非要抓奴家,那奴家不如一头碰死在这里,以自己声誉了。”
忽然,赵芸笙带着哭声控诉道。
一时间,众人侧目看来,君容的手还抓在她的肩头上,薄纱滑落,露出香肌圆肩,怎么看都是一副他强迫她的样子。
“你!你好一张巧嘴,胡说八道。”
君容什么时候被这样瞩目过,还有人起哄道。
“这位公子,咱们这万春楼里别的不多,漂亮水灵的姑娘可不少,何必逼迫人家一个不愿意的女子呢?”
“就是啊,未免也太失风趣了吧。”
“来这不过讲究的不过是一个你情我愿,姑娘都不愿意了,你换一个就是了,何必呢?”
“我…不…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赵芸笙一双水眸含泪,欲说又泣的模样,叫人看了心生怜惜,君容心里一慌,竟没敢再看她的眼,下意识的便松了手。
虽知他才一松手,赵芸笙便像滑溜的泥鳅一样,迅速跑了,他还想追,又被别的女子给拦了住。
“这位公子,来这不就是图个乐嘛,不要气坏了自己,奴家陪你可好?”
“滚开!”
君容气极,好一个厉害的丫头!可别叫他抓住,否则,否则他定要打的她屁股开花!
赵芸笙正得意着,解决了庞奕,又顺利脱了身,心里痛快了许多。
忽的撞入一人怀中,那坚硬厚实的胸膛,淡淡的柑橘香扑鼻而来,让她莫名生出几分熟悉之感。
正欲后退,对方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脖颈,像拎小鸡仔一样,将她提了起来。
她都还没看得清对方是谁!
“放开,放我下来!”
对方身形格外高大,莫非是胡人?
努力抬头看去,只见到半张侧颜,刀锋雕刻般的完美侧颜,紧实的下颚线微抿,如山峰般挺立的鼻子,那一双如墨如潭的眸子扫来,赵芸笙彻底愣了住。
他…他…是那晚书房的主人!
他到底是谁?
他今日在这,绝非偶然,一定是在这次守株待兔!
他发现了写满庞奕作息的册子不见了,便猜测到她盯上了庞奕,所以,他是故意在这等着她的。
明日庞奕的死讯一出来,他便会知道是自己杀了庞奕。
意识到这一点,赵芸笙笑不出来了。
顷刻,她被拎进了一间厢房。
柑橘香味更明显了。
男人无情的将她丢在地上,自己则一挥长袍,靠坐在了椅子上,只是岁随随便便的往那一座,身上的贵胄气质便显了出来。
“你…你是谁?为什么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