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用了一天便已经砌好了。
贺廷深又像消失不见一样。
这两天没有他的一点消息,天气太热了,苏青禾有点睡不着。
拿着蒲扇坐在枣树下乘凉,旁边的石桌上放了一盘洗好的水蜜桃。
苏青禾手里拿着一根绿豆棒冰在啃。
墙头有道身影悄然出现。
吓得苏青禾后脊梁骨冒了冷汗出来。
手里握着棍子蹑手蹑脚准备过去。
“青禾。”
“贺廷深,你大晚上的想吓死人吗?”苏青禾压低声音怒喝。
贺廷深跳了下来。
几步来到了苏青禾旁边坐下。
“晚上过来借宿。”
“你回家属院。”
“回不去,我是在军校的人怎么能出现在家属院?”贺廷深淡淡的一笑。
“贺廷深。你要背着黑锅这样待下去吗?”苏青禾咬了一口棒冰突然问道。
似乎没有想到苏青禾这么一问。
贺廷深没再说话,他沉默的看向苏青禾。
最后因为心虚移开了目光。
“贺廷深。”
“青禾,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前面的事情是你应该做的。那么后面呢?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苏青禾压低了声音,一把揪着贺廷深的衣服。
“你这样会影响我的收入的,毕竟你工资的一半是我的。”苏青禾故意说道。
心里又怎么会在意他的津贴呢?
贺廷深知道苏青禾意不在他的津贴多少。
嘴角噙着笑意,突然低下头咬了一口苏青禾手里的冰棍。
苏青禾“啪”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
“你不要转移话题。”
“青禾。这次的事情过后,我会去南盛。所以不会影响我的职业生涯。”他歉意的看向苏青禾,这也是他心中所想若是健康平安回来。
苏青禾那时候没有结婚仍是单身的话。
定会再次追求苏青禾的意思。
哪怕付出一生的时间。
“你要去丛林里?你知道那里正在dazhan……?”苏青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按理说贺廷深屡次立功,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安排?
没道理,不科学。
贺廷深拿过苏青禾手里的棒冰一口一口的咀嚼。
看向她的眼光盛满了星星,“青禾。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葬身在那里,我希望我的墓碑上有你给我立碑的名字。”
苏青禾转过身去不说话。
两行清泪流下来。
一巴掌打在了贺廷深的胳膊上。开口啐道:
“贺廷深,你想得美。我不会给你立碑,只会到你墓前啐几口你这个傻瓜。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离开这里?”
贺廷深这几天憔悴了。
身上那股锐利的气势依旧。
在苏青禾面前松懈下来,夜色下的眼眸里有点点亮光。
“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但你也知道我只能转业。而且因为这件事情影响的太大了,涉及到的人物太多。
我不能留在临市。
我想了想,选择了第二条路。”贺廷深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听在苏青禾耳朵里,却是砸出味道来了。
就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上面的某些人。
贺廷深只能接下这个担子,也只能让他扛起来。
毕竟跟上面某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来说,贺廷深一个乡下出来的人太简单了。
甚至到寥寥几句话就可以打发了他。
苏青禾心里有点堵的慌,只好岔开话题。
“你什么时候怀疑张露露的?”
“裴冲死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那时候我跟卢指导两人皆觉得不对劲。只是……”
贺廷深没说话。://y
“你去南盛,那卢指导呢?”
“也会离开这里,他会转业到地方上。”贺廷深默默的开口。
“具体的调令还没下,他拖家带口的岁数又比我们大。不会选择去南盛了。”
苏青禾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站起来走过去给了贺廷深一个深深的拥抱。
“贺廷深,我替贺奶奶拥抱你。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同时希望你平安归来。”
“青禾,谢谢你。”
贺廷深反手抱着苏青禾,将头埋在她的胸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道。
然后……。
苏青禾发现贺廷深睡着了。
这就很无语。
坐着也都能睡得着。
苏青禾轻轻的梳理贺廷深短短的头发。
她就这么站着,等到半个小时了见他还没有醒过来。
才叫醒了贺廷深。
“进去屋里睡吧。明天我得要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你是不是这些日子都不会回家属院?”
贺廷深眸色暗沉:
“嗯。暂时都不会回去。等我确定了去南盛后,再回去收拾东西。”
苏青禾推开了他,“起来回屋吧。”
贺廷深回到屋里,接过苏青禾递给他的衣服。
进洗手间洗漱。
苏青禾拿了一床薄被出来。
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等到贺廷深出来的时候,客厅沙发上的床铺已经铺好了。
“你要是热的话,我给你开风扇。”
“不用。”
贺廷深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背心和一条大裤衩。
一双大长腿就像行走的荷尔蒙。
“你也去睡吧。明天早上我来煮早饭。”贺廷深坐在沙发上擦着短短的头发。
“你这是打算借宿多久?”
苏青禾也坐了下来,如今跟贺廷深相处起来多了轻松。
两人竟然像是很熟悉的亲人。
贺廷深想了想,“可能这段时间都要住在你这里,我白天要出去办事情。青禾,那个鸭舌帽还没被抓到。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那你选择住在这里也是想保护我?”苏青禾想到了什么反问。
贺廷深躺在了沙发上,一双腿太长了只能搭在沙发把手上。
苏青禾搬了个椅子放在他脚下。
贺廷深不说话,看着苏青禾做着这一切。
他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青禾。你服装店和诊所生意怎么样?”
“服装店生意很好,我有特殊的进货渠道。诊所的话刚开业还不好说。”苏青禾不怕贺廷深怀疑什么。
毕竟临市前面有了一对名人夫妻。
她很有理由怀疑那对名人夫妻中的妻子跟她一样是从后世来的。
“我发了津贴了,这个是给你的。”
贺廷深从口袋里将钱给掏出来递给了苏青禾。
“这么多?”
苏青禾瞧着这津贴,哪里是一半该是一大半了。
“我已经申请从下个月开始津贴全都有你领取。”贺廷深的言下之意就是,若是有什么变故抚恤金也是苏青禾领取了。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
苏青禾欺身向前,用手掐了他腰间的软肉。
“你自己收着,我说过只拿你一半的津贴。”
“多余的你先给我收着。要是廷姝将来遇到什么事情,你看着用这帮忙。
不过,不能多过我的份额。
其它的都是留给你生活的底气。”
“我生活的底气不需要你给。”苏青禾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等不到贺廷深的回答。
再看他又睡着了。
苏青禾将贺廷深给的津贴都收起来。
拿了一条薄薄的大毛巾盖在他的肚子上,自己回到了房间睡觉。
将贺廷深前后发生的事情,和他说的话串联起来。
又想起了卢指导转业到地方上。
苏青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这件事情。
让苏青禾有种迫切需要赚钱的想法。
将来有个万一。
她还能用钱来做一些事情。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钟。
苏青禾才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了已经八点了,到底是昨晚没睡好。
一直觉得有点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