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颤声喊道:“族长大人!”
“族长!”
钟安安更是跪倒在地,哽咽喊道:“师尊,我……。”
慕孤清摆了摆手,“安安,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不容更改!以后,你便是太阴神族的族长!”
钟安安眼泪夺眶而出,深深叩首,“是!”
而后慕孤清环视全场,轻声道:“尔等可听到了?”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很多人更是已经泪流满面。
“那你们拜见新族长吧!”慕孤清的语气越发虚弱。
所有人调转方向,冲着钟安安重新叩首。
“见过族长大人!”
这一声,所有人都喊的情真意切。
不光是因为钟安安平素的人缘怎样,更关键的是因为慕孤清执掌太阴神族几百年来,深得众人爱戴,现在她显然是在临终托孤。
自然让所有人悲喜肃然。
钟安安擦去腮边的泪水,冲所有人点了点头,“诸位请起!”
这一刻,钟安安终于荣耀加身,成为太阴神族,乃至四方寰宇所有豪族之中最年轻的一位族长。
而这时,慕孤清轻声道:“安安,现在你既为族长,那便依你之前所说,带着所有人离开此处,前往诅咒之城吧!”
这话让所有人为之一怔,钟安安更是一愣,然后明白了什么,泣不成声的摇头道:“师尊……。”
慕孤清把眼一瞪,“身为族长,怎可哭哭啼啼?”
钟安安闻言强自忍住了内心的难过,可还是哀求道:“师尊,我们一起走吧!”
慕孤清摇了摇头,轻笑道:“傻孩子,为师现在的状况,你还看不出来么?在这太阴池中,我才勉强没死,你让我怎么走?”
钟安安哽咽难言,因为她知道慕孤清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慕孤清就跟即将熄灭的烛火一样,可能随便一缕清风吹过,就会让她就此殒命。
慕孤清垂下眼眸,轻声道:“安安,给大家都解释一下吧!”
钟安安点了点头,“是!”
然后转过头来,将之前跟慕孤清所说的话大概的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之后全都为之默然,然后齐齐躬身。
“弟子,愿随族长!”
看着齐刷刷躬身的众人,钟安安强忍热泪。
而慕孤清却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很好!现在,你们就去吧!”
钟安安还有些难以控制,颤声道:“师尊……。”
慕孤清摇了摇头,“傻徒儿,我明白你的想法,可太阴神族屹立于此已经万年之久,现在遭逢此劫,若是真的全都去了,岂不是辜负了太阴池这万年来的庇佑?”
“所以……,尔等且去,我在此为大家断后!”
听到慕孤清的话,钟安安以及所有人全都面现悲戚之色,然后重新跪倒在地。
“师尊!”
“族长!”
慕孤清轻轻摆了摆手,“去吧!记住,我们虽为女子,但也不能令各方豪族小觑了!明白?”
“是!”所有人恭恭敬敬的一叩首,然后站起身来,在钟安安的带领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
因为她们都清楚,此一别便将是永恒!
而如果回头,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而慕孤清的话说的也很明白,虽为女子,却不可让各方小觑。
所以此刻,她们为了太阴神族的延续,只能擦干眼泪,踏上前往诅咒之城的行程。
至于仇恨和遗憾,便只能用仇人的鲜血来洗刷了。
可尽管如此想,当她们真的走出护山大阵的那一刹那,所有人还是不禁失声痛哭,然后齐声喊道。
“族长大人!”
慕孤清看着所有人都消失在了护山光幕之后,惨白如纸的脸上不禁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可当听到众人的悲呼之声传来后,她的眼中也不禁淌出了热泪,然后哽咽道。
“安安,诸位,这辈子能得遇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慕孤清,这个名字之中都带着三分寂寥孤独的女子,在此刻亦是泪流满面!
但很快,她便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然后艰难的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位于岛屿正中的大殿之中。
她轻轻抚摸着青金色的墙壁,近乎贪婪的看着周围所有的一切。
这里承载着她千百年来的回忆,有开心有难过,但目睹了这一切的大殿,却静默无言。
慕孤清走到大殿正中那一眼散发着森冷寒气的泉眼之前,轻声笑道:“老伙计,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
泉眼无声,只是继续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寒气。
慕孤清此刻的身形已经越发的踉跄,但她还是扶着墙壁走到了大殿的正座之上,然后盘膝坐下。
这时,泉眼之中有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围绕着慕孤清转了几圈之后,便颤抖着悬浮在了慕孤清面前。
慕孤清一笑,然后轻轻抚摸着这柄散发着寒光的剑。
“这么多年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剑柄轻颤,似乎在回应慕孤清的抚摸。
“我知道,你在泉水之下孤寂的太久了,所以在渴求鲜血,对么?”
剑芒微动,似在点头。
慕孤清的笑容渐渐凛冽,“好!那你便陪着我在此等候,看一看能否斩尽敌人头!”
说罢,剑芒收敛,落于慕孤清的膝间。
一剑横于膝前。
一人坐于山间。
慕孤清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与此同时。
齐玄风在耗费了十几枚虚空穿越符后,如丧家之犬般返回了天火神族的驻地。
此刻。
这天火城中已经热闹起来。
各方豪族基本都已到齐,天火神轩之中大排筵席,款待来此的各方强者。
当然,最醒目的还是古剑神族以及五通神教等大派豪族的位置。
就见这几大豪族的族长或教主跟天火神族族长齐四象谈笑风生,显得关系好不融洽。
神轩之中更是一片热闹景象。
因此当齐玄风惶惶然的冲进来后,引得神轩之中一片哗然。
“玄风少爷这是怎么了!”
“对啊,二少爷脸上怎么满是惊惶?”
众人正在惊疑,就见齐玄风紧走几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父亲大人!”
齐四象见到自己的小儿子这般模样,不禁眼眉一挑,然后放下了酒杯。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