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包厢之中遥控指挥的古玉山也是霍然站起,然后冷声道:“吕阳琰,你若是还想自己的妹妹活命的话,就乖乖输了这一仗!”
声音化为神念,直接在擂台上的少年心中响起。
当听到妹妹这两个字之后,吕阳琰眼中那本来涌动的神光瞬间黯淡下来。
“还不动手!”古玉山又向那女子喝道。
女子终于将心一横,然后裹挟着阴风惨雾朝下拍落了一掌。
这一掌若是拍在吕阳琰的脑袋上,他不死也得重伤。
可就在这时,吕阳琰的耳边又响起了一声轻叹。
“堂堂真武道家的传人,却败在了一名不入流的鬼姬之手,这若是传出去,岂不让自己的祖师爷蒙羞?”
此言一出,吕阳琰勃然色变,眼中更是神光大盛。
因为这番话正中他的软肋。
要知道他为了妹妹可以舍弃所有,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不顾,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在这杀戮赌场之中,为古玉山等人卖命了。
但若是自己真的屈辱的败在一名鬼姬手中,那真的会让自身的师门蒙羞。
所以在这一刹那,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恰在此时,这名鬼姬的一掌也拍到了近前。
轰!
就听一声爆响,本来认为自己必胜的鬼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被震飞出去,若不是吕阳琰仓促应对,仅是这一下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即便如此,她也险些掉落下那深不见底的兽沟。
这一下可谓大大出乎了古玉山的预料。
之前在吕阳琰耳边响起的话他当然不知道。
但这临时反水的一击还是令他勃然大怒。
“吕阳琰,你疯了么?你还想不想要你妹妹的命了?”
吕阳琰目光流转,终于缓缓言道:“想,但要我败在一名鬼姬的手中,身为真武传人的我……做不到!”
古玉山简直都要气疯了,“好!好!吕阳琰,这可是你逼我的!”
随着这一声怒吼。
包厢之中的古玉山,眉间光华大作。
与此同时,擂台之上的吕阳琰,眉间的封印枷锁更是全部显现出来。
这封印是如此之狠,乃至于顷刻间便将吕阳琰身上所有的气势都给锁住。
刹那间,吕阳琰便彻底跌落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名鬼姬也知道这时候若是不动手,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因此见到这个机会之后,立即往前冲来。
这一系列的变故本来就已经令全场一阵的骚动。
当看到这一幕后更是沸腾起来。
可就在古玉山还有所有人都认为吕阳琰必输无疑之时。
一直坐在看台之上的薛安突然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然后一个弹指。
茶杯瞬间便消失在虚空之中,等再次出现时,已经来至了吕阳琰的面前,并直接撞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咔!
洁白的瓷杯上现出了无数裂纹,然后便崩为粉碎。
而伴随着它的碎裂,吕阳琰眉心的封印符纹也在一阵急促的闪烁之后,开始迅速崩解。
刹那间,吕阳琰身上那已经消失的威势便开始迅速浮现,并且是呈指数级的往上增长。
刚刚冲到半途的鬼姬感受到了吕阳琰身上的变化,尖锐的嚎叫一声,立即折返身形想要逃跑。
可一切都太晚了。
但见吕阳琰身上的威势于瞬间达到了一个极端强横的地步,并迅速的凝聚在一起。
刹那间,一头巨大的玄龟虚像便出现在了吕阳琰的头顶之上。
这只巨龟双眸紧闭,气度巍然。
鬼姬的惨叫声更加的尖锐了,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极端可怕的天敌一样,疯狂的往外逃去。
可就在这时,玄龟那本来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
视线过处,这只鬼姬的身形便如烈日下的冰雪一样迅速融化开来,并于眨眼间化为了乌有。
而等做完这一切后,这头玄龟的虚像依然没有散去,而是缓缓的扫视在场所有人。
当接触到它的目光时,不管是何等强者,都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最终,玄龟将目光停留在了薛安身上,并朝他微微一点头。
薛安淡淡一笑。
玄龟虚像这才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然后裹挟着好似入定一般的吕阳琰,飞身而起,就此消失不见。
当光华彻底消散之后,看着那空荡荡的擂台,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尤其是包厢之中的古玉山,此刻更是连吐了几大口鲜血,但他连嘴边的鲜血都顾不得擦拭,反而死死盯着擂台,整个人都陷入了石化状态。
怎么回事?
为何自己明明筹算好的事,却会突然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呢?
刚刚又是谁破开的吕阳琰眉间的封印?
这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但这些还都是次要的,真正令古玉山浑身都在颤抖的,却是这一场惊天赌局的筹码。
要知道最后这一场,几乎所有人都买的少年胜。
唯独古玉山和龙瞻等寥寥几人买的鬼姬。
本来是寄希望于这一场豪赌能榨干众人的筹码,并发一笔横财的。
却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巨变,现在自己居然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古玉山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震颤。
正在这时,但见龙瞻面色铁青的看着他,“古大管家,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次肯定会成功么?现在请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古玉山张口结舌,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此刻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你是觉得我龙家的筹码好骗呢,还是说连个解释都不打算给了呢?”龙瞻简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番话。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场赌局之下,他不但输光了这些天来赢得的筹码,连所带来的本金都给输进去了。
这怎能不令他为之狂怒。
而也就是在这时,全场一片沸腾。
无数人欢呼起来,庆祝着自己的胜利。
岳清欢更是兴奋的直接蹦起老高,“薛安,我们又赢了,这下我们赢得钱甚至都已经够我们岳家兵卒一年的军饷了!”
可想而知,这得是何等惊人的一个数字。
薛安笑而不语,实际上他对于这些钱真的没什么感觉。
他只是转过头去,看向了古玉山和龙瞻所处的那间包厢。
因为他知道。
此刻,那位躲在背后试图操纵赌局的人,一定很头疼。
可薛安这次却猜错了,因为此刻的古玉山,并没有头疼。
要知道你能头疼至少说明你还有解决的办法。
而此刻的古玉山,在听到外面那些欢呼声后,却只感到了一种跌入深渊般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