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目光炙热,让凤蘼芜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她转头就见到了少年眼中的打量和好奇。
少年虽然不是一身书生打扮,但是头上的方巾没有取下,应该是个读书的人。
其他的那些她不认识的人虽然也在看她,但是都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的复杂和羞怯。
凤蘼芜很快就想到那是谁了,于是微笑着问了一句。
“你是二弟,方柳书?”
凤蘼芜只是一眼就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不但是因为他看自己的时候那复杂的眼神,还有那张和她相似的脸。
果然如小弟说的那样,二弟和她是长的最像的那一个。
两人要是同样的年岁,走出去人家还以为他们是双生子呢。
怪不得她回来认亲的时候,父亲在看到她的那一眼就喊她“柳儿”
村子的人似乎对于她是方家的孩子也都没有质疑,想必也是因为她和二弟长得太过相似了。
如今她自己一见,也觉得两人长得很是相似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人。
“大姐。”
方柳书在听到凤蘼芜的问话,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也笑着叫到。
他没想到大姐竟然知道他的,竟然也能让出他来了。
方柳书这两个字虽然他喊的时候带着疑问,但是心中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他的长姐。
一个他幼年就知道,却也是第一次相见的人。
只是这个姐姐和他想想之中的不太一样,大姐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身上的高贵气质比县太爷家小姐还要强。
“二弟,我们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有话我们回家再说。”
就在凤蘼芜姐弟说着两句话的时候,方奶奶奶已经上去给了吴小翠几下了,但是似乎有没有下重手。
毕竟都是村子里,她也担心要是把人打坏了村子的人要说闲话,再说她这一辈子也没有和人打过架,这几下已经用尽了她身上的力气。
方奶奶这几下是为了自己的孙女和孙子,他们方家人可差点被吴家的人给害死了。想着如今昏迷不醒的孙儿和死里逃生的孙女她就不由的哭了起来。
“吴小翠,我们方家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我们方家人是刨你们祖坟,还是怎么你们吴家人……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死手,你不是人,你是一个恶鬼……”
方奶奶打完人之后气的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方家的儿孙都在她的身边劝说她。
看着坐在地上哭诉的祖母,在看看明明都生气但是却也在忍受的方家人。
方家人来的人不少,凤蘼芜想要是他们真的动手,这吴家人今天非出事情不可。大概是因为方家有结果读书的人,不屑于和吴家这种人动手吧!
凤蘼芜也不想在继续下去了,于是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众人的身后,看着像是在哄祖母,其实她是给是吴棉儿下药。
她下的药却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点可以让说实话的药而已。
“吴棉儿你还是不说实话吗?那我们就只能去见官了。”
凤蘼芜又问了一句,这一句主要是想刺激吴棉儿。
“见官?见什么官事情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我看上你们家那是看得起你们方家,也不看看你们家是什么情况,我愿意嫁到你们方家,你们方家也该偷着乐的。”
“要不是我的没的选择,我才不会去选择你们家呢。穷的叮当响,你们家恐怕老鼠都不去。”
“不要说是外人,就是你们自己家人都看不起你们,方柳叶就经常和我和我说,最怕你们去老宅,因为你们都是去打秋风的。每次不要看你们去老宅做事情最积极,但是吃的也是最多,像是饿死鬼投胎的……”
吴棉儿这还真的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惊人。
只是她这话让院子里陷入了安静之中,一是因为她此时的样子很吓人,像是有些疯魔了一样;二是因为她说的话,让围观的不少人都不敢不敢相信。
尤其是方家人听到这些话,那是个个火冒三丈的,先不论方柳叶是不是说过那样的话,但是这话从吴棉儿的口中说出来,那就等于是坐实了。
这以后让村子里如何看待她,看待方家几兄弟?
方柳叶的两位哥哥听这话握着的拳头都硬了,想打人。
“你胡说,叶儿才不会怎么说三叔呢。”
“就是你少挑拨我们家三叔的关系,亏的叶儿对你那么的好,你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
“对我好,那是对我好吗?那是再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她那是想在我的身上找存在敢。我要是不捧着她,她能对我好吗?虚伪!”
说起方柳叶,她是慢慢的恶意。
“你……”
方知学气不过就想过去和吴棉儿理论,但是却被凤蘼芜给拦下了。
方家的男孩,原本都从“知”取名字的,但是方礼忠的家的是个孩子是例外,名字里面都有一个“柳”字,是为了他们人记住“方柳儿”
她转身看着吴棉儿:“今天是你带着方柳叶上山的,也是你害的她悲伤蛇毒咬了,命悬一线?”
“你说的都对,你怎么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是呀,今天是我带着方柳叶上山的。”
“是我带着她上山的又能怎么样?只是我好心好意的带她上山,她竟然还看不起我,她凭什么看不起我,不就是家里开了杂货铺吗?还说等卖了野果给分钱,她不缺那几个铜板。她这是拿钱侮辱我,我是缺钱,但是不需要她像是施舍一样给我,只是很可惜她没有被毒蛇给咬死。”
“是,就像你想的的那样,那条毒蛇最初是咬我的,可惜我聪明呀。故意摔倒,我躲开了,然后在推了她一把,她就被毒蛇给咬了。”
“只是你们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要不然方柳叶就是死在山里都没人知道。这是看不起我的人下场,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
“方柳齐也是我陷害的,我摔倒了他想扶我起来,但是我发现我奶奶和大哥回来了,想着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今天进山不但空手而回,还丢失了篮子和镰刀,我一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之后吴棉儿像是疯了一样,把自己的算计说了出来。
“你们以为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里,是我愿意的吗,可是我能怎么办,怎么办?我只是想改变我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方家人不都是心善的吗,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只要你们和我定亲,我以后的日子就能改变。”
“其实这一切也都怪你,你要是不回来,要不是你买这买那的,要不是你走到哪里都带着丫鬟,我能有这样的心思吗?”
“你和我一样也都是方家村长大的人,小时候还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凭什么你就可以过上好日子。我会有这样的心思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逼我的……”
吴棉儿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从头到尾她自己就是一个受害者。
凤蘼芜知道这一切都是吴棉儿的心里话,对于自己下的药有什么作用,她是在清楚不过了,那药不伤人,也只是放大了一个人内心的而已。
这是压抑太久了,把心中所有的不忿都发泄出来了。
只是对于她的事情凤蘼芜和方家的人都不想听,澄清了方柳齐身上的污蔑之后,方家人就先离开了。y
至于吴家人,方家的人大概是再也不和他们往来了。
凤蘼芜扶着祖母先去了老宅,却没想到她到的时候,就看到的父母也在老宅。
“爹,娘,你们回来了,吴家人那边怎么说?事情可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吴棉儿承认是她故意诬陷,小八。她是觉得三弟家的日子要起来了,她打上了三弟家孩子的事情,刚好今天她和叶儿上山出了事情,于是就想着赌上一把。”
问话的是方家大伯母,回话的是方家大伯。
之后他就把吴棉儿说的话,简单的说了一边,院子来的人听到都不禁是一阵唏嘘。
“这是从跟上就坏了,小小年纪就怎么多的心思,以后长大了还怎么得了。以后让我们家的孩子和他们吴家还是少接触一些吧!”
大伯母听到这话,心有余悸的说道。
“叶儿呢?”
方礼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在院子里寻找女儿。
“在屋内呢,我让她去休息了,好像是吓着了。”
大伯母没有看到自己丈夫的那黑成锅底的脸,也没想就说道。
“休息什么,你让她出来,我有话问她。”
方大伯想起刚才吴棉儿说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觉得今天她要是不教训女儿,就对不起三弟一家了。
“你有什么要问她,不如等明天在问,孩子今天都吓了。”
“不行,我就今天……”
“这是二伯和二伯母吧?柳儿见过二伯和二伯母,还有两位弟弟。”
凤蘼芜大概是想到大伯父要问什么,只是她不想在听到争吵了,无论那话是不是柳叶说过的,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在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况且她也不想让爹娘听到那些话,于是她突然朝着站在一边的那对夫妻行礼,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