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捆绑销售的模式,也的确是刘若兰想出来的。
她也是受到了礼盒的启发,所以才让人这样安排的。
有个漂亮的小竹篮,上面再用红绳子绑了花,一瞧就喜庆,而且这蛋的数量也都是图个吉利,大过年的,不就是图个喜气洋洋嘛。
如此一来,这原本攒了几千颗的咸鸭蛋,也在年前一售而空。
当然,还有没开封的咸鸭蛋,差不多有大几百个,不过要等到二月才能开封。
这一环套一环的卖东西的法子,便是谢修文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夫人倒是有做生意的头脑,看来只是支腾一间铺子,倒是有些屈才了。”
面对夫君的打趣,刘若兰自然是小拳头轻轻捶了上去。
“夫君莫要笑话我了,我也是看了乖宝想出来的礼盒的法子才会有想法的,好在这法子不赖。不过还是乖宝最聪明,提前就买了那么多的鸭蛋来腌制,就这样,咱们的咸鸭蛋也得断一个月的货才能再续上。”
谢修文挑眉,那咸鸭蛋他吃过几次了,的确是比以前吃过的好吃,不光是咸,而且还香,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似乎是带有几分酒香的味道在。
最主要的是,他的几个都是带油的,寻常人很难将咸鸭蛋腌成这样。
“给定国公府和威信侯府的节礼里头应该也有这些礼盒吧?”
“都有的,王大人以及谢大人两家的年礼我都差人送过去了,咱们的卤菜礼盒一份,这咸鸭蛋的礼盒一份,另外还有庄子上送来的活鸡活鸭各两只。”
这礼可以了,毕竟谢修文如今只是一个从六品的编修,职位不高,俸禄也在这里摆着呢,送出去十两银子的年礼,没人能挑出错来。
“王大人府上以前郑大人府上的都备出来,他们两府的人口多,这礼盒都按双数来,鸡鸭都各备上六只吧,另外,再备上一些咱们以前存的梨子送过去。威信侯府和定国公府的礼物也照这个标准来预备。”
若是以前,送这么厚的礼,刘若兰指定是要心疼的,毕竟这一份重礼就得三四十两银子了。
如今刘若兰不会再心疼了,她有钱,就爱让夫君可劲儿地花!
说是一样的礼物,其实谢修文又单独给赵越送了两份补品,都是他在外头的铺子里买的。://y
赵越是什么人呐,无需他交待,身边的人就过来禀报了。
“谢大人给定国公府、王府、郑府送的礼都是一样的,明面儿上瞧着跟咱们的也是一样,只是咱们的多了两个盒子,而且听说这是谢大人亲自去外头采买的。”
赵越虽然喜欢谢容昭,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权贵,这种隐秘的捧人的方式,更让他觉得舒爽。
“嗯,谢修文倒是个会做人的。将东西都收起来,去夫人那里也禀报一声,让她知道咱们跟谢家的交情到底是不一样的。”
“您说的是,其实谢大人也是多此一举了。就冲着咱们夫人连着两次得了谢家送来的信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谢家跟主子更亲近。”
赵越面上不显,心里头却是很高兴:“就你话多,滚去办差!”
“是,小的告退。”
赵越是真心喜欢谢容昭,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喜欢被谢修文捧着的感觉。
赵越觉得谢修文是个聪明人,识时务,会做人,而且又能在御前说得上话,这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现在与其交好,日后必然也不会吃亏。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赵越是真想把乖宝给拐到自己家来当个儿媳妇。
不过就长子那无趣的性子,怕是很难讨得乖宝欢心,倒是二郎阿恒瞧着倒是很会哄乖宝开心,也不知道乖宝日后介不介意嫁给比自己年纪小的。
赵越这天心情好,就把想法跟高氏说了。
高氏先是一愣,她喜欢乖宝是一回事,但是要结亲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她可不认为公婆能让谢家的姑娘进门,毕竟,谢修文家没有底子,出身还是差了些。
“孩子们还小呢,这话您可千万别跟孩子们说。现在孩子们年纪小,正是单纯又真诚的时候,就让他们无忧无虑地度过孩童时期不好吗?您可别在里头有什么算计,日后反倒是害了孩子。”
这也就是高氏,换了别人,可没一个敢这么跟赵越说话的。
“嗯,对,孩子还小呢,且看看吧,我是真喜欢乖宝这孩子。啧,不过可惜了,乖宝是有未婚夫的,而且谢修文那厮还很看重那小子,我瞧着怎么都不顺眼。”
高氏扑哧一笑,到底谁才是乖宝的亲生父亲呀!
不过高氏倒是反应过来了,乖宝有未婚夫的,只要不出意外,以后不可能再跟旁的男子有关系。
腊月二十六这天,武师傅带人一路护送着几位小公子们回京了,同时,后面还有宋家的几车柴和庄子上的一些产出。
香香卤菜馆也终于在二十七这天卖完最后的存货,歇业了。
一连忙碌了十多天,大家伙也都累坏了。
刘若兰做主给大家一人赏了一只卤鸡和一只卤鸭,同时又各发了赏钱。
方家几个孩子都被接到府里头过年,掌柜的领到二十两银子的赏钱,外加一大堆的年货赏赐,乐呵呵地回家过年了。
刘若兰晚上一盘帐,光是这些礼盒就赚了近两千两银子,再加上其它的七七八八的东西,腊月他们铺子总进帐两千三百多两银子。
刘若兰兴奋得都要睡不着觉了。
或许是如今远离了公婆,又开始执掌家业,刘若兰是越来越自信了。
谁能想到,一年多以前,刘若兰还是一个说话行事都畏畏缩缩,走路头都不敢抬的乡下女子作派?
谢修文没有因为他们散学了就放过他们,二十七一整天,都是专门抽查他们的课业,另外又给布置了功课,等过了正月初二就得交。
谢容昭可不管这个,要过年了,今年城里头还有舞狮子的,一定得去瞧瞧。
“三公子,老家来的信,还有一封是夫人差人送来的。”
程景舟接过两封信,逐一看过之后,眉心略有几分戾气。
“武师傅,劳烦您跟那边的人手吩咐一声,给程媛媛一个教训,便是打残了破相了都不碍事,一再地亮爪子,总得让她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