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大院,和江泽排场比起来尽显寒酸,几个红色灯笼格外刺眼,因为这是最喜庆的装饰。
几条红色绸缎随意系在周围。
下人哭丧着脸,做着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的活。
扫地的扫地,做饭的做饭,完全看不出嫡亲小姐出嫁。
段子涵因初孕,不喜太热闹,所以并未邀请太多宾客来往,只叫了一些最为亲近的段家子弟。
平平的婚事办的病不合规矩,实在过于寒酸。
但是段子涵是段家人,段家地位在这摆着呢,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平册这个当爹的,也完全不在乎女儿的感受,换言之,就算他在乎,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家是段子涵说了算。
段子涵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穿了一件赭红色长袍,是她众多寝衣中最正式的一件。
这是她给平平最大力度的尊重。
段子涵抚摸着肚子,一脸不悦,她身边坐着段落生。
段落生今日穿了件白色长袍,穿白色衣服参加婚礼,这是大忌,段落生是段家后代,不会连这点规矩都没有。
这明显是故意的。
段落生一脸怨气,压抑着怒火,质问段子涵,“姑姑,你不是答应我把平平嫁给我吗?”
为什么平平嫁给江泽那小子了?”
江泽在段家格外出名,整个段家没人不知道他,那可是大哥的头号仇人。
也是段家头号敌人。
对待段子涵同意平平嫁给江泽这件事,整个段家都不能理解。
段落生父母找到家主哭诉。
段家家主是段子涵的父亲段宏,他竟然亲自跑来质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答应好的事情为何反悔,这让他这个家主的脸面放在哪里?
这一次,段子涵并没有把江泽是高阶药师的事情告诉段宏,随意敷衍过去,只说平平对江泽一见钟情。
自己好不容易怀上孩子,想积个善德,全然没有提江泽。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江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为何这般维护他?
为了这件事情,段宏发了好大脾气,他在金山宗当讲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整个家族简直把他当神仙看。
这样厉害的人,竟然也有食言的一天,虽然是段子涵答应的,但平平嫁给段落生,段宏也是同意了。
段落生一家仔仔细细准备很久婚礼,最后竟被放了鸽子。
起初段落生心情很好,他以为平平长相很丑,并不想娶她,他只喜欢绝色美人。
也只有美人才配得上他高贵的身份。
在段落生心中,段家高贵不可侵犯,所有人都得像他们低头,听从摆布,能被段家人欺负,简直都是对方的荣幸。
直到今日见到平平本人,简直惊为天人,他玩过很多绝色佳人,全然不及平平十分之一。://y
平平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让人着迷。
穿着红色喜裙都遮盖不住清冷气质。
这样的女子让他着迷,想狠狠欺负,他最喜欢清冷高贵的女子。
会有一种玷污美好事物的快感。
因为段子涵的关系,这样美好的女子和他失之交臂,这让他特别恼火,想和段子涵发脾气,但是他不敢。
面对段落生的质问,段子涵懒洋洋的不当回事,打了个哈欠,“这事情我已经和父亲讲完了,父亲也是同意的,你有什么疑问就去问父亲吧。”
话音刚落,段子涵的丫鬟就把段落上赶了出去。
他还想争论几句,就被赶出来,心里面更不爽了。
刚刚段子涵说得那叫什么话?让自己问他父亲?他要是有那个胆量今天就不来这里了,连他父亲都没这个胆量。
段家就指望段宏一个人了。
段落生啐了口唾沫,骂道,“骚娘们,怀了个崽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出现在他并不帅气的脸上。
怀里有一包药粉,这是为平平准备的。
本想恶心一个江泽,让他的新娘在婚礼当天失去贞洁,想想都很爽,江泽得是什么表情?
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做波大的。
…
庞大的接亲队伍来到平家门前。
江泽在万寿城的名誉极高,他的婚事,万寿城中能来的都来了,没有人推脱,更多的是放下手上工作,专门赶来参加婚礼。
万寿城共住着两万人。
那日事情经历者并不是全部人口。
大家人传人,口传口,短短几日,人尽皆知。
江泽是万寿城英雄这件事情已经是大家公认的。
万寿城跟来接亲的人已经足够多,因为排场足够大,又吸引来一大波人。
大家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一路到平家门前。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人震惊。
看热闹最欢的大爷撇着嘴嘟囔道,“这也太寒酸了,平家老爷平日赚了那么多年,今日是他唯一的嫡女出嫁,竟然如此寒酸。”
旁边的人啧啧两声,“是啊,这有钱人实在是抠啊,怪不得人家赚大钱呢。”
一个妇人面露同情,“再抠也不能这样啊,前年我女儿出嫁,也没这般寒酸,我们还是小门小户,比不上平家老爷家大业大。”
妇人身边的人拉着让她别说了,毕竟是大喜之日,说这些实在不合适,况且人家女婿还在。
她自己却道,“前两年平老爷刚刚娶了个神仙一样的妻子,估计是这女儿不招人家待见。”
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钻进江泽耳朵里。
他心里真不是滋味,狗屁平册竟然这样搞,平平得多伤心。
他的女人怎能受委屈。
“玉慶,你带人把这里给我布置了,布置成婚礼该有的样子。”
孙玉慶同样非常气愤,江泽的命令正合他的心意,少爷的妻子怎能被这般轻视。
轻视夫人就是轻视少爷,他对平册的印象跌到谷底,本以为大户人家会有教养,没想到也就这样。
人多力量大,很快,东西准备齐全。
大家把大门外面布置得风光无比,这才像嫁女儿的样子。
孙玉慶哭丧着脸道,“少爷,他们不给咱们开门,里面咱们进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