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去解决,又谁能去解决呢?李青天又迷茫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掺杂着许多说书人,不多时便会有多个故事版本在整个江州飞舞。
人们对八卦总是带着太多的热情,而八卦恰巧是人性最大的恶,没有人在乎真相,大家只在乎这个八卦刺激不刺激,精彩不精彩。
剧情是否曲折,能否带来精神上的乐趣。
然后肆意加工,无所谓结局如何,更无所谓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他们不在乎内涵,只为那一点点的爽。
这就是人性。
李青天叹了口气,此刻他决定出手。
通天杀气溢出,无数短刀飞舞。不经意间,看热闹的普通人已死了一半。
大家惊慌失措,尖叫奔逃。
江泽见状,立刻飞入群众,利剑飞出,金光闪闪。
以炼气巅峰的修为对战筑基巅峰,他也一定是疯了。
如果他疯,今日在这地方的人,恐怖无一人生还。
这就是李青天想出的办法,事情必须要解决,名声也不可能舍弃,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通通杀掉。
如此狠毒的解决方法也只有李青天可以想到。
利剑与短刃碰撞,立刻出现火花,李青天的短刃实在霸道,逼得江泽后退一仗。
如果不是江泽与这把高品灵器,有着人剑合一的能力,恐怕早就死在李青天的短刃之下。
他显然忽略了李青天的修为,和丰富的对战经验。
毕竟他可是金山宗大名鼎鼎的三长老。
只挨过五招,他就受了重伤,频频呕血,地上一摊又一摊的新鲜血液。
一摊未干,一摊又来/
人体内才有多少血液,依照现在这个速度,江泽不出半个时辰,就算不被李青天打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李青天狂笑,“无知后辈,和我作对,死,就是你最好的结局,做好准备了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疯狂想逃,其中很多是金山宗外门弟子。
可惜他们一个也逃不出去,筑基高手释放出的杀气,哪里是这些低品修士可以抵抗的。
…
与此同时,金山宗一处偏僻小院子里,大长老邢峰躺在摇椅上,一下一下摇晃着,
任由枯叶落在他身上。
邢峰已经很老了,老到头发全白了。
整个人瘦瘦小小,任谁也想不到这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邢峰。
他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毫无生机,他的女儿醒幼年一直在他身边苦苦相求。
“父亲,如果你不去相救,江泽就彻底完了。”
“纵然他天赋异禀,但是他年啊,怎么可能是三长老那个浑蛋的对手啊。”、
邢幼念一脸愁容,大家都说一个女人若是愁眉苦脸,不管她是不是美女,都会十分丑陋。
但是这话放在一个真正美人身上是不适用的。
邢幼念实在美丽,明眸皓齿,一双勾人摄魂的眼睛,足以让天下男人为她着急。
没有人知道,为何瘦小丑陋的邢峰会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儿。
邢幼念是他的掌上明珠,谁都知道邢峰是个好脾气的,只要不涉及他的女儿,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只是看着女儿蹙眉,邢峰的心就像针扎一样。
他收起一身懒散,气质陡然变了,此刻的他像一匹孤狼。
谁会注意到他的瘦小?恐怕下一秒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他认真看着邢幼念,问道,“你是真的喜欢江泽那小子?”
邢幼念脸蛋羞红,“父亲,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他死了,我也伤心死了。”说着,两滴泪滑落。
邢峰的心彻底碎了,谁也不能让她女儿流泪,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带上惯用长鞭,邢峰去救人了。
…
江泽已奄奄一息,只要李青刺上最后一剑,江泽必死无疑,没有任何生还机会。
最后一剑终于刺出,只是在空中就被打落。
长鞭落地,邢峰从空中落下,长鞭以完美的曲线收入手中。
李青天怒不可遏,“你做什么?你特么到底做什么?”
邢峰淡淡道,“三长老莫要激动,狂啸往往代表着无能。”
他轻轻一拽,把奄奄一息的江泽拽到身后。
李青天彻底发狂,“你也要背叛金山宗吗?”
邢峰淡淡道,“三长老此话差异,我并未有任何背叛之心。”
李青天简直要疯了,平日里不问世事的邢峰今日为何会掺和这个事情?
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他也对副院长的位置有兴趣?这么多年的沉浸都是装的?
短短时间,李青天已经想了一百种可能。
只是他永远猜不到,邢峰出手只是为了救下江泽,博得女儿一个开心。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深沉的爱。
他虽是金山宗的大长老,却早就对金山宗权势没了任何兴趣。
如果是珍宝,是值得一争,但是现在的金山宗就是一坨屎,就算争赢了又怎样呢?
身后的江泽伤势太重。
本红润的脸蛋,此刻比白纸还要苍白三分。
江泽看着邢峰,邢峰也看着江泽,他们虽然不说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邢峰抓起江泽就走。
李青天急忙追了上去,“邢峰,你特么到底要做什么?把他带去哪里?”
邢峰的速度金山宗第一块,整个江州也没谁能比上他。
李青天在他身后狂追,越追两个人之间差距越大。
邢峰只留下一句话,“我想要的人,没人能伤得了。”
…
很快邢峰带着江泽到了他的住处。
邢幼念见到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江额,哭得更凶了。
邢峰蹙眉,“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为何还哭?”
邢幼念咬着嘴唇。“可是,可是我想要的是活的,这个已经快死了,要来何用?”
邢峰觉得女儿说得很有道理,提起江泽的脖领子,打算丢出去。
江泽虚弱的咳嗽两声,泪眼蒙眬地看着邢幼念,“师姐,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邢幼念被江泽的美貌吸引,特别是这双桃花眼,每当江泽泪眼蒙眬看着她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心跳。
“父亲,我觉得还是留下来好了,那么漂亮的皮囊,丢了太可惜了。”
江泽又被丢在地上,邢峰拿起桌子上的纱巾轻轻擦拭手指,每一根都不放过,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肤,擦得干干净净。
然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确保上面没有沾染任何人的味道,他才满意。
重新躺在他的躺椅上,继续晃悠,任由枯叶落在他的身上。